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只庆幸自己有来凑热闹。肖瑞猜的果然没错,狩猎场有好几个出入口,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就进了这片林子。
三个人正走着,肖瑞听到了打斗的声音,过来一看,正好看到苑诚举着弓箭对着苑池,他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挡在苑池面前,千钧一发之际替他挡了这一箭。
“你怎么这么冲动?”说是这么说,苑池看着扎在李源背上的箭,却满脸的心疼。不幸中的大幸是没有she中要害。
“不然呢……”李源有气无力地说,“扎你啊?你细皮嫩ròu的,哪有我这般皮粗ròu厚又耐cao……”不过真他妈疼啊!他刚才好像都听到箭扎到ròu里的声音了。
这时随后赶来的肖瑞也加入战局替张昭挡下了几个人,一时间刀剑碰撞声此起彼伏。
梨花则和苑池他们待在一起,她虽然是金枝玉叶,但见了这种场面却没有怕得大喊大叫,异常冷静。
擒贼先擒王,肖瑞一眼看出苑诚是主使,拿着匕首朝苑诚的方向奔过去。
“来人!挡住他!挡住他!”苑诚一边大吼一边后退。
毕竟他们人多,肖瑞几次被挡下无法靠近苑诚,而且险些受伤。
眼看着局势又要倒向苑诚那边,危急之时,另一伙人马突然从天而降,瞬间逆转了局势。
最后苑诚的手下死的死、降的降,而苑诚则被擒住。
在众人诧异的时候,苑清缓缓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着苑池问:“四皇弟,你没事吧?”
“二皇兄……”
苑清的出现让苑池等人始料未及,又陡然松了口气。
“苑清!你放开我!”苑诚挣扎着吼了一声。
苑清缓缓回头看他,“皇兄,有什么话,回去跟父皇说吧。”若非他觉得这邀约有些古怪,留了个心眼,带了人进来,只怕四皇弟就完了。
他随即吩咐人把苑诚押回去。
除了张昭受了些伤之外,在场就属李源伤得最重了。
苑池抱着李源,想解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伤势,但又怕碰到李源的伤口。
“我来。”肖瑞上前在李源身后蹲下,拿着匕首割开了他背上的衣服,却一下愣住了。
箭扎在李源右肩,而在他左边肩胛处有一块胎记,形状很像一片树叶。
“怎么样?严重吗?”李源龇牙咧嘴地问。
苑池仔细看了他的伤口,确定没有大问题,这才吁了口气。
“还好,回去把箭拔出来,敷些金创药,养些日子就好了。”
“马车就停在林子外面,再往前走些就能到了。”
苑清说着,命令侍卫将两人搀扶起来,准备离开。
梨花终于等到机会,上前跟在苑清身边,“二皇子,我是梨花。”
苑清微微挑眉,“你就是梨花长公主?”
“你知道我?”梨花心中暗喜,忍不住和苑清攀谈起来。
几人越走越远,而肖瑞却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停在苑池身边的李源身上,后者披着苑池的衣服,布料被血渗透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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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诚企图谋害皇子,又险些伤了东野国长公主及使者,皇帝大为震怒,盛怒之下旧疾复发,只好先将苑诚投入大牢,等候发落。
苑池则找了大夫来看伤,大夫替李源把箭拔了出来,再仔细帮他处理了伤口,吩咐不能沾水、这几天要好好在家里休养。
李源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卧chuáng休息,可等伤口不疼之后,他就有点儿闲不住了。
成天躺在chuáng上吃饱了睡,睡醒了起来再吃,简直像是在养猪一样。
偏偏苑池还一直看着他不让他出门,好说歹说才终于答应让他每天到院子里走走,活动一下筋骨。
“箭虽然扎得不深,但是伤到了你的骨头,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苑池这么说,李源也没办法,只能听话地在家里养伤。
期间皇帝召见过苑池一次,并且还让他带着李源一起进宫,说要谢他救了自己的儿子。
寝宫里一如往常,香炉内仍点着同样的香,寝宫的主人却变了样,此时皇帝已经病重,离上次见苑池仅仅过去了几天时间而已,面色却有如死灰,躺在榻上连起身都有些困难,然而太医却查不出病因是什么。
李源第一次见到皇帝,大吃一惊,说真的他从来没见过面色这么差的人。
他皱眉打量了一下寝宫,凑到苑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苑池微微皱眉,然后对皇帝说:“父皇,您的病并非无药可医。”
皇帝看着他缓缓皱起眉,“你说什么?”
“要医好您的病,需要一味药。”
“何药?”
苑池扬起嘴角,低下头说:“那药就在您自己手上,就看您想不想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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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皇帝在病重之际,突然宣布立四皇子苑池为太子,不日举行册封仪式。
苑池从东野国回来不过数月就当上了太子,消息传开朝野皆为之震动,一时间关于苑池的流言四起,有好的有坏的,更有些知道苑池身世的说他像他娘一样用妖术蛊惑了皇帝,才让皇上在病重时突然立他为太子。
然而不管怎样,四皇子成了太子的消息还是传遍了全国上下,而苑池也开始频繁进出皇宫,有时候甚至在宫中留宿,更加坐实了这消息。
苑池不在家,李源一个人更是无聊,好在还有同样要养伤的张昭在,可他现在身上带伤也不能学武了,只能两人一起聊聊天,简直是闲得要发霉。
花园的八角亭里,李源百无聊赖地趴在石桌上,看着坐在对面靠在柱子上擦剑的张昭,突然问:“张昭,你要一辈子跟着苑池吗?”
张昭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主子的侍卫,去留由他做主。”
李源叹了口气,“是啊,你是他的侍卫,当然能一直留在他身边。”
张昭放下白布,举起剑目光自上而下从剑刃上扫过,说:“我在他身边是为了保护他,等我哪天年纪大了身手差了,自然就会有人代替我。”
“高手到老了也是高手。”李源笑着说,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一下一下敲打着,又端起茶喝了几口。
那边张昭放下剑沉默片刻,突然说:“主子收了你,你就可以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噗——”李源一口茶喷得老远,嘴角还挂着茶叶,一脸惊悚地瞪着他,“啊、啊?”
张昭叹了口气,“唰”一声收起剑站了起来,走之前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你对主子的那点儿心思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了。”
李源臊得脸都要红了,等他走远了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喊了一声,“你滚蛋!两年前我才没对他有心思!”
他也就是一年前才开始对苑池有那个心思的,但是没想到张昭竟然知道。他表现的很明显吗?那……苑池看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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