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书盎只觉眼前一阵刺亮的光,眨眼的功夫,眼前又是一怔剧痛。
“啊啊啊啊——”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叶笑沧没能拉住他,快到谁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待再看,他已经回到原地,昂着下巴看着剧痛在地的越书盎,嘴角带着一丝笑。从前见他的人只会觉得好一个笑容明丽的好儿郎,如今亲眼见他的恐怖,再看这笑,又都能解读出笑中的几分yīn冷了。
他手中的匕首甚至没有沾染鲜血,被他收回了袖中。
“盎儿——”越老爷扑了上去。越书盎满脸是血,痛得在地上打滚,越老爷怒火攻心,晃晃悠悠站起身就要扑向叶笑云,下人们赶紧拉住老爷,生怕叶笑云再对老爷下毒手,自见叶笑云那般鬼魅身影,在场的人没有人不怕,没有人自信躲得过。
叶笑云眯起眼睛笑得讨人喜欢:“我大哥,你们照顾得不错。你们家这几日,折腾得也够累吧?”再看叶笑沧,面色苍白发青,气息伏乱,身体微微颤抖,牙齿打着颤,似是犯病前兆。他自被九黎的那弟兄俩打伤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后来独自撑着叶家,如今是三分的累都受不得,从深蓝奔波来越家,在越家寝食难安,时常夜里被叫起来,商量对策,如此下来十几日,身体早该扛不住,不过撑着想将弟弟的事了了罢了。
越老爷在下人们的压制下怒吼:“叶笑云!老朽要杀了你!!你个兔崽子!你过来——来人!来人呐!!人呢!!”
谁敢来,无人敢来。
叶笑云看了越书盎一会儿,笑容慢慢减弱:“越书盎,一双眼睛,你我两清。”
他转身蹲在大哥面前:“大哥,跟我回家。”
叶笑沧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反倒是更加平静:“阿云,大哥教过你,做人当如何?”
叶笑云此时的笑与平日不同,像一个少女一般矜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你当如何?”
“大哥放心。”
故事到这里截然而至,被叩门声打断。萧衍开门,进来一个容貌玉雪秀气的少年,瞧着不大,白白净净的,一进来就愣了,咯咯直笑:“这么热闹啊。”
晏扬尘拍拍越老伯的肩安抚,起身上前:“不知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都不是,你们这儿是招伙计吧?我来试试。你就是掌柜的?”
萧衍下巴一抬:“坐那儿等着。”
“哎好,我知道的,要排队,”少年嘿嘿笑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包袱一放:“哇,掌柜的,你们这儿还要老人和姑娘?”
“嘘,别吵吵,”萧衍懒得听他们讲故事,倚在少年边上心不在焉:“不要老的,要姑娘。”
“那我得回去一趟!”闻言少年起身就要走,刚出两步就停下,一拍脑门:“那啥,一会儿我走了,你们啥时候关门?”
萧衍斜眼瞧晏扬尘那桌,冷笑道:“早着。”
“好,大哥怎么称呼?”
“呵呵,我叫萧公子。”
“萧公子?那我叫你公子哥吧!公子哥,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很快!”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留公子哥站在原地:“……”回头又见这傻小子把包袱丢在客栈里。
越霜霁回到家中躲了几个月,外面渐渐有了风言风语:一说叶二夫人越霜霁在叶家根本不受宠,叶笑云上哪都不带她,从没人见过他二人在一处,而且叶笑云还是从前那般在外面野,归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二说叶笑云最近和九黎蛮族关系很近,曾有人见叶笑云与他们在一处。
这时,距离叶笑云成婚不过两个多月。
喜事的余热才刚刚过去,叶家就办了一场丧事。死的,是在江湖上颇受人尊敬的叶笑沧。
又过了一个月,叶笑云伙同九黎刁民推翻九黎寨主,做了九黎的掌权者,因其是中原人,不被九黎蛮族认同;又因手段实在低劣,不被中原江湖所容,一时间叶家树倒猢狲散,全靠叶笑云铁腕qiáng撑,已是qiáng弩之末。
此时不过越女嫁入叶家三个月,叶笑云此时休妻,江湖上都为叶家感到末日不远,越女与他脱离关系,除了叹惋只道幸运。
第10章 重逢1
第十章 .重逢1
这是起因。
越家因这门亲事受叶家连累,叶笑云的名声开始变坏时,也是越家在江湖中几乎寸步难行时。越书盎的眼睛被叶笑云弄瞎,越老爷重金悬赏要讨个说法,可江湖中没人愿意去惹这个麻烦,再者说,如今的叶笑云,主掌叶家,手下又有一群九黎蛮族兵,他本身实力也相当出色,谁得罪的起?
越老爷本就老来得女,年事已高,遭逢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女儿和一个瞎儿子,越家渐渐没落,没几年便不再富裕。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家长女越霜霖又被薛尧衫那个老色鬼看上,名义上说给孙子娶房媳妇儿,越女进门没多久便成了他的艺伎,成了人人知晓却不说的秘闻,而且,没有名分。
这还不算完,据说越姬在薛家不安分老实,因薛骆迁年轻有才,样貌俊俏,薛老爷死后还不是薛骆迁掌管薛家?薛老爷与他之间自然是个人都清楚应该依附谁,她便想着法子地勾引薛骆迁,薛骆迁又是个远近闻名的淡薄女色,前脚勾搭后脚就给告知自家祖父,薛尧衫一气之下将平日里最宠爱的她关入祠堂。薛家祠堂,和姬家的杀伐堂,在中原的名声都堪比叶笑云。而薛骆迁受此牵连被家里派去北边做事。
晏扬尘有些发懵,在他的印象中,薛尧衫与薛骆迁都是冷淡的人,祖孙俩俱是洁身自好,怎可能因女色闹得家里jī犬不宁?那日在酒馆就觉得有些不对。
“晏公子?”
也不知他发什么呆,越老伯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回应,回神过来后马上作揖道:“……在下失礼了。”
越老伯赶忙制止,哭丧着脸道:“晏公子客气了!如今还是请晏公子发话,救救我家小姐吧!”
晏扬尘不解道:“越伯伯,您先别急,需要晏某帮忙之处,定然不会推脱。只是,薛家祠堂的刑罚虽然出了名的严厉,可毕竟……”话未完,就听越老伯哭号道:“正是这个!我家小姐根本不是被薛老爷罚入祠堂!薛老爷见我越家凄惨,大发慈悲,有心护我家小姐,可小姐还是被jian人所夺!”
“jian人?”萧衍眯起眼睛轻轻吐字。
“是齐白渊那个混蛋!”一旁抽搭许久没有吭声的越霜霁忽然出声道,嗓子沙哑,眼眶乌黑,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美貌。
“齐家本是我们越家的附庸商家,越家没落后他们哄抬商价,欺骗客人,压榨伙计,欺压越家,赚了不少钱,有钱了便要求娶我家大小姐,可我家大小姐当然不可下嫁给那登徒子!bào发户!欺诈犯!他们见不从便要qiáng抢,我们实在没法子,只有去求薛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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