陆经急匆匆的脚步忽然停下,抬头看了眼面前的深宅大院。
他打听了主持考试的考官就去了这处深宅大院,不行,他得进去讨个公道。
陆经屈指扣动门环敲了敲门,里面很快有人探头出来询问,他态度还算客气,说求见府上大人,门房闻言转身进去通传。
陆经坐在花厅耐心等了一会,张闻出来见他了,他闻声起身不禁睁大眼睛,没想到主考官竟然出乎意料的年轻。
陆经起身讲明了自己的目的,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言辞态度还是忍不住泄露了自己的不忿。
冷漠的主考官瞥了他一眼,他查看过他的档案,他姓陆名经是个解元,这个陆解元颇有些才华,一举考中第一后由地方解送奔赴京师赶考。
陆解元家中贫寒,平日里依靠卖字为生,读书的一应开销费用主要是靠别人接济,然而他心气高,对救济自己的人也不过略略点头视做理所应当,陆解元一身傲气不肯向别人弯腰示好,对待恩人还不如手里的捧着书卷。整天只知道读书,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
他查看过陆经的试卷,答卷里字里行间的指点江山,一股戾气扑面而来。
他在官场沉浮几年,深知这样的人在朝野注定颓废失意。
张闻淡淡地一挥手:“别来问你为什么名落孙山,布告没错。”随后好像不想再聊,“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回去吧。”
话音刚落,陆经一脸yù言又止,张闻恍若未闻,转身走了。
被这样评定,陆经踉跄着跌坐在身后的太师椅里,他死死抓住膝盖,目光挣扎,脸上充满了不甘之意。
陆经出了花厅,不过并没有离开,而是不慌不忙地闲逛。信步穿过前院,他发现这个宅院的下人稀少,走了一刻钟也难看到半个人,心头不禁起了疑惑,看这里比较冷清,好像不是住居。
穿过长廊,经过一个房间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陆经狐疑,这个声音压抑含糊特别奇怪,他不由顺着声音的方向,悄悄地推开了房门。
他探头往里一看,结果里面让他大吃一惊。
一个男子双手被绑在chuáng栏,穿上松松垮垮的白色里衣,口里发出呜呜叫声,而另一个男子长发垂下背对着他看不到脸,提着那个男子一条腿扛在肩上,同时身/下不停耸动。
chuáng里的被褥不停颤动。
陆经吃了一惊,那个男子满脸不正常的红晕,虽然眼睛被白布绑着,可他还是认出了这个被/男子/gān的就是分开不久的张闻。
两个男子当众jiāo/合,陆经猝不及防见到的这一幕,无异于晴天霹雳,给他心口重大的冲击。
他行色匆匆,仓皇失措着离开了。
卫韬将张闻一条腿抬到自己左肩上,同时身/下用力,前面的人立即发出呻/吟,他神qíng严肃,眼珠子不动声色往后一瞟,方才紧闭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虚掩着的门,还微微颤动的房门门口空无一人。
第38章 要挟
陆经猛地往身后的椅子坐下,双手死死地撑在膝盖上,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一个多时辰后,张闻若无其事的出现在花厅,见他还没走,就淡淡地道,“怎么还没走?”
“赶紧走吧,不管怎样,结果不会改变。”张闻淡淡地看他一眼,转身yù走。
陆经见状急匆匆地站起来,连忙伸手道:“等、等等。”
前面冷漠的背影脚步不停,陆经心慌意乱,大脑里满满想的都是他们依仗裙带关系把持名额,今后就这么简单的回去了,前途渺茫啊,望着张闻的身影恶从单边生,一个邪恶的念头产生迅速生长壮大,脱口而出:“你若是不还我一个jiāo代,我就将刚才的事宣扬出去!”
前面的身影一顿。
张闻转过身,望着陆经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陆经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索xing已经说出口了,gān脆继续说下去。
张闻神色平静,眼神淡漠,望着惊慌失措的自己,脸上仍是无动于衷,自己带着所有希望来求他对他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而已,说得没错,自己本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既然如此,陆经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张大人,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我可是看到了,你确定还要走得这么毫不迟疑吗?”
张闻神态自若,自然而然地问道:“你看到什么了?”
陆经想起他方才的面色,堂堂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官员竟然雌伏于另一个人身/下,不由冷笑:“就是大人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我可是一清二楚的看到了。张大人,你刚才的话说得可是真的?我认认真真十年苦读,一心想施展才华为国分忧,如今事与愿违,我伤心过度之下可不敢保证会做什么?”
张闻挑眉:“你在要挟我?”
陆经望着张闻冷漠的眉宇,再回想起方才yín/dàng不堪的qíng景,事到如今还摆出这副清高自傲的模样,心下一股厌恶和蔑视升起,冷笑连连,坦然承认:“没错,我就是在要挟你。”
张闻见陆经坦然大方,有恃无恐的样子,眉头深深皱起,沉默不语。
花厅一片寂静,陆经忍不住道:“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不过是向你求一个名额,与你的官职孰轻孰重,其中的取舍不是很容易吗,你为了进官场,甘愿放下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甚至不惜雌伏他人身/下,就是为了今天的地位,现在要你做的事,对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啊!”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张闻沉默地望着神qíng激动,慷慨激昂的陆经。
陆经对他了解不多,看见的也只是片面的,自己凭借那些内容脑补了什么来,并自顾自当做事qíng的真相了。
张闻思索着一言不发。
陆经脸上充斥着焦急、慌张,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闻,忐忑不安地等着他做决定。
他盯着张闻年轻的脸,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四品侍郎了,而自己四十多了,比眼前的人大,却仍旧要向这个年轻人弯腰行礼,对方是前途坦dàng的侍郎,自己仍旧一事无成,这样想起,不择手段威胁人的愧疚不安,随即被满腔的愤恨和不甘取代。
陆经急急道:“你想办法,拖关系把我重新弄上名单,你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我绝不会告发你。”
张闻低头思索着,不知道想了什么,竟然点头同意了。
“好吧,我回头向上面举荐你。”
陆经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闻又道:“你可以当官,只不过是七八品的官职,你毕竟无官无职,没有政绩,做官了也只能从最低级的小官做起。”
陆经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不知道张闻为什么没有把他弄进名单里,不过不管张闻用了什么方法,自己能做官就好。
这时的他,仍旧是满腔热qíng,充满了未来美好的期盼。
张闻听着轻快的脚步声,目送陆经兴高采烈,急匆匆的离去背影,转身进了内宅。
张府,他步履匆匆进了庄严的外院,来到花厅。
见了那道身影,陆经立即惊喜地叫道,“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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