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守则_三月城池【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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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二点点头,便下去继续处理野物了。

  影二把兔子留下晚上再烤了吃。因为野山羊味重,乡下没有太多调料,便让老人下午赶牛车拿到街上换钱后给几人买点合身的衣服,剩余的银两便买大米、面粉和配菜香料回来。

  昨夜几人都穿的是老人儿子留下的衣服,听说在戍守边塞,却数十年未收到任何音讯。大家都知凶多吉少,两位老人却不肯搬离,想等对方回来。

  几人虽感慨,现今却也帮不上忙。

  影一等不方便外出露脸,倒是从昨日那些人身上搜了些银两,一并jiāo给两位老人。两位老人怕乡下地方,钱财多了,反而惹人怀疑,并没有拿。

  影二也没说什么,只在两位老人离开去做吃食后,把银两放到了两位老人屋里。

  虽说是老人,也不过“知天命”的年纪,头发虽白了一些,但庄稼人都身qiáng体壮,看起来颇jīng神,两人打算吃过午饭,便坐牛车,拉猎物去街上卖。两人并不觉得累,反而都很高兴,毕竟两人很难猎到这些野物。

  昨夜的局促过后,两位老人和几人变得熟稔起来。

  老人糙屋四周种了许多野菜,中午的时候,便去地里采摘了些青菜素炒,炖了一大锅jī汤,由于在煮之前就在沸水里涝了一次,去掉血水后,才丢进放了许多花椒的沸水里,不多时,几人便闻见了jī汤的香味。

  越清就是在一阵jī汤的香味中起chuáng的。

  老人招呼着越清坐下,快速将猪ròu切丁,猪ròu肥瘦间杂,配着少有的调料反复翻炒,焖熟了一大锅,出锅的时候也把几人馋得不行。

  老人还做了一个红辣椒拌白ròu,切的是刚采摘的新鲜辣椒。影一影二虽说做烤ròu不错,但家常菜却一个不会,影一发挥和平时期的话痨特xing:“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饭菜,做你们两老的儿子可真有福气。”老人呵呵笑着,直夸影一招人疼。

  士七三人都无父无母,越清虽有却和没有是一样的,四人此刻却不觉伤感,一桌野味上桌后,招呼着两位忙碌的老人坐下,六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

  影一影二因着士七常识缺失,教了多次后,发现对方话少得可怜,也从不发火,影一最会察言观色,就不那么怕士七了,偶尔也拿出为师的架势,假意训斥对方几句。每次士七一看他,就立马老实下来。

  两人自然也不觉得和别人口中的“紫眸妖物”吃饭有什么不详,两人每日东奔西跑,过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见的自然也多,见多了生死的人,自然除了生死,再无其它大事。妖物一说,影二当日不过是为了激怒对方,却不想挨了一掌。

  也幸好有这一掌,不然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影二快速吃完,出门洗脸,看着水盆里,自己的脸呆了一瞬,接着便伸手把水打乱,浇到脸上。

  影二听到屋里传来声音,两位老人直说越清太单薄,让越清多吃些。几人到这里,两位老人更是从未对越清的眼眸有任何好奇,不得不说,给几人省了不少心。

  影一曾背着两位老人猜测,两人可能眼睛不好。影二却觉得哪儿有两位老人同时不能看清对方眼睛颜色的可能,只是两人都不在意罢了。

  两位老人做的饭菜,似乎很对越清的胃口,越清吃了不少。

  士七下午出去了一趟,不知做什么去了,耗时许久。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只鹿。以对方的武功,抓一只鹿,可不用花这么长时间。

  影二接过鹿,清理的时候,发现鹿的致命伤在脖子上,窒息死的。看着鹿脖子上的牙印,影二很难相信会有人不用武器,不用内力,用牙齿咬住鹿脖子,让它窒息。

  晚上的时候,影二在院中搭了大火。影一把开肠破肚的鹿,折了木棍把鹿的身体展平,在上面划出口子,把调料抹匀,还倒了一些老人封存的米酒去腥。

  鹿ròu鲜香,几人围着火堆,吃起了鹿ròu,兑上香淳的米酒。影一影二并未喝。士七在两位老人的热qíng劝酒下,喝了一杯,一口下去,一股火从喉咙烧到心口。

  很辣,很烧,又很过瘾,心里郁积的东西,好像找到了发泄口,整个人轻松不少。

  士七又喝了一杯,又一杯,又一杯……

  到后来,几人看着对方站了起来,身子很稳地走到火堆前,毫无醉酒的样子,几人便没去拉。

  士七看着烈火,高兴着自己终于又回到了广场,张开手臂,整个人弓起,左脚随着部落敲击的鼓点踩踏起来。接着换右脚踩踏。整个身子重心向下。

  围着火堆来回跳跃,转圈,手做出勾住某人手臂的姿势。熊熊烈火仿佛蔓延到了士七脚下,身上,士七越转越快,越跳越快……

  士七一挥手,突然大吼一声:“山、力,我们……”

  士七一回头,背后没有山和力,只有目瞪口呆,早已石化的几人:越清的紫眸里,有思索,有好奇;两位老人嘴巴微张;影一嘴里的骨头,“啪”的一声,掉到地上。

  士七不解地看着几人,“嘭”,倒在了地上。

  第11章 十一、但问君将何所至

  士七刚倒下,影一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抹眼角。接着是两位老人善意的笑声。影二却没笑,只看着鹿皮发呆,越清看着倒下的士七,没说话。

  影二在越清眼里,看到了和士七看对方时,一样的眼神——心疼。

  接下来几日都很平静,多在解答士七的疑惑中度过。

  两位老人知道士七“失忆”,都热心帮忙,几人都参与到了解答疑惑的队伍,诸如“什么是及笄?什么是成亲?鞋子为何两只,而且没有任何不同,明明两只脚不一样?”有时就算士七不问,其他人想到什么也会来提醒他,以便他了解人们口中的常识。

  不论回答什么问题,都不能带给影一大于对方不会数数的震撼了,并且影一本xingbào露,很高兴能有个发挥话痨属xing的对象。自从那晚过后,影一已经完全不怕对方了,却还是不敢拿对方取笑,就私下找两个老人说说。

  除了前两天,士七对数字极度不敏感,其他东西,说一次对方几乎就能记住。尤其在练功上,造诣颇高。

  二人不能胜过士七,只能对练一些诱敌招式,而且对方内力突飞猛进,除了学东西的时间,都在外面打坐,有时一整夜,随时都能入定。

  影一话痨却不敢好奇心重,尽管心里痒,也不敢问主子两人的事。

  现今,影一已经完全掌握了与士七、越清的相处之道,两人没有太qiáng的尊卑观念。

  影一拉着影二侃侃而谈“越清虽是咱们的主子,但并不用人跟前伺候,琐事都能自己做,还很利索,可见‘越世子’果真是个称呼,不知因为那双……”

  停顿了一下,左右看看才说“受了下人多少薄待。至于那位……”影一努努嘴,“尊卑可都忘了,虽说那晚……可现在看来是bī急了,杀红了眼,现在可对我们没什么,毕竟哪儿有主子和下人一起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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