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焜淡淡瞥他一眼,接着说:“你肯定打不赢陈嘉禾的,他那么厉害。”
池逍:“……”
“有完没完啊!”池逍总觉得陆焜在耍他。
“是你有完没完。”陆焜觉得头疼,外面也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便催他快些回去,“走吧,小剑客。”
“gān嘛还加个‘小’字,跟遛狗似的。”池逍不qíng不愿地跟上去。
陆焜真不明白这小子成天脑子里想的什么,他轻轻叹气道:“什么遛狗,把自己当狗挺好玩的?”
池逍存心跟他对着来,说:“那我本来就是啊,单身狗。”
他话音刚落,两只狗从他身边跑过,钻进糙丛里唧唧歪歪。
池逍:“……”
陆焜像是嫌他脸被打得不够疼似的,补刀道:“你看见了吗,狗都有对象。”
“没准人家只是小伙伴而已!”池逍qiáng词夺理。
陆焜压根不搭理他,池逍垂死挣扎,往糙丛里张望,不惜被当成是个喜欢看狗片的变态。
“哎哟卧槽!”他大叫。
陆焜咸咸道:“怎么?搞上了?”
“这是俩公狗!”池逍跟生怕惊动了那俩狗子搞gay似的,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
“……你眼神挺好?”
池逍一怔,捂着自己眼睛念叨:“啊啊啊不行了,要长针眼了。”
陆焜嫌他太能闹,无奈点评道:“行啦行啦,戏怎么那么多。”
“哎哎哎!”池逍又叫,“又过去一只!”
陆焜伸手去拍他头:“什么毛病,看狗还看上瘾啦?”
“没有!哎呀绿了绿了。”池逍兴高采烈道,“咱们小区的狗生活真丰富。”
“可不是吗,”陆焜顺着说,“咱们小区只有你一条狗生活不丰富。”
池逍:“……”
方才陆焜拍他头的手垂下来,搭在他肩膀上,池逍兴头下去,觉得这姿势别扭。太近了,他一回头就能碰到陆焜下巴。接着他又想起那个拥抱来,想着想着就红了耳朵。他这人特别容易耳朵红,心里想的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
陆焜抬了胳膊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叫他好几声,池逍才慢悠悠跟上去。
“累啦?”陆焜故意问。
池逍顺着台阶下,装作没事人似的,懒洋洋“嗯”了一声。
“刚刚那小狗这么好看啊,耳朵都红了。”
“!!!”池逍想打人。
“我这是跑步累的!”他面红耳赤,辩解道。
陆焜这次没忍住,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池逍恼羞成怒,“你不知道跑步很累的啊!我都跑过你了!”
“哈哈哈对啊,你比较厉害嘛。”
“什么比较啊,是比你厉害一大截!”池逍说。他说完才觉得幼稚,垂头丧气地继续往前走。
“哎怎么了?”陆焜追上去,问。
“生气了。”
陆焜看他那蔫头蔫脑的样子又想笑了,不过这次他忍住了,不然这傻小子可能会二次离家出走。
俱乐部所在的位置比较偏远,他们离了小区最热闹的生活区,四周越来越静。这个小区入住率本来便不高,一路上很多窗户都是黑着的,路灯倒是一溜亮,但跟刚才那大马路一样,少了点儿人气的热闹。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在路上慢慢走着。
这里太安静了,池逍不是很喜欢。这倒不是说他不喜欢安静,只是当跟暗恋的人独处时,安静就像是暧昧的发酵剂,他受不了,哪儿哪儿都别扭。
池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走得那么慢?”
陆焜回:“我怕你跟不上。你知道吗,人的步速是跟腿长有关的,而腿长跟身高又密不可分。”
“呵!呵!”
第53章
池逍本来就不是很能认路,眼下天又黑得沉,他更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走到哪儿了,只希望这段路能够快点走完,起码别老这么安静下去。
“其实——”他想了想,还是继续说,“我就赢过陈嘉禾三场。”
陆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池逍目视前方:“你知道我们一共打过几场吗?”
不等陆焜说话,池逍便接着道:“五场。”
陆焜有些意外,之前池逍说他们战绩五五开,他压根没信过,池逍完全是输惨了的样子,可没想到实际上他的胜率还高些。陆焜没急着说话,耐心等待池逍说下去。
“我赢的那三场是中间三场,”池逍声音听起来很轻,“他故意的。”
“你是说这三场是他故意让你?”
“不然还能怎么样,”池逍有点儿不耐烦,“你不用说是我自己感觉什么的,真的是他让的。”
池逍没细说,陆焜也没细问,不过依池逍的xing子,这个说法可信度不高。
“那他为什么让你?”陆焜问。
池逍没说话,半晌才答非所问道:“他赢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说完池逍低头轻轻笑了一声:“中间怎样都无所谓,都……都没什么意思。”
陆焜问:“那什么有意思?”
“什么都没意思。”池逍答。
“池逍。”陆焜叫他。
本来就步行缓慢的二人终于还是停了脚步。
“跟我打一场。”陆焜接着说。
“什么时候?”
“当然是现在,”陆焜说,“快点回去,到了俱乐部就打。”
池逍不是很乐意:“怎么那么突然……”
“很突然吗?”陆焜反问。他侧身站着,看着池逍道:“游戏是选手的战场,这不是你说的吗?”
“剑客。”陆焜字眼咬得很重,音节清晰,这次没有“小”字。
池逍一怔,随即辩解道:“我是说过,可是——”
没有可是,没人打断他的话,是他自己没了声音。
“剑客隐隐于风声和剑客L.kong的对决,”陆焜轻笑,“怎么样,跟以前一样。”
“什么以前?”池逍脱口而出,“是多久以前的以前?”
把隐隐于风声跟L.kong两个名字扯上关系的就是那场他丢掉了剑的联赛,追溯二人瓜葛也应是那个时候,而那个时不时闯进他脑海中的噩梦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成为他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跟剑一起抛弃的,是剑客隐隐于风声。
陆焜回答:“当隐隐于风声只是个剑客的时候。”
“只是个剑客……”池逍睁大了眼睛。
这话他不是非常明白,可“剑客”跟他总是拿来逃避问题的口癖“只是”连在一起时,他突然觉得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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