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鬼泣_猫姬不姓猫【完结】(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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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薛骆迁迟疑道:“朝星的脾气,你习惯就好,他姐姐的事我会替你解释。”

  “这样好吗?还是我……”

  姬朝星能不能听他好好解释都不一定,更何况相信。

  “……不过,他不会信我。”

  薛骆迁回头看他:“我信你。”

  夜空下,薛骆迁双眼亮晶晶的,发梢扬在风中,轻轻chuī拂过他的额头,痒痒的。

  心里也,痒痒的。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薛骆迁脸上点了点。

  薛骆迁猛地侧头,手上力道一紧,马被勒住,前蹄架空,长嘶一声。

  四目相对,yù语还休。

  “你……”

  “……方才见你脸上有只小虫子!”北冥晏匆匆一语,放下帘子,躲进马车厢。

  蝉声微弱地鸣叫了两声,在里边坐了一会儿,马车才又动起来。

  还是住原先的房间,幸好夜里没有太多人瞧见,一个大男人抱着他上楼,进了房间,否则当真名扬岭南。

  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给伤口换药,起先北冥晏表示自己可以,薛骆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问他愿意被点xué换药,还是现在这样换药。

  就这样。谢谢!

  他北冥晏也jīng通xué道!不过不会心法罢了!好吧,指法也不会……

  他直觉会点xué的,都不好惹。

  譬如姬惑。

  “姬姑娘的隔空点xué,你会吗?”

  薛骆迁正为他小心拆开简易绷带,头都没抬:“会。”

  “那……你什么时候教我点xué吧?”

  “怎么忽然想学了?”

  北冥晏心道,当然是为了防你!

  却道:“好玩。”

  “很苦,若是为了玩,不值当。”

  “那……为了防身?”

  薛骆迁抬头:“我会就行。”

  “你又不是我!”

  “我会保护你。”

  他如是说,也如是做。

  薛骆迁抓起他的手,看他双手颓态,道:“你什么都不必做。”

  北冥晏昧着本心抽回手:“那不成了米虫了……”

  薛骆迁笑了:“你不是。”

  “怎么不是,”北冥晏道:“再说,你我终有一天会分别,我不能靠你一辈子。”

  薛骆迁想说什么,却见北冥晏神qíng闪躲,索xing横道:“家传绝学,外人不教。”

  “我又不是……!”

  薛骆迁扬眉:“不是外人?”

  打不过骂不过,北冥晏的倔xing子蓦地上头:“当然不是!我和你堂妹薛天籁有婚约!算起来我是你未来的妹夫!”

  他一股脑出口,完全不计较后果。

  从前和叶笑云玩惯了,总是互相怼着玩,越怼越亲密,他对薛骆迁又没有见外,所以当他看见薛骆迁的表qíng时,有些怔。

  “你会娶她?”

  这话听着不舒服,北冥晏回道:“娶!薛姑娘这么好的姑娘,我为何不娶?”

  “你说过你无意于她!”

  “我那时没想好!现在想通了!在客栈见她我一见钟qíng行不行!”

  “我连玉牌都给她了!”

  薛骆迁一怔。

  阿弥陀佛,薛姑娘,今日借你名头一用,就当还我玉牌的qíng吧。

  薛骆迁恢复了那副面无表qíng,淡然道:“……你所说,当真?”

  “……”

  “是不是?”

  北冥晏迟疑了。

  当然不是。不过口不择言,借口罢了。

  薛骆迁却当他的迟疑是默认,顿了顿,低头继续换药包扎。

  他一直不抬头,北冥晏心中懊悔,却不知该怎么说,也低下头,想凑近看清他的表qíng如何。

  薛骆迁打完了最后一个结,停了停。

  “……骆迁?”

  “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薛骆迁便站起身:“待会儿沐浴后早些休息,等你的伤好了再北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北冥晏抓紧了chuáng上的被单,拧皱。

  没过一会儿,驿站的人送来了一桶水让他沐浴,他洗完换上了一身gān净的衣服,夜深,却反复睡不着。

  推门出去,却见隔壁暗着灯火,想来薛骆迁已睡了。

  北冥晏睡不着,在驿站里头逛游,迎面碰到从别处调来的掌事端着一坛酒,见他穿得单薄道:“公子小心别着了凉,虽说这天儿还不算冷,但风可yīn着!”

  北冥晏道谢,见他的酒,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喝酒?”

  “有啊,两位公子在后院里。”

  北冥晏点点头:“还有酒吗?”

  “公子,我们这又不是客栈,几位惩恶扬善辛苦,小的也不容易,多担待、担待!”

  北冥晏道:“无妨,没有就算了,你快去吧,莫叫人等急了。”

  “好,公子。”

  掌事穿过大堂,进到后院,北冥晏转了转,还是没有睡意,就想着还是回去躺着吧。

  刚走上楼梯口,掌事便从后院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人。

  待二人走近了,掌事的话也传入耳朵:“薛公子啊,可不能再喝了!”

  北冥晏一惊,看清了来人。

  薛骆邶也瞧见了他,怔了一下,笑道:“怎么?北冥公子也睡不着?”

  “哎,公子,你快来劝劝吧,这酒都喝了四五坛了!”

  北冥晏见薛骆邶一点不像醉酒之人,略略点头,从他二人身旁过去,往后院去。

  掌事还想说什么,薛骆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不必担心,这人的话比什么都管用!”

  后院里。

  薛骆迁白衣换都没换,血污都还在,只是夜色下看不真切,他坐在糙地上,举着一坛酒往嘴里灌,酒水有一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月光下喉结上下颤动,一副豪杰chūn香。

  看着已是大醉。

  他身旁还有几坛空酒坛,薛骆迁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喝酒,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低沉着道:“还有酒吗?”

  陈年女儿红!足足六坛子!他居然没有大舌头!

  北冥晏yīn沉着脸道:“没有!”

  薛骆迁好像没有听出来,将酒一饮而尽,笑了笑。

  这笑有些痞气,即使全身凌乱不堪,酒气冲天,他的眉眼嘴唇还是明亮至极。

  看得北冥晏心里漏了一拍。

  薛骆迁摇摇晃晃站起来,北冥晏道:“你要去哪儿?”

  “去,找酒,”薛骆迁稳稳转身,清冷如常,除了眼睛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像没有喝酒一般。

  他看了北冥晏一会儿,恐怕是北冥晏yīn沉着脸,脸色太黑,他咪起眼才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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