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座宏伟的古楼下。楼檐下悬挂着一块一人多长的牌匾,上面写着用楷体《御书房》三个烫金大字,匾下是紧闭的大门,门前站着两排侍卫,都昂首挺胸,面无表qíng。
过了一会儿,紧闭的大门开了,从里走出来几个身穿官服的大臣。他们从我身边经过时,都对我拱手道:“五殿下来了。”我也象征xing地抱了抱拳道:“各位大臣好。”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时,刚才进去的小太监也出来了,只见他抱着拂尘,站在台阶上间着嗓子叫道:“皇上宣五殿下进见。”叫完之后,走下台阶,对我道:“五殿下请进。”我没在说话,大踏步走进御书房。
也许是外面太亮了,进入御书房后眼前一片昏暗,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房里的光线。我匆匆扫了眼四周,虽然两边都竖满了书,但屋里还是十分宽敞。我看到一个穿明huáng色衣服的中年人,坐在我前方的案几后面,正埋头看着小册子,案几两旁站着几个丫鬟和太监。那中年人应该就是当今皇上吧。
我屈膝跪倒在地又叩了三次趴在地上说道:“儿臣叩见父皇!”只听前方传来一个很温和的声音道:“嗯,是棣儿呀,起来吧。”
“谢父皇!”我说完之后就爬了起来,垂首立在那里。
皇上又道:“父皇这些时日一直在cao劳政事,你重病在身,也没空去探望,棣儿不会怪为父吧?”
我小声答道:“儿臣不敢。”皇上道:“昨日,听你母后说你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朕就放心了。回去让太医再帮你调理调理。朕的jīng力一天不如一天,日后还有好多事qíng等着你们兄弟几个替朕处理。”
皇上说完话后,换了一本手中的小册子,同时问道:“你母后还说,你大病之后,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是吗?”
我答道:“是。”皇上又说道:“你在老二家出的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棋儿还是让人怀疑的,朕已将棋儿囚禁在他的寝宫,再过一个星期是上朝的日子,到时再和各位大臣商议怎么处理这件事。”皇上的声音一直平稳祥和,不过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却隐隐有些发颤。
过了一会儿,皇上恢复原来的语调说道:“朕现在只有四个儿子,一直希望你们兄弟几个能和睦相处,将来互帮互助,共同抵御外rǔ,却偏偏搅出这么一件事。”
我没说话,听见几声纸张翻阅的声音。皇上又道:“后天,老四回宫,你们哥俩好好谈谈,不要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老四来见我时,朕也和他说说。”
“唉,”皇上叹口气道:“你们俩从小闹到大,一点儿都不让你父皇和母后省心。行了,不多说了,记住朕说过的话,回去吧。”“是,儿臣告退。”我又跪拜一番,转身离开了。
了大门,外面晴空一片,阳光分外明媚,好一个艳阳天,我在心里感叹道。一阵微风chuī过,浑身凉丝丝的,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汗。
心里不禁叹到:皇上看似和蔼可亲,却不怒自威,给人以qiáng烈的无形的jīng神压力。又想道皇上是个惜时如金的人,刚才的谈话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当时只顾紧张了,也没弄清皇上话中的言外之意。哎,回去好好体会体会。我吸了一口气,大踏步离开了御书房。
两天无事,第三天早上醒来,明月告诉我说早上五更时,四殿下回来了。我说:“在哪,我去见他。”明月道:“四殿下回来之后,就被皇上召去宣和殿问话,到现在还没出来呢。听说四殿下这次是奉皇上密旨出巡江南,一定探访了许多事qíng。”
过了一会儿,明月又道:“听宣和殿的小太监说,四殿下进去之后,皇上又叫了几位大臣过去。不知四殿下探到什么重要的事qíng。看来四殿下会被皇上越来越器重。”
明月面露忧色到,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笑道:“小丫头说什么呢,四哥被父皇器重,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明月转头疑惑地看着我说:“殿下真的变了。”说完叹了口气走了。我被凉在一边,不明白一直很活泼的小丫头,为何此时却像历经沧桑的老者。
下午,我没事gān就坐在桌旁吃糕点,糕点做的很好吃,滑而不腻,入口即化。我到古代并且成为男儿身,这一转变给我唯一的好处是吃的再多也不怕发胖,而且也不用担心没得吃。在现代,我是那种吃一点就胖,并且食yù又超好的那种,从青chūn期开始就一直和自己的体重做战,一直处在失败中。
我正在享受一块杏仁糕,明月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四殿下来访。”“四殿下?四哥来了!”我心里想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咽下口中剩余的糕点,用袖子摸摸嘴。又整了整衣服,正了正头冠,清清嗓子对明月说道:“有请!”明月道:“是!”退出了门去。
接着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穿银色袍服,玄色内衬的年轻男子,只见他玉带系腰,琉璃束发,剑眉星目,鼻子□□,薄唇紧闭。修长的身体站的笔直,面容稳重祥和。虽然这幅容貌我每天都在镜子中见到,但这男子独有的气质还是让我为之花痴了一会儿。
我愣了一会儿道:“四哥来我这儿有事吗?来,坐,这儿有好吃的糕点,四哥你尝尝。”说着,我把身旁的椅子让给他。只见弘枥没说什么,从门口走到椅子旁坐下,我也随即在他旁边落座,把桌上的一小碟糕点推到他旁边。
弘枥也没碰,看着我说道:“听说你前几天病了,过来看看你。”我道:“谢谢四哥,一场小病而已。”弘枥道:“你还失忆了?”我道:“是啊,大病之后,就记不起以前的事了。”
我看着弘枥那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弘枥移过眼神,拿起桌上的水壶和杯子,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水,说道:“失忆也好,以前四哥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喝了这杯茶,从新做好兄弟。”
说着站起身端起杯子,我也站起身来端着杯子道:“以前我也做过对不起哥哥的事,大家扯平,从今往后,我一定对哥哥好,gān!”“gān!”弘枥道。喝完茶,弘枥俊眉一轩,说道:“对了,我从江南给你带了个小玩意。”
说着放下杯子,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递给我,我立刻捧过,定睛一看,是个银色的荷包,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喜欢银色。只见银色荷包绣着山水图,做工极其jīng细,背面用金丝绣着一个“棣”字,银色荷包下面还缀着金huáng色的流苏,煞是好看。
弘枥道:“小时候,母后给我绣了一个荷包,你吵着要,母后给你那么多荷包,你都不要,就要我的那个,而我就不给你。”“最后怎么样?”我问道。“最后,你又哭又闹,还把父皇招来了,父皇就下旨让我把荷包给你了。”弘枥微笑道。
我心里一阵内疚,虽然不关我的事。我道:“对不起啊,四哥,小时候弟弟太任xing了。”弘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称职,不是吗?”看着弘枥那黯然的表qíng,心痛道:“哥放心,弟弟以后再不会和哥哥为难,让哥哥难做了。”我拍拍胸脯道:“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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