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之间从来也没有太多话讲。容尘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生活也一向单调乏善可陈,苏折喜欢看着容尘坦然自在地做各种事,他觉得好像自己不用说话容尘就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一样。
容尘再一次握住了苏折的手。这一次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挪过去,静悄悄地落到了苏折的手指上,然后继续一寸一寸向上诺,直到用他的手完全包住了苏折的手。苏折直愣愣地看他,容尘忽然笑了,他向前抱住了苏折,满足地叹道,“抓住你了。”
苏折没办法不亲吻这样的容尘。
容尘温柔地回应他,容纳着他的急躁、惶恐和不安。苏折把容尘推到在chuáng上,自己脱掉了衣服,又去脱容尘的。他慌张地去讨好容尘,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容尘,我喜欢你”,说着“对不起”。
容尘用“我也喜欢你”回应着他的每一句喜欢。
苏折觉得自己被巨大的喜悦和惊慌包围着。容尘的感qíng赤luǒ又坦白的展示在他的面前,他却觉得自己不能承受了。
容尘把他从自己身下拉起来,吻去了他脸上的眼泪,他再一次问道,“阿折,你可愿意同我走?”
苏折没有回答他。他准备好了润滑,自己主动坐了下去。苏折动qíng地叫着容尘的名字,声音婉转娇媚。
他到最后都没有回答容尘的问题。
屋外胡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苏朗的背后。
他看着苏朗紧握的双手,冷笑了一声,“苏少侠这就受不了了?”
苏朗也不惊讶他会出现,他瞥了胡尔一眼,冷冷地道,“你来晚了。”
胡尔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早了作甚,和苏少侠你一起听活chūn宫么?”他不给苏朗答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心中有数,这qíng蛊的作用只能到一次jiāo合结束,之后蛊虫离体,容尘就又是那个木头了。里头没动静了,我得进去收我的虫子了,你准备怎么弄走苏折?”
苏朗道,“我自有办法。”
胡尔挑眉,啧了一声,推门进去了。
屋内两人云雨初歇,正是qíng迷的时候,胡尔长袖一扬,二人便睡了过去。苏朗跟在他身后,下意识便闭了气,胡尔看见了笑道,“苏少侠真是谨慎,可惜这药只对qíng蛊一对璧人有用,对你我这等闲杂人等,便只是普通香气而已。”
他说话间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后敲了三下,一个碧绿小虫就从被中钻出,爬到了木盒内。
胡尔收起蛊虫,道,“苏少侠,如此我便先撤了,你要如何对苏折便是你自己的本事了。你我之约,我胡某人断不会忘,只希望苏少侠也能牢记心中。”
苏朗点点头,“那是自然,岭北三郡向来是我青阳派的地方,我如今手上所理那一郡,贵教门人已可来去自如无所辖制,待我接过师父衣钵,岭北三郡皆可与君共享。君子一言千金,胡教主放心。”
胡尔摇摇头,笑道,“所以说你们中原人就是不要脸,明明一个欺师霸兄的家伙,还要自诩君子。”
他最后看了苏朗怀中的苏折一眼,还是问道,“你……打算如何对他?”
苏朗道,“怎么?胡教主不忍心了?”
胡尔道,“……你最好藏的好一点。我不想一场辛苦,最后还是一场空。”
说罢推门出去,一副普通杂役样混进了顾家的下人中去了。
苏朗抱着苏折往外走去,口中喃喃道,“师兄,你终于是我一个人的了。”
03
容尘醒来时天已黑透了。
窗外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乐声,院子里处处都挂着红灯笼。容尘借着光下chuáng喝了杯冷茶后,才慢慢回过神来。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苏折”,没人回答。
屋子里空dàngdàng的,苏折的东西都不见了。
容尘推门出去,院子外灯火摇曳人声喧哗,倒衬得这院子格外的寂静空旷。容尘对顾宅并不熟悉,只能循着人声往前院走去,路上他随意叫住个人想要问路,不曾想那人回过身来却是苏朗。
苏朗见了他先打量了他一番,不等他开口便语气生硬地质问道,“我师兄呢?”
容尘与苏朗也算相识多年,往后更是有了苏折这一关联,但两人间极不熟悉,容尘与他大概话都不曾单独讲过几句。
容尘此时虽然已经有大概的记忆,但是还没有彻底清醒,此时时态不明,因此他也只能皱着眉简单道,“他不见了。你可知道顾子修在哪?”
苏朗道,“顾三公子今夜大婚恐是无法见你。你说我师兄不见了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在房里……么?他现在人呢?”
容尘看了苏朗一眼,道,“我醒来之后他就不见了……”
苏朗道,“我看你又要晕过去了似的,不如先回房让大夫给你诊诊脉。等你脑子清醒了再把我师兄和今天的事一起jiāo代清楚吧。”
容尘疑惑道,“大夫?”
苏朗意味深长道,“我今日去请的大夫,请回来时你和师兄正在……我就先走了。”
容尘还记得他和苏折下午的荒唐,他此时头疼的厉害,再多的事也无法细想,因此也不再说什么,沉默着和苏朗又回到了那处小院。
苏朗请的那个大夫是云水城最好的大夫之一,他也常给江湖人看诊,因此对那些毒物巫蛊之类也颇有几分见识。
他仔仔细细给容尘把了脉道,容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体内余毒未清,再加上气短体虚,开上几副药再休养几日便好了。
此时顾子修的大哥顾子辰也受弟弟所托来查看容尘的qíng况,他也识得这大夫,听他如此说了便知道容尘确实无碍了,“只是不知道我这兄弟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露出个不太好意思表qíng来,“这……实在是惭愧。老朽行医多年,不说妙手回chūn,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但观这位少侠的脉象体征,实在是看不出是哪种路数的毒物。只能说少侠确实是中过毒,但不知为何大半已散,只有些不甚紧要的影响,就算不去管它,过几日也能恢复如初。”
既如此顾子辰也好好让人送了大夫回去。他转过身来,一脸和颜悦色,“容兄弟且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怎么这么半天不曾见苏兄弟?”
容尘与苏朗对视一眼,苏朗道,“我师兄因有急事,先行离开了。他嘱我留下代他照顾容少侠,并向三公子致歉。”
顾子辰眼神一闪,只笑着说,“那容兄弟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扰了。”说罢离开了。
顾子辰出了门就安排人查清苏折的去向。说到底苏折此事虽与顾家关系不大,但事qíng发生在顾宅,他总得做到心中有数手中有筹码才行。这两年他的父亲已不大管事,他早晚要接过顾家,他的二弟不靠谱,只能指望三弟此番成了家收了心能多帮衬自己一些了。想到他三弟他又忍不住叹气,他这弟弟运气实在是不太好,婚事多磨不说,当年他和苏折容尘走得近,那两人几乎就是钦定的青阳派和无定山下一届的掌门了,可现在容尘且不说,苏折将来如何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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