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偷偷瞅一眼:“哦……”
他想说他穷得只剩下钱了,这样的银票他屋子里现就有一叠。
不过他有钱不是戴在身上,而是在各大钱庄存票,有事去取即可。
“朝星,发生何事……”
“来不及了,你们先走,我再想办法!”
他推动了北冥晏,另一位却推不动。
“薛骆迁你发什么愣?”
“他们来了?”
姬朝星一怔:“是,六扇门的人。”
“六扇门?”北冥晏道:“不是西厂吗?”
不是西厂就好,六扇门至少会讲理的吧。
姬朝星冷笑一声:“西厂最擅借刀杀人,根本不必来。”
“六扇门的人死在连城司,他们来提人,合qíng理,”薛骆迁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回桌子边腌咸菜。
姬朝星道:“你在做什么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快走?”
提人?
北冥晏也走过去:“骆迁……”
“不怕,”薛骆迁冲他笑了笑,姬朝星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薛骆迁!”
“我不能丢下阿晏。”
“你带他一起走!”
“他会很累。”
“那你想如何?你当你们游山玩水啊?再不跑就当真来不及了!!”
薛骆迁淡漠着眉眼:“朝星,坐。”
“哈?!”
“为何要跑?”
“不跑你还想打?”姬朝星说完,迟疑了一下:“……也不是不行,我来帮你!”
北冥晏:“还是不要……”
“你先闭嘴,”姬朝星看都不看他,坐在薛骆迁身旁:“说说,有什么计划?”
“首先,要再他们到之前……”
“嗯!”
“腌好这份咸菜。”
“……”
姬朝星以为听错了,或者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薛骆迁一脸认真:“否则会坏。”
“还有……吗?”
“有,”薛骆迁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认认真真地看他,姬朝星多少抱着些希望地听。
“照顾好阿晏。”
“没了?”
“多谢。”
“谢我照顾他?”
薛骆迁示意北冥晏怀中的包裹:“谢你为我们着想。”
姬朝星哼道:“真感谢我,现在就滚。”
薛骆迁摇头,道:“幕后黑手恐怕乐得见我抱头鼠窜,或者这也是他的目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就尝尝牢饭。”
“你!”
他又气又急,看着一个安然自若腌咸菜,另一个傻帽一般站着,跺跺脚:
“懒得管你!”
“骆迁你……”
薛骆迁却给他看咸菜,语气温柔:“没事的,不过阿晏要等我一段时间。”
“多久??”
“很快,我保证。”
浮石会期间,中州庙会,薛骆迁被六扇门的人带走,关入六扇门大牢,听候发审。
第66章 先生
第六十六章 .先生
西厂督公刘域慢条斯理地喝着一杯上等龙井,外边忽然一阵微风chuī来,他想了想,还是将凑在嘴边的茶杯放下了。
那人脾气不好,说一秒不耽搁便是一秒也会恼怒。
在这个重要的时间点上,还是少惹麻烦得好。
他刚站起身,那人已经出现,神不知鬼不觉般坐在窗框上,吊着一只腿晃悠。
“先生来了。”
对方抬头看着月亮,淡淡“嗯”了一声。
那人听不惯自己捏着嗓子说话,所以刘域每次同他说话,都尽量粗着嗓子,还不能翘兰花指等等,总之很是疲累。
一想到这儿他心中便不慡,但眼前这个青年的实力他看得真切,竟不敢造次,否则明日一早,他会成为一具尸体也说不准。
说来也怪,他曾派人暗中调查过,此人在江湖中不算多具威名,只一个碧血宗宗主的名头还算有些厉害,其余的都不成气候。
可这样的人,明明该像那入了狱的武林盟主一般,赫赫有名才是。
不过他对此也只是好奇,无心深究,只要自己的目的达到,管别人究竟何故。
坐在窗框上的人要刘域称自己为“先生”,今日,他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平时他若是白日来寻刘域,便依照西厂的程序通报,正正经经来,规规矩矩去。
戴着一副面具,白色衣衫蓝色边衬,平日里喜欢拿一把折扇,却不见他用折扇为武器。
他若要夜里来,便不会戴面具,他一点不避讳,刘域也就自然见过他的长相,公子如玉,温文尔雅。
却又不知是哪位公子的皮。刘域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道。
今夜,他却戴着面具,手里提溜着一把剑,漫不经心地晃悠着垂在外边的一条腿、和垂在里边的那把剑,剑尖叫他划动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磨蹭声。
那把剑在屋子里,刘域得已见到,赤红色修长,样式倒是不错。
他走近了几步,忽然停下,神qíng间愕然不止:“先生这把剑……”
先生把剑在手中灵巧地转了个圈,像他投掷过去,刘域躬身接住,像捧着尚方宝剑一般虔诚。
他一再仔细看,生怕自己认错了,看了好一会儿,那先生也不催促,依旧看着月亮。
后院起了风,由窗户chuī进屋子,刘域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寒意。
因这把剑,极为阳气。
便是世间至刚之气。
天下间因至刚之气而至通体自然赤红的剑,不少,可如血般的雾气环绕,让靠近它的人,都能感受到暖意的,只有一把。
兵器谱排行第一,鬼泣剑。
据说,此剑因斩杀太多的人,染上的血无法清洗,才由jīng铁逐渐变成这般赤红,这暖意,是鲜血的热!
刘域在西厂什么名剑没见过,当年薛骆迁的父亲薛落思所用逢山,他私下甚至都用过!可唯独没有见过这把传说中的鬼泣。
说起逢山,那是把好剑,只可惜他无法驾驭。
薛落思在朝廷和江湖均有名气,如连城司一般哪一方都有成就,年纪轻轻便堪比如今德高望重的霍连城。
被世人成为“墨衣卿相”,因为他是朝廷重臣,官拜宰相,也因为他是武林盟主。
一袭墨衣,黑色逢山,金色之光,陌上如玉。
只可惜娶了一介平民的无名之女,被薛家除名不说,儿子也落得一个私生子的名头。
且年纪轻轻便殒命,叫他无法继续在朝廷大展宏图。
想起薛骆迁,刘域恨得牙根都痒痒。
当年他们二人都为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只因自己是宦臣而遭处处打压,皇帝虽年纪小,同薛落思的儿子差不多大,却有自己的主张,只是不知为何十分欣赏薛落思,君臣二人相识于微,被奉为一代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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