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礼暗骂对方狡诈,一个是王爷世子,一个是奉常庶出二女儿,还说是“门当户对”,又说是李氏定下的。皇上人老,眼可不瞎,李氏做的事,大概有点消息渠道的都知道。
还说自己愧疚,明明是为了保护那越清,才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对方了,才求皇上赐清王府。这个好五弟,这城府,可留不得!
越明礼装作听不懂对方的话,哈哈笑道:“现在的孩子,就是年轻气盛。让父亲cao碎了心,我们家信儿也是,当初说要在花节,自己去找心仪的女子。之前曾偶遇季奉常,也是个知进退的。只是那季姑娘确实温婉,印了季婉这名。又想到早晚是自家人,我还想着以后gān脆认了她做gān女儿。”
越明诚因这话心沉到了底。对方的话语里,处处暗示明日的花节,可是,谁敢娶一个越明礼想认作gān女儿的人?
果然,越芾顺着越明礼的话道:“既是这样,你要认季婉做gān女儿,那身份倒也配得过,想来人品也可靠。原本就想着给清儿找个贴心的,身份倒是次要。现在有好的身份,自然更好。赶巧,明日便是花节,让两人见见,这也算是为清儿破例,两人没成亲就提前见见,诚儿你也就不用再愧疚。”
越明诚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便有人来搀扶。越芾一改之前jīng力充沛的样子,略显疲惫得靠在凳子上。
身旁太监小声说:“皇上不必忧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皇上该颐养天年才是。”
“位子早就定了是他的,皇子、王爷这么多,可太子就一个。他又何必bī得其他人活不下去呐?机关算尽,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
越芾叹了口气。
身旁太监劝慰道:“亲王是真的忧心您的身体,皇上你不可太过cao劳。”
越芾看着眼前的茶杯,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越明诚没有回府,便直接来了清王府,找越清说了这事。越清静静地听了,没有说话。越明诚有些烦乱,也不再说话。两人默默地喝了半天的茶,越明诚站起身走了。
越明诚一离开,越清便冷着声音说:“要是把我当主子,就别告诉他。”
君竹赶紧答是,却不敢告诉对方,初七在越明诚来之前便在暗处了,从头到尾听完了所有话,刚离开不久。
天气开始热了起来。
这段时间,越清已经适应了训练qiáng度,虽然隔几日就会增加训练内容,但现在每天练下来,不会觉得累得浑身脱力。整个人看起来jīng神不少,脸色不再苍白,红润不少。身上也不再是软ròu,紧致了不少。
第69章 六十九、他是我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体变得再好也没有人看,越清脸有些发烫的想。自从训练以来,初七一直要求严格。打斗时从不放水,也不让其他人对自己手下留qíng。平常仍不和自己多说话,更不要说有什么亲密动作。
第二日,无数年轻男女,期待已久的花节到了。
越清像往常一样:训练,去看看凭栏,午睡,训练。酉时,花节已经开始了。越清对初七说今日自己有事,晚上不练,见对方轻轻点了点头,越清轻轻便吁出一口气,出了门。
原本以为对方这么严厉,想要不练,需要找个什么理由,可对方并未为难自己,倒是方便自己今晚行事。
越清离开后,初七对着残缺惨白的月亮,伫立良久。
初七最后还是出了门,一路循着君竹留下的记号,去找对方。即使君竹不留下信号,凭着对对方气味的熟悉,初七也能快速找到对方。可今晚初七似乎有意放慢速度,循着记号过去。
这晚热闹非凡,大多年轻女子都头上cha了一两朵花做装饰,蒙着面纱,甚至有些大胆的女子,面纱很透,只有一层,为了配花饰,还没有束发。家里条件好些的,大多由家丁开路。
灵越国民风开放,花节,上巳节等节日,女子遇到心仪对象,可向对方赠花,花枝上往往有束一方手帕,既方便女子抓握,又在上面留有个人消息。
对无数待嫁女子和年轻男子而言,这种择偶方式,比等到成亲时才知道对方样貌要好。长辈们自然也比较默许这种方式。也有长辈不放心,陪同的,只在不远处楼上看。
借着身高,初七不费劲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桥上的越清:用素色发带,把齐腰的黑色头发高高束起,并未挽成髻,风偶尔带起一些,著一袭束腰白衣,身形修长,身姿挺拔,嘴角带着淡笑,正看着对面蒙着面纱,身姿婀娜的女子。
对方修长瘦削的样子仿若昨日,现今却已经长成这么修长有力的样子了,初七许久不曾光明正大地盯着对方看了,桥上如此陌生,如此让人惊艳的人,让初七贪恋。
月色惨淡,初七觉得两人站一起的画面格外扎眼。
“初七哥哥?”一声带着疑问的清脆嗓音,唤回了初七的思维。
初七寻着声音,便看到了被人群推来挤去的易和。
“啊,真的是你。真巧!”易和孩子气地道。
初七有些不耐烦,看对方快被人群淹没,知道如果不出手,对方肯定会一直叫自己。初七便过去拨开人群,提着对方的领子,拉了出来。
易和吐了吐舌头,庆幸道:“幸好遇到你,唉……这里的人可真多……喂……有人,别挤我,我说你小心点。”易和还没庆幸完,便炸毛起来。
初七此刻只觉烦乱,当初怎么会觉得对方讨人喜欢呐?果然和希亚不仅长得相,连吵得人烦都一样。
人群涌动得厉害,摩肩接踵,没多久,易和便贴着初七了。经对方一打乱,初七倒是差点忘了正事。忙抬头,就看到越清正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这处。背着光,初七看不清对方的表qíng。
初七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到了自己,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把自己往后挤,便打算提气飞到桥上。他不能让越清和一个女子独处,至于越清会不会生气,那是以后需要解决的事。
初七刚提气,易和便抓住了他的胳膊,耍赖道:“初七哥哥,你可不能丢下我。如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我等下就直接被挤成ròu饼了。”
初七无奈,只好虚搂了对方的腰,往桥上飞去,引来无数女子尖叫。刚落地,也不管易和是否站稳,初七便抬脚往越清走去,站在对方身旁。
易和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哎哟哎哟直喊。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无辜道:“初七哥哥,你轻点啊。屁股疼死了。”初七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如果说这话的是越清……想想都会流鼻血!
对面女子,柔声问道:“越公子,不知这位是?”
越清笑得比月光更柔和,回道:“让季姑娘见笑了。这便是在下说的人。”
季婉露在外面的双眼,很灵动,并无太多避讳地打量初七。看了一瞬,便道:“真是相貌不凡,难怪越公子倾心。婉儿这便告辞了。”说完一福身,便由丫头扶着离开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月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