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提着我,问:“你要做什么?”
我晓得自己此时活脱是一只死狗,形象不太适合喊类似于“要杀要剐随便你”或者“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口号,所以索xing不答话。
他很好奇的看着我:“你知道吗?你刚刚那一击的力量,虽然还不足够伤害jīng蓝,不过如果在昨天晚上就施展出来,最少可以保护你突出那个房间,告诉我,为什么你不那么做?”
我非常烦恼的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衣第二颗扣子,反问他:“你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找我这个倒霉蛋gān什么?”
这个问题问了两次,他终于回答了我:“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本来我只是四肢下垂的,他一说出这句话,我简直全部内脏都要下垂了。为了搜我,走了137个国家,两万多个姓朱的。然后,让我去找一个人?就好像说一只老虎,花了萝大的功夫爬山越林,辛苦得要命,就是为了找到一只láng去抓兔子―――-老大,你自己抓会死吗?
八点过八分,从纽约直飞广州的班机降落在白云机场。我提着一只硕大的皮箱缓缓走出到达厅,bào露在南中国地区灼热cháo湿的空气之中。身边的辟尘非常不满的嘀咕:“什么烂地方,湿度百分之百,悬垂颗粒比例这么大,污染超出绝对不安标准,什么地方不好住,跑到这里来发神经。”
我白它一眼,第N次把它头上的低沿帽戴好,否则天晓得会有多高的回头率――大家诧异的说:“哎呀,这个人的鼻子和耳朵长得好象一只猪啊。”这只猪就上去跟人理论说:“喂,我是一只犀牛也。”
上了出租车,一路驶去广州的中心地区天河北,全市最高也最昂贵的建筑物在望,那是中信,我口袋里有一条小小的huáng铜钥匙,将带我开启中信公寓十八楼的其中一道门。在这里,我要住上一段时间,直到找到我要找的人为止―――事实上,是要找到江左司徒要找的人为止。
江左司徒是谁?辟尘还是很不慡,骂骂咧咧的四处看,一边问我。想了想,觉得与其花功夫跟它解释来龙去脉,不如自己认衰。因此只是简洁的说:“我的客户。”
正是早上上班高峰期,我们的出租车被堵在天河北了,汽车尾气在四周喷发。有一辆大红的法拉利就在我们左近,跟着前面一辆风尘仆仆的奇瑞QQ亦步亦趋,每每是刚发动,发出其特有的,极具爆发力的轰鸣声,仿佛面前有无限道路万里江山给它驰骋,而后不到十秒,又呜呼一声停下来,此qíng此境,令我感同身受~~~~有一次在全球总部开猎人jīng英动员会,我那天huáng豆吃多了,屁如cháo涌,又不敢尽兴,就是这个德行。
房子不错,进门正对一堵墙,全部镂成玻璃,可以看到天河地区的全景。电器齐全,装修到位,厨房冰箱里甚至还放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料。不过我一屁股坐下,第一个念头是想回家。我那个小小的家,四处扔满了垫子,空气清新纯净,有一张硕大无比的chuáng,我在上面可以一整天不下地,辟尘会把饭给我扔过来,面包与果酱瓶齐飞,曲奇与巧克力一色―――烤过头了。它老是出其不意的一次丢一两百块小手指饼gān过来,美其名曰:锻炼我的即时反应。把我训练得跟条海豚一样,经常没事就把舌头露出来做战斗准备。有一次狄南美在,见状抓狂,也扑上来跟我抢食,这只狐狸jīng当时穿膝盖上十英寸的超短裙,完全不顾做女人应有的风度,张牙舞爪穷凶极恶,结果我慧眼如炬,看到了它屁股中间有一条小尾巴!不过据他说是因为本季时装流行走狂野路线,推崇与自然的一体化感觉,它在米兰街头试过一次luǒ跑,按说是够自然的吧,警察又来找它麻烦,简直一点也跟不上cháo流。所以万般无奈下,尾巴就登场了。
想得入神,辟尘过来兜头给我了一巴掌:“发什么呆,这个月生活费呢?”哎呀,它倒是豁达大度,宾至如归,好像忘记了不久前我在曼哈顿世贸大厦原址的建筑工地上找到它时,它那幅失魂落拓的衰样。眼泪汪汪的,整张脸白得象死人,我喊了它半天才有反应,而且看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是:“猪哥,你这么快就还魂啊,狄南美还说要等头七。”
说起来,这小子真是拖累我不浅。以前那些jī毛蒜皮就算了,就当是买了台活体空气过滤机,售后服务却不过关。不过这一次乐子可找大了,江左司徒说了,我要找的人是个女的,此人是三大邪族联合起来,必得之而后快的人物,现在广州。就这两句话了。我紧紧盯住他的嘴巴,等了两分钟仍无下文,十分纳闷:“还有呢?”他十分gān脆:“没有了。”我四处看:“没有了?”
他也跟着我看:“怎么了?”
我大叫:“资料包呢,设备包呢?就这两句话要找到一个人?你当我是全球定位卫星吗?”
江左司徒耸耸肩,表qíng很无辜:“就这样了。”
我摇头摇得象得了失心疯一样:“我不去。”可惜敌不过他气定神闲:“不去罢了,你我都知道,勉qiáng别人做的事qíng,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太好。不过,你的那只小犀牛现在正在纽约市中心抓狂,半个小时之内,不是美洲猎人把它抓住,就是它发动真空攻击把整个纽约变成无人地带。戏怎么演,全看你了。”
看我的结果就是,今天早上十点钟,我坐在中国大陆南方的一个澳热房间里,长嘘短叹,一边从各个口袋里往外掏零钱,jiāo给辟尘去买菜。
晚上,吃过了辟尘做的醋溜小白菜和广东香肠,我们坐在一起商议谋生大计,窗外华灯万丈,亮如白昼。辟尘巡视了一圈食物储存量,把剩下的零钱数了七八次以后,郑重发出哀的美吨书,曰:“你要是不马上去赚钱的话,我们还可以顶五天,五天后处于纯饥饿状态,以你我的体魄,还可以挺十五天,然后我把你吃掉,又可以顶五天,五天后再发生什么事qíng,就只有天知道了。”这后娘嘴脸着实可恶,不过我也必须承认它所言不虚。其实真正可恶的是江左司徒,既然请我来找人,除了住所之外,怎么也应该预付一点定金吧,否则猎人还没有开始捕猎,先饿得半死,成何体统。当然,请之一字,用在我和江左司徒身上实属牵qiáng,不过任何力量都不会比贫穷和饥饿更可怕,所以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在江左司徒叫我gān的事qínggān完之前,我一定已经成为相当资深的舞男了。
辟尘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居然马上伸手过来数我的腹肌,且发出感慨:“猪哥,不如你明天早上起来跑步吧,我看你肚子有点松了。”我一口气没有转过来,几乎当场倒地。
它还不肯罢休,在一边列举我可以gān的营生,统统上不了台面,包括:卖血。
理由是我经常受伤流血,有时候一次可以损失一千毫升,既然这样都不会死,那不如直接拿去换钱。
保安。
人类里面能跟我打架打赢的应该比较少。
人体炸弹。
我可以自愿到巴基斯坦去和当地游击队商量,成为专业人体炸弹,因为一般当量的炸弹都炸我不死,所以我的优势在于可以重复利用,环保节约,他们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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