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山点了点头:“回来给他传个话,告诉他管好他那条公狗,若是管不住便做个项圈,我看合适得紧。”
虚妄赔笑道:“尊主所言极是,可……可如今狗都没了……”
“别着急啊,”宫远山笑得灿烂无比:“狗嘛,总会寻着主人的气味,过不了两日他便会自行回来。”
70.(半章)
以前吴铭是一头清新规整的短发,长一点都呆不住,就怕别人说他娘。
到了这里,为了配合大众审美和风俗习惯,他不得不蓄起了发,东一村时梳着一记jīnggān的马尾,犹如武士剑客一般地帅气潇洒,如今却他妈跟人妖似的顶着个快要压断脖子的凤冠。
cao他大爷的!
这个小翠废了两个多时辰帮他梳上的新娘头让他十分地冒火起急,可越是急躁手底下就越毛躁,一个不小心好几缕头发便绕了进去,拿不掉动不得,发狠地揪扯几下便疼得他咧嘴抽气。
“什么破JB玩意!”吴铭恶骂出声,急得满头大汗。
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那种温热暖厚的触感远不及之后特有的粗粝沉音让他震撼不已。
“来,我帮你。”那声音在身后缓缓而出。
吴铭一动也动不了,完全僵住了。
他的心整个揪到了一起,若不是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脏声重击着耳膜提醒他还活着,他真觉得自己是个毫无声息的死人。
“好了,拿下来了。”宋焱剥去发丝将凤冠拿在手里把玩,逗趣地笑道:“你怎就成了别人的新娘子?不过扮相还真是……唔……”
吴铭根本不给他机会,生生将宋焱的后半截话没在了自己嘴中……这个人手中的凤冠还来不及扔掉,便与他纠缠到了一起。
实在太久太久不见,思念之qíng浓烈得无论如何也化不开,他们拥吻着,啃咬着,厮磨着……恨不得把对方一口一口吃进肚中,细嚼骨髓,吞咽血ròu,致使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嘴唇早已咬破,甜腥的血气弥漫舌尖,混着唾液在彼此的脖颈肩膀之间游滑,留下一道道暗红的印迹,划出一副副yín靡的画……
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对方扒得七零八落,吴铭咬着宋焱前胸的ròu粒,手伸入裤中,摸上了那根火烫而涨大的根……
突然,一个劲力吴铭被冷不防推开,这一下又猛又突然,他毫无防备,脚下踉跄几步便摔在了地上。
吴铭爬起来,傻痴痴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宋焱,怎么也缓不过劲来……
刚刚还gān柴烈火熊熊燃烧,下一秒却一盆凉水加冰块无qíng泼下来,如此冰火两重天谁能消受得了?
吴铭眼巴巴地看着宋焱,说不出一句话。
“吴……吴……铭,我不是……来做这事……的。”宋焱喘得胸前一起一伏,看得出在竭力压抑体内勃发的qíngyù。
吴铭就这样盯着他看,眼珠子都不错一下。
他的眼睛并未大好,脸是看不真,却就是不肯放过一分一秒。
规整好衣衫,宋焱内疚地伸手去拉他:“你还好吧?”
吴铭狠狠拍开他的手,倔qiáng地梗着脖子,说出的话却带着隐忍的哭腔:“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他妈还硬着能好吗?!”
宋焱眼中尽是无奈,他双膝跪地,手抚上吴铭双眼,柔声问道:“眼睛可好些了?”
这种柔qíng暖意根本无法抵挡,吴铭鼻中酸涩无比,眼眶通红,泪花不争气地翻滚而动,视野满目模糊一片,他抹了把眼泪,道:“关你屁事!你我早已了断,我的生死与你何gān?!你还问这些作什么?”
宋焱自嘲苦笑道:“我知道你恨透了我。”
“你知道什么?!你懂过我么?!你让我懂过你么?!你为何永远都是如此?!啊?!”吴铭激动得浑身打颤,满脸赤红:“刚才明明吻成那样,想做却偏是不做,爱我恋我却偏偏要骗我弃我,你是不是吃饱了撑得好日子不过,就要作践折腾不成?!”
宋焱低垂眼帘,纤长的睫毛将眼底的一切封了个gān净。
他不言不语,静静地毫无声息。
又是这样。
还是这样。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
吴铭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中,都要乐出声了:“我真是傻啊,为了你我什么都不顾了,脱胎换骨,再塑为人,就连自己的……”
“连你自己的命也不要了,是么?”宋焱打断他,竟然接了他的话:“你七窍流血,危在旦夕,连这眼睛……这一切怕都是拜坟地的那个人所赐吧?”
吴铭慢慢抬起头,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宋焱扯了个极为gān涩的笑:“吴铭,东一村的事我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你心里这根刺我定会为你拔了。”
70(中章)
dòng中湿冷,宋焱脱下外衫叠成堆,让吴铭坐上去,自己盘膝坐于对面。
探入衣襟,轻轻一拉,吴铭左心上那道丑陋的疤痕便显露而出。
“这辈子我见过太多的疤,自己身上就有一大堆,”宋焱咧嘴苦笑:“我对伤疤太了解了,ròu裂血流,断筋伤骨,结痂生疤,每一步每一层我受过千遍万遍,却从未见过如你这般……”
手顺疤而下,指尖所及之处一片冰凉,激得吴铭身子一抖。
“这种疤痕是绝不会有的,穿心之伤,人早已死透又怎会结疤?”宋焱凝起眉头,眼中无限凄凉:“一切怀疑都是从这个疤开始的……”
“那夜燕山一别,你未能按约前来我便知凶多吉少,只是我实在不愿死心才一日一日耗下去,却没想你竟会现身而出,你不知当时我有多欢喜……我以为上苍终于眷恋到我了,呵呵,真可笑,”宋焱将手遮于额头,手影下藏着殷红的眼眶:“直到我看到你的伤疤……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qíng愿,一个美好的祈愿罢了。”
宋焱垂下湿漉漉的睫毛,遮了眼里的泪光闪烁:“你是人是鬼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你曾经死过,是我害了你,燕山之上我根本不该放你走,把你一人留在那里。”
吴铭圆睁着双眼,眼泪早已控制不住地流下来:“这些你为何不同我讲?”
“你骗我说这是旧疤完全不知,我能怎么说又如何说?刨根问底不过bī你谎话一个连一个。”宋焱bī迫自己收敛qíng绪,镇定下来:“之后我让五弟竭力去查,最终拼凑了那夜断崖之祸,你挨了一刀坠入崖下,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行凶之人的真面目。”
“好在你人并无大恙,东一村最初的日子也还算平静,好景不长,不知何故你的心绪却每况愈下,神qíng恍惚,茶饭不思,yù言又止,似乎有着泼天的隐qíng难以启齿,再连同你成迷的身世以及混入军营的目的,我隐约觉得你的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编织一张yīn谋之网。”宋焱唇边渐渐dàng笑意,绝望而颓然:“我本以为断崖丧命已是足够天大之事,却不知与随后之事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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