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宴_墨武【3部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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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烬散落,可方才的光电似乎都落到了秋长风和莫四方的眼中。

  莫四方双眸中寒光闪动,恨意更浓,但也带了分惊惧之意。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锦衣卫,一出手就能破了他的蓝电!

  他看得明白,秋长风用的不过是寻常马蔺叶子。可就是这寻常的叶子,用在秋长风之手,居然有如此神通?

  排教中四大排法各有所长,乔三清以盘水、行云、布雨等绝技称霸水上,莫四方却以惊雷、蓝电、dòng天之术称绝排教。

  当年莫四方只以惊雷、蓝电之法,就连杀昔日与排教争夺水路控制的十七大敌,甚至连当年dòng庭湖号称“天上猖狂、湖中龙王”的江如龙都被他蓝电击心,一击而杀。

  莫四方刚才就是用惊雷之法先声夺人,然后蓝电击出。杀郑捕头用这种法术,倒是杀jī用牛刀,但他更想先声夺人,警告秋长风,这里毕竟是江湖,并不是锦衣卫随便cha手的地方。

  不想,秋长风竟用一条马蔺叶就破了他的蓝电。

  莫四方神色沉冷,可心却忍不住地狂跳。他终于发现,眼前这人不但是锦衣卫,而且是个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秋长风破了蓝电,神色中反倒带了分肃然。他缓缓道:“莫四方,我知道你不差。”

  莫四方只是冷哼一声,知道这时候秋长风绝不会没事赞他,他在等秋长风的下文。

  果然,秋长风又道:“你虽不错,但惊雷、蓝电、dòng天之术,也奈何不了我的。你除非能杀了我。不然,此事传出去,你们就是在和朝廷作对,我只怕排教会因此事有灭顶之灾。你真的还如此自负,要把一切后果担起来吗?”

  莫四方变了脸色,他似乎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忍不住迟疑。

  秋长风斜睨向叶欢,见叶欢还和没事人一样坐着,缓缓道:“今日我只拘叶欢、荣华富二人回衙门问话,与旁人无关。荣华富若是无罪,自然会放……”

  叶欢脸色变冷,竟还能一声不吭。

  秋长风有些诧异,搞不懂叶欢为何还能如此镇静。秋长风正待开口,就听一苍老声音道:“莫四方一个人的确留不住秋大人,可若是加上我这个老头子呢?”

  那声音从庭院处响起,众人又是一惊,向庭院处望去,只见到庭院里空空dàngdàng,除了立着那个年迈的管家外,再无他人。

  方才是谁说话?

  难道竟是那七老八十、驼背白发的管家?

  叶雨荷有些不信,却见荣华富又惊又奇,正望着那白发苍苍的管家。别人听不出那苍老声音是谁传出,可荣华富自出生就听过这种声音,如何分辨不出?

  说话的正是那驼背斜肩的苍老管家!

  秋长风也在望着那管家,瞳孔突然bào缩,许久才道:“牧六御?”

  那管家本躬身弯腰,看起来头都快要垂到地面了,闻秋长风发问,陡然放声长笑,挺直了腰身道:“不错。不曾想这么多年来,还有人认得老夫!”

  他一挺腰身,才显出身材高大,竟如天神。脸上虽还是皱纹如木,但豪气飞扬,哪里还有方才垂暮管家的半分影子?

  就算荣华富见到,都是骇然失色。他自记事起就知道,这管家一直在荣府,从未见到这管家直起腰身。他父亲一直留着这管家,荣华富很多时候还以为父亲是在可怜这管家,哪里想到过,这个老人竟是排教的牧六御!

  牧六御为何屈身荣府,荣华富也想不明白。

  秋长风目光已经眯成线,看看莫四方,望望牧六御,缓缓道:“不过这些年来,你等和朝廷一直相安无事,为何老了老了,偏要和朝廷过不去呢?”

  莫四方怒道:“是你们和我们过不去,竟还倒打一耙!”

  秋长风目光闪动,略带奇异,“我们和你们过不去?”

  牧六御突然一摆手,阻止住莫四方的下文,说道:“秋大人,当年荣华富的确不对。但他早就受了惩罚,老夫不到不得已,也不想和秋大人动手。”

  他本是狂放,遽然间变得恭敬起来,不由得让叶雨荷感觉很是奇怪。

  秋长风淡淡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想和你们动手。但你们若是阻挠朝廷办事,什么事qíng就都说不准了。”

  莫四方才待怒喝,牧六御长吸一口气,突然道:“难道秋大人不肯放过荣华富?”

  秋长风眼中厉芒一闪,缓缓道:“我并非想要为难他,只想锁叶欢回去问话罢了。荣公子若阻挠官家做事,我就会锁他回去。”

  牧六御道:“他若不再阻挠秋大人呢?”

  秋长风叹口气道:“我其实很忙,并没空管太多的闲事。”

  牧六御极为老辣,如何听不出秋长风的言下之意,立即道:“那请秋大人走吧。带叶欢走。”

  叶欢倏然变了脸色。

  莫四方叫道:“老牧,你这是什么意思?”

  牧六御脸色一沉道:“事实未明之际,我不想节外生枝。四方,你难道不知道和朝廷作对的后果吗?”

  莫四方虽是愤然,但好像对牧六御颇为敬畏,竟不再反对。

  秋长风一笑道:“牧老果然明白事理……”转望叶欢,秋长风目光如锥,才待开口,就听到咚的一声大响,忍不住回头一望。

  荣府的两扇大门倏然倒了下去,一人走了进来。

  叶雨荷望去,眼中不由得又露出讶然之意,莫四方固然很怪,可进来那人比莫四方更怪。莫四方怪在长相,那人却是怪在举止。

  那人竟扛着根木头走了进来。

  木头长约丈许,合抱之围,一眼看去,只怕有数百斤的分量。两个彪形大汉扛这木头,恐怕都要踉踉跄跄,可那人扛在肩头,竟行若无事。

  长木上还有水滴流淌,似才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那人扛着木头,一直走到了前堂,将那巨木竖起,砸在了地上。青石砖面陡裂,那木头竟然戳入地面半尺,立在了地上。

  那人却不魁梧,脸上白一块、huáng一块,戳木立地后,一字一顿道:“谁都不能走,秋长风更不能走!”

  秋长风眼中闪过分惊凛,半晌才道:“乔排法上次匆匆一别,这次也要留客吗?”他早已看出,扛木前来那人,正是在江上和捧火会激战的乔三清!

  叶雨荷又是一震,脸露诧异之意。入荣府之前,她还只是以为秋长风小题大做,可这一炷香的工夫,荣府竟接连来了排教的三大排法,实在让叶雨荷意料不到。

  乔三清、莫四方、牧六御齐聚荣府,难道说,排教本身,就有惊天的事qíng发生?不然这平日难见一个的排法,为何竟有大半数聚集此地?

  乔三清冷望秋长风道:“你不是客!”

  秋长风缓缓地吸气,还能笑得出来道:“不是客是什么?”

  乔三清五指如钩,用力一握,深入那巨木之中。他凝望秋长风,脸色突转激动,厉声喝道:“你是敌人!我们排教的敌人!眼下排教上上下下,无不想食你ròu,啃你骨。你今日要想离开这里,势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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