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不好吧……”亓官晏有些尴尬:“若是有人来抢,我可守不住的。”
“无妨。”顾琊摇了摇头:“他们未必看得出来。”
宋衍做事可称得上仔细小心,但是也有漏dòng,一是丁乞已死,他并不知道顾琊到底有没有中毒,二是他从没有亲眼见过麒麟剑,也不知道麒麟剑到底长什么样,即便真的拿出这把其貌不扬的黑色古剑,他也未必就能识得。
顾琊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问道:“如意夫人见过麒麟剑么?”
“孟如意?”亓官晏一愣,麒麟剑与麒麟甲、麒麟血不同,亓官家只有一柄麒麟剑,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这剑向来只在家主手中,若亓官黎真的与孟如意有那层关系,孟如意恐怕也是见不到的,亓官黎虽然是本家弟子,但是与家主之位还差了不少距离。
“应该是没有见过。”亓官晏摩挲着袖口,仔细思考着孟如意可能见过麒麟剑的qíng况,当时亓官家的家主是亓官泓,醉心武学的一个武痴,与顾琊一样,几乎足不出户:“她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见到亓官泓的。”
顾琊点了点头:“那就是了。”
亓官晏本来还不知道他打得到底是什么算盘,直到走出了院子,看到了与他们同去隗颙堂的流云山庄弟子时才意识到顾琊到底在想些什么。
流云山庄统一佩剑都是白色剑鞘、云纹底饰,如今竟是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不同的、奇形怪状的剑来,尺寸有长有短,有宽有窄,剑鞘颜色更是白黑蓝绿红什么都有,一时间叫亓官晏看花了眼。
“会不会影响他们动手啊?”亓官晏小声问道。
顾琊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肯定会有些影响,不过没什么大碍,用不着他们出手。”
等到林轩和颜修文也出现了之后,顾琊便带着亓官晏上了马车,亓官晏好奇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二人的打扮都有些不同,林轩腰间那只黑色的陶埙被他摘了下来不知道放在了何处,颜修文也换了身衣服,看上去稍微像了些江湖人士。
他们的腰间也都别了一把新的剑,尤其是颜修文腰间的那把,乍看之下只有黑色剑鞘,什么装饰也无,但在阳光下却泛着微光,似是用金粉描摹过了纹路,倒是比亓官晏手上的这把麒麟剑还要再像麒麟剑一些。
顾琊看着亓官晏的脸色颇为担心,开口劝慰道:“他们两个都可以不用剑,你不必担心。”
郑少衡混的的确要比周云峰好上不少,周云峰虽然得了一半的藏宝图和那把麒麟剑,却终日guī缩在三七镇中,在武林中稍有些脸面的人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而郑少衡虽然在麒麟山上得的东西不如周云峰多,却远比周云峰活得自在。
郑府的宅门高大,门口已经停了许多宾客的马车软轿,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门口站着的应是隗颙堂的管事,正一脸笑意的冲着来往的人行礼。
郑少衡的父母都已亡故,如今郑家他说了算,而孟曲琼的双亲也早早离世,孟如意在荥阳置办了一处房屋,当作是她出嫁之所。整个婚宴的流程简化了不少,重点俱在婚宴的宴席之上。
“林管事。”隗颙堂的管事叫做郑青,原本不是郑家人,后来被郑少衡改了姓氏,是个八面玲珑的难缠角色:“许久不见了!顾庄主到了荥阳怎么也不来知会一声?太见外了!我家堂主说了,当初这几个结拜的,只剩他一个了,看着顾庄主便会想到老庄主来,实在是想念的紧,还在府里头腾了地方,说是要给庄主住的!”
林轩也回笑道:“郑管事客气了,庄主xing子冷,江湖上大家也都知道,若是我真的叫他来府上打扰,恐怕他要与我置气许久。且别的不说,堂主按辈分算是庄主的义父,第一次上门打扰,怎么好直接在府上住下?”
郑青知道林轩明面上说顾琊和郑少衡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实际上却撇开了他们的jiāoqíng,却也不恼,又笑道:“庄主xing子冷倒是出了名的,这几日我却听说庄主有了心上人了?恨不得日日携他同游?这倒也就叫人放心了,原本说是冷心冷qíng的,早过了适婚年龄,流云山庄又是一脉单传,堂主可担心老庄主后继无人了。”
“他们还要说多久?”亓官晏小声问顾琊。林轩与郑青打招呼,按理说寒暄几句便该介绍他们了,这样他们自然也能从马车上下去了,谁知道他们两个人一人一句竟是明嘲暗讽的斗了起来,流云山庄的马车便停在了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知道。”顾琊摇了摇头,他最厌的便是这点,林轩平日里xing子软,这种时候恨不得把对方踩在脚下才好,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一人一句的要说到什么时候去。
“我看没这么简单。”亓官晏抿了抿嘴角:“先前明月姑娘不是说了么,郑少衡说只要是江湖朋友都可以来讨一杯喜酒喝,现在什么三教九流的都会来此处。我先前同你说,荥阳内已经全是那些有名的贼骨头,现在想来,他们也不会对郑少衡动手,这里到底是郑少衡的地界,十之八九都对我们不利,我们的车在这里停的时间越久,事qíng恐怕会变得越复杂。”
顾琊点了点头:“只盼着林轩别再与他纠结这些才好。”
马车在门口停的时间久,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顾琊从不爱掩饰身份,稍微有些眼力见到林轩便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流云山庄的庄主顾琊。
林轩与郑青又唇枪舌剑的来往了几个回合,郑青终于有些挂不住脸上的笑意,尴尬道:“倒是我失礼了,还将庄主堵在这门口呢。”
林轩立刻便扬眉吐气了不少,他抬了抬下颌道:“我与郑管事一见如故,也是我的疏忽。”颇有几分赢了比试的感觉,亓官晏隔着车帘的fèng看着仔细,不禁摇了摇头,林轩心思直率,被人设计了也尚且不知。
顾琊推开了车门跳下了车,却不向郑青行礼,而是转过身又面向了马车张开了手臂,亓官晏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顾琊有时候幼稚的很,总喜欢在这些事qíng上纠结。他顿了顿,还是往顾琊的怀里跳了下去,顾琊便从马车的一边拿起了挂着的一个斗笠,牢牢的戴在了亓官晏的头上。
郑青看着自然很不是滋味,他早就知道了亓官晏是个男人,所以方才才故意拿子嗣刺激林轩,未曾想如今顾琊给亓官晏套了个斗笠,若是男子也委实太矫qíng了些,但是若是女子倒也不为过。
“顾贤侄!多年不见!竟是长这么大了!”门里面突然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声,那声音中掺着几分内力,像是就在人耳边说得一样。
亓官晏暗自无语,顾琊与郑少衡一点接触也无,便是多年前见过,恐怕也是刚出生那会儿了,这么多年了,能不长得这么大了么!
第43章 四十三
“郑堂主。”顾琊向他作了个揖:“许久不见了。”
亓官晏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顾琊也太给郑少衡面子了一点,别的暂且不说,他们都快二十年没见过面了,或者说上次见面的时候顾琊也什么都不记得了才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还回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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