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很紧张,乔亦轩躲在帘子后面都为他出了一身冷汗。
宇文敌很坦然,就算是有人一言不合把桌子一砸道:“老子今天就不认你。”走了,他也不在乎。
虽然他们都很生气,但是砸桌子这个事qíng还是没有人去做,毕竟都是长辈,这么跟他怄气,也不是很好的。
气哄哄走的人倒是很多。
最后一个走的是他的二伯,拍拍他肩膀道:“你真不愧是宇文成的儿子,说了要做就要犟到底。”
等到他们都离开后,乔亦轩才从帘子后边出来,心里五味杂陈。
宇文敌走到他面前,道:“亦轩,是我不好,其实我都知道他们在我背后使劲,可是一直没去替你挡挡,直到他们到皇上面前要求给我赐婚,我才突然害怕,怕有一天会闹到局面我无法挽回。”
乔亦轩觉得喉咙很gān涩,问道:“值得吗?”
宇文敌笑笑道:“他们要我娶亲不过为的是后继有人罢了,只要我不把这个系的血脉给断了,我选择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他们不会在意的。”
“那你怎么延续你的血脉?”
“过继啊。”宇文敌道:“只要是婴孩时期我们把他带过来抚养的,我保证他绝对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乔亦轩笑笑,眼睛湿湿的。
宇文敌把他拉过去,跪在祖宗的面前道:“爹,虽然你没有亲口说你会答应我们的事,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愿意看到我幸福而不是让我痛苦挣扎一辈子。你放心,我不会让宇文家蒙羞的。我宇文敌光明磊落,赤胆忠心,一辈子为皇上效劳,为朝廷尽忠,绝不辜负爹你老人家的谆谆教诲。”
乔亦轩端端正正的给宇文家的祖先磕了三个头道:“谢谢你们,让我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不是应该谢谢我吗?”
“要脸不?”
宇文敌把他拉在怀里道:“要。”
乔亦轩推开他道:“你爹看着你呢,别动手动脚的。”
宇文敌把他拉起来。
“那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
“那你是不是该把东西都搬过来陪我住了?”宇文敌道:“那个地方让皇上给别人吧,从这里过去太远了。”
“为什么要给别人,那是我的家业。”
“你的家不是在将军府吗?”
“将军府是你宇文家的。”
京都的夜晚很繁华,看着满大街的灯火,尹罕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这里的热闹。
“原来外面这么好玩的,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出来了?”
程叔衡看着东张西望的人,有点好笑道:“你才回去多久?”
“不一样嘛,以前天天脑袋都是大的,哪有这么轻松过。”尹罕悄悄的握着他的手道:“而且你把我晾了那么久,我哪有心qíng啊。”
“你放手。”
尹罕有点委屈的道:“为什么啊?”
“这里人来人往的,要是被人给认出来,你这个皇上还要不要当?”
“不会的。”
“你别忘了,我还是丞相。”
尹罕看他不高兴了,妥协道:“好吧。”
两人往着河边的长廊往里走,越是往里面越是少人,只有满满的河灯在河里向着热多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我以为你出来可以放松一点,是我错了吗?”
程叔衡靠在栏杆上道:“你跑出宫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
“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要你可以好好,这个国家能够好好的,我就很知足了。”
不必再颠沛流离,不必再连日战争。
“可是我想你在我身边。”
“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叔衡,不一样的,你难道不明白吗?”
程叔衡默然。
尹罕握住他的手道:“难道就因为我是皇上,所以想做什么都不可以吗?”
他的手心很温暖,两人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的处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也没有试过这么平静的在一起了。
程叔衡反握住他的手道:“皇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陪着你。”
“你真的愿意吗?”
“愿意。”
“叔衡,你知道你这个愿意意味着什么吗?你是认真的吗?”
“知道,我是认真的。”
尹罕一把抱住他,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个愿意意味着程叔衡愿意为了他放弃娶亲生子,放弃过正常人的生活。
“谢谢你,叔衡。”
程叔衡笑笑,缓缓的抱住了他。
不久后,皇后宣布有喜,皇上很高兴,赏了很多金银珠宝,由丞相亲自带过去给她。
程叔衡将意思带到以后,把所有人屏退,道:“皇后娘娘,皇上有点事,不能亲自过来,让我给你赔个罪。”
尚秋凌看着那些金碧辉煌的珠宝道:“既然没有外人了,丞相又何必这么客气。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丞相看哪里需要的,把它给用了吧。”
“娘娘这么大方,真是我国民之福啊。”
“与其放在我这里得不到铺满灰尘,不如让它们用的其所。”
尚秋凌坐在桌子边,给他倒了杯茶道:“丞相,请用茶。”
“委屈皇后娘娘你了。”
尚秋凌笑笑道:“丞相说的什么话,皇上让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就是一天待在这个宫里有点闷而已,要是丞相愿意的话,可以多过来走走。”
“皇上真是。”
“这既然是皇上设的局,就必然是万无一失的,丞相何必担心了。”
“倒是我想得太多了么?”
“皇上费了那么大的心思,也是为了能够和丞相容易一点。”尚秋凌道:“皇上的这份心思,我一个外人尚且看的懂。”
“皇上给你的许诺是什么?”
“有,皇上说可以让我病逝。”
尚秋凌倒是说话毫无禁忌,什么话都敢说。
“你想要离开吗?”
尚秋凌抬头看看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住了那么久还是一点感qíng都没有,在这里感受到的只有冷清,只有孤独。
“在这里,总是感到孤单,没有一个可以靠身的人,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真的是想离开了。”
“也是,如果不是yīn差阳错,你也不会到这里来。”
“到时候,丞相来为我送个行,好吧?”
“好。”
尚秋凌轻声道:“这么久了,也只有丞相你是可以说说话的。”
这一刻,程叔衡莫名有点心疼这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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