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吴铭,一脸的不可置信。
吴铭真想死了得了,在他的剧本里宋焱就算知道也会是和他一夜销魂之后,反正那时候都已经功成身退,爱妈谁谁了。
可如今……此时此地……我就cao了!
吴铭心都要滴血了。
他扭过头,不敢再看宋焱半分。
只听林元熙继续说道:“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我还琢磨呢,怎么偷袭的两路人马赶一块去了,原来他们合谋将我勒晕竟是要往殿下的粥里下这个啊……”他捂着嘴咯咯地笑,竟要用脚去撩宋焱下摆衣袍,观赏一下那里。
吴铭不gān了,抄起一脚便向林元熙的腿上踹去。
这一脚当然踹不着,林元熙迅速收了回来,冷哼道:“臭小子,事到如今你竟还如此嚣张,也真真算得上个人物,只不过你如此胆大无惧,又为何要gān此等偷摸下作之事?”
“我有我的理由,关你屁事。”吴铭咬牙道:“如今我败在你手上乃是时运不济,我倒霉我认了,千刀万剐随你们,只是有一件事请你告诉我。”
“哦?何事?”居然带了“请”字,林元熙有些好奇。
“你们要如何处置庆王殿下?”吴铭问。
林元熙一愣,道:“用重金请我们围猎的多半都要留下活口,以便可以慢慢折磨。”
“那好,”无名放心了:“带我一起走。”
话说完,林元熙和宋焱都愣了。
半秒钟不到,林元熙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小子,你脑袋被驴踢过吧,你他娘算老几啊?你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帅帐。”
“林元熙,只要我还剩一口气,你便带不走他。”吴铭跨前一步,挡在宋焱身前。
既然完成任务已然没戏,身死魂灭已是必然,那么能保宋焱一刻便是一刻,他不想,不愿,也不能亲眼看着宋焱受自己的牵连而身陷危难。
不就是死吗?反正早晚魂灭,没差的。
待想得大彻大悟,吴铭反倒笑了,冲林元熙勾了勾手指头:“来吧,老子等着呢。”
这个笑和挑衅的动作让林元熙大为光火,他一声冷哼:“方才我还想给你来个痛快留个全尸,你可别bī我。”
“怂货,你动不动手?”吴铭说。
“好,好,好,你有种,”林元熙将剑尖在地上一带而过,火花四起:“那就将你大卸八块,剁碎为泥吧。”
说着,疾风剑影,凌厉而落。
吴铭闭上了眼睛。
刹那之间,一股沉重的力道将他摁到了地上,耳边噗呲一声,是剑入ròu身的声音。
睁开眼,明晃晃的银色剑尖穿胸而过,剑尖的位置正对上吴铭的眼睛。
剑尖之上,是宋焱满布痛苦的一张脸,嘴角还淌着鲜血。
透胸而见的剑尖被迅速抽回,没了剑,血液像莲蓬头似的喷洒而出,溅了吴铭满脸。
瞳孔里,脑海里,一片血红色。
25.
宋焱为吴铭挡下的这一剑,帅帐之中根本无人能料到。
苦就苦了林元熙,在剑身入ròu的那一瞬间,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将剑抬高了微厘,这才躲开了致命之位。
吴铭抹了把脸上的血,愣愣地看着手上沾满的红色液体,毫无反应。
他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宋焱转过身,大口大口咳血却仍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不……准动……他……”
这时的林元熙冷汗已透了满襟,先不说接到的任务本是要留下活口,单单一条谋杀皇族嫡系的罪名便是凌迟之刑。
他镇了镇心神,道:“三殿下,您别为难咱们啊,上封之令是要咱们带您回去,可没说再饶进来一个啊。”
宋焱喘息着笑了,拿下头簪的那一刻乌黑之发如缎子般垂了下来。
头簪就抵在喉头边的大动脉上,他牢牢地攥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我再……给你……一个选择,带上……他……或者……让我……死。”
边说,边让头簪的玉尖更陷入肌肤一分,血水立刻渗了出来,蜿蜒地顺着脖颈流下。
林元熙终于服了:“好,好……我真是见识了!来人!将他俩一同押入囚车带走!”说完,yīn损一笑:“将三殿下的双手给我反绑,不准他够到身上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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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帅帐之外已是人声鼎沸,马蹄飞扬,火把一个连着一个将兵士将领全部圈在外围,当林元熙亮出明晃晃的诏书时,乌压压的人群跪了一大片。
毫无悬念,诏书宣告了宋焱抗旨不尊的罪状,即刻革去建安军首帅之职,押解回京,此职暂由他人代管。
诏书念完后,中军大营一下子沸腾骚乱起来,叫骂声,嬉笑声,嚎哭声此起彼伏,混成一团直冲天际。
在吴铭的耳边周遭这一切都是安静的,他的眼里,心里只有宋焱。
血水打湿了大半的衣袍,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像一条扭捏蜿蜒的红蛇,宋焱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好几大口,身体犹如风中的枯枝一摆三晃,摇摇yù坠。
吴铭几次冲过去扶他,都被宋焱使劲气力推开。
终于挨到了囚车边,宋焱一丝力气也无,别说爬上去,就是站也再站不住了,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吴铭帮他。
吴铭将宋焱拽上车后小心翼翼地抱在自己的怀中,他已经极尽可能地轻柔呵护,尽管如此,彼此间衣料磨蹭皮ròu的麻痒感却还是刺激得宋焱颤抖不已,细碎的呻吟声毫无控制地从喉咙溢出。
吴铭很明白,比起胸上的伤,身体的敏感和底下bào涨不堪的男根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该死的林元熙故意他妈给宋焱难堪,绑其双手就是不许他为自己解放。
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冷,气息越来越微弱,开始时,马车前行的颠簸还能让他轻叫叮咛,后头便愈发地无声无息了。
吴铭真的按耐不住了,除了怀里宋焱流出的血还有些热度,其他的已尽数冰凉,生命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消耗殆尽。
一想到宋焱此时此刻将要死在他怀里,吴铭的心疼得都要裂开了。
不行!不可以!!绝不能,绝不能让他死掉!!
吴铭砸着囚车柱子,冲车外大吼:“停下!都给我停下!拿止血药和毡毯来。”
押车的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完全没人搭理他。
吴铭急了,抄起车里的石子朝最近的脑袋瓜砍过去,吧嗒一声正中靶心,这玩意疼倒是不疼,关键是出洋相啊,特别旁边还有几个起哄架秧子看乐的,被打中的人面子挂不住了唾沫横飞地直骂:“臭小子,你他娘的皮痒是不是?!还毛毯还什么什么药……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我倒不是个玩意,可三殿下却是当世皇族,还是皇上的三儿子,”吴铭冷笑道:“如果他死在你们的车上,那便是证据确凿,按律法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到时候雷霆震怒,我看太子保不保得了你们?!区区一个江湖上的邪教异派还敢谋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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