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安走过去,单手扛起两大袋,放在肩上,就往里走。
“唉,你站住,对对,就是你。你叫什么名字?”管事的冲着达安叫。
达安知道躲不过,便停下来,站住,看着管事道:“我叫……初七。”
管事连连点头,只觉对方虽然看起来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材修长,很高,扛这么两袋东西,还很轻松的样子。这些东西,连常年gān活的庄稼人,也只能扛一袋。这人真是gān活的一把好手。
“是李程找的吧,不错,年节到了,王府这些日子正好缺人手,找个能gān不偷懒的可真不容易。”管事似乎不需要对方回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达安不知李程是谁,看了眼旁边站着的,点头哈腰的人,见对方朝自己示意,便知这人就是李程了。达安于是答了是。旁边站着的李程笑得见牙不见眼,答谢管事的抬举。
达安并不打算扛着东西贸然进入,他不知道现今王府是怎样的,之前也是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才造成当初的结果,没有未雨绸缪,也没想到还有一个影门。不论怎样,他希望这次能凡事小心,确保万无一失,跟着这个李程倒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李程让对方先走一步,达安扛着东西,走出很远,听到管事的小声说:“小李啊,这人怎么样,做事勤快吗?嘴巴紧吗?”
李程并不认识初七,只当是临时找来凑数的搬果蔬的人,农忙的时候,总是要招短工,这初七并不面熟,肯定就是短工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管事的赏识,李程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便满脸堆笑说:“管事放心,我选的人,都是挑的好的,嘴巴严实的,才敢往您这送,不然不是让您没脸吗?也对不起您对我的照顾。”
那管事似乎很满意,呵呵笑了一声,又很神秘的小声说,“还是你会做事,那把他放到那位院里去,上次那个好好gān活的钱子城,不知怎么让人打折了腿,被丢了出去。”
管事的说完还摇了摇头,继续道:“现在那位院里秦妈妈老抱怨人手不够,这秦妈妈现在可是个得势的,我可不敢得罪,你可千万嘱咐初七,别到处乱走或者乱打听。只好好做事,其它一概别管。”
李程连声回着好。
顾管家去休假了,就由手下四个管事接手了他平日做的事。负责收租的,王府日常,人员添置,主子衣食的,分派都很清楚,所以顾管家即使每年离开几个月,王府的日子仍然井井有条。
因这管事姓莫,大家却不敢叫他莫管事,便都只叫管事,他便负责越清院里的人员添置,还有王府的果蔬运送,其它的事都不需要他管。管的并不是捞油水的活计,所以便不得重视,连秦妈妈这种稍微得势的人,都大呼小叫,不把这个管事放在眼里。
所以秦妈妈一抱怨,管事就留着心要给对方解决,现在就刚好来了个能gān活的,便打算送过去。
第39章 三十九、叮嘱
李程快步追上扛着两个大包裹的达安,说:“叫初七是吗?赶紧放下东西,跟我走,别多话。”
达安便放下东西,也不多问,跟着李程往前走去,故意把脚步声放重些,一路凝神细听,果然自己的身体,更加耳聪目明。
达安发现王府许多地方都有人在暗处,其中以之前越明诚住的地方,现今开宴会的地方,还有一处假山周围,隐藏起来的人居多。
李程看了看沉默着跟在身后半步远的人,满意地点点头。
李程边走边叮嘱:“以后你在王府,谨言慎行,勤勉一些才好。看你身体有力又踏实肯gān,我才在管事的面前担保的你,你往后可不要让我为难。你以后要是做得好,主子自然有赏,要是做得不好,那可就谁都救不了你。”
达安恭谨地点头称是,不忘感谢对方提携。
两人走的小道,路程就近了些,因为是往越清所在的院子赶去,达安又紧张又喜悦又担心又害怕,真不知道该如何。
李程见其态度恭谨,人又本分,谦虚,是个知道感恩的,心里愈发满意,便好心提醒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去照顾的这位,是世子,可因受了刺激,哑了,也疯了。墙倒还有众人推,更何况是一直都不得势的……”
达安听到这里便倒抽一口气,心脏也牵着疼,握紧了拳头。李程自然知道他反应有异,只当农家来的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便说:“以后可不能这样,大惊小怪的。凡事放心里,要是觉得心里不忍,可以照顾……这个……总之不能到处打听,尤其管好自己的嘴。”李程语气含糊,似乎想让对方照顾世子一二,又赶紧改了口,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
达安真心道了声谢,李程摆摆手。
李程带着他还没进院门就听到秦妈妈的咒骂声:“晦气的杂种,又傻又哑,这么脏,王爷正在打赏下人,那些个阿猫阿狗的都能去跟前说几句体面话,得个赏钱,可我们还要伺候你。”接着便听到泼水声。
达安握紧了拳头,他应该记住自己现在叫初七,现在只能感觉到有武功略高的人在周围,虽然比不过自己,可却不知周围是否还有武功更高的人。更无法确定是敌是友,多半是敌人,否则越清不会遭这份罪。
达安告诫自己,在不能确保无后顾之忧时,自己只能是初七。没有士七,也没有达安。
李程轻轻摇了摇头,便推门进去,又满脸堆笑道:“哟,秦妈妈,这是怎么了?这大过年的消消气。”李程一边说,一边将从袖子里摸出钱袋子,客客气气地递了过去。
秦妈妈理理发丝,收了钱袋,道了声不用这么客气,李程继续点头哈腰,说:“现在来了个人,顶替钱子城的,叫初七,能gān又本分,秦妈妈以后有活都可以吩咐他。走,秦妈妈和各位都去喝酒,我已经备好了酒菜,剩下的就给初七收拾。”
秦妈妈借着点亮的烛光,看了初七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了:一双剑眉,神采飞扬,眼睛黑亮有神,鼻子高挺,嘴唇略薄,却说不出的惑人,脸型瘦削,鬓若刀裁,有小胡茬,风尘仆仆,却增加了男人的成熟魅力。
头发束起,挽成发髻,增加了脸部的立体感,身体也看起来颀长有力,却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人可比的。以前的钱子城和对方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看这初七,虽然一身朴素的装扮,衣服却很合身,把对方挺拔的身姿衬托的愈发英挺,衣服的好坏,果然在于穿的人。
秦妈妈虽被大家叫声妈妈,也不过三十有余,家里的男人是个矮小肥胖的怂货,秦妈妈却自认风韵犹存,以前便一直心有不甘,觉得自己配了这么个东西。这个初七,倒是个好的。
秦妈妈看着初七,此刻脸上有点烫,心口砰砰直跳,可毕竟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知道男人最爱什么。秦妈妈风qíng万种地一笑,娇媚异常地抬头看着初七说:“初七可是第一次来,不能怠慢了不是,省得别人说我是个苛待人不好相处的,今日我做主,也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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