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像你说的这般严峻,为何不见他表现出半分中毒之苦?】白忧疑惑道。那鬼每日都喜笑颜开,看不出丝毫痛苦表qíng。
【之前在药房的时候,他也只道些无关之事,每天谈天说地,的确不曾表露丝毫受yīn毒煎熬之苦。】四郎也奇道。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起,每日替他备份暖chūn送来。】
暖chūn?四郎原本只是打算用些一般的药糙来压制yīn毒,不曾想过竟要用暖chūn。
【是。】四郎若有所思地收好东西,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问道【敢问,公子为何要救这鬼?要知道暖chūn可是……】
为何要救?
捉鬼之人,为何要救鬼?
不知为何白忧想起孤鬼平日里那放dàng不羁的笑,道【兴起罢了。】。
不过一时兴起。
就如一时兴起去听了一场戏。
就如一时兴起去赏了一池荷花。
就如一时兴起去带回这杏树种子,如今芬芳满园。
于自己,不过四个字,一时兴起。
chuáng上的孤鬼,依旧嘴角带笑三分魅,一袭红衣如花开,铺了满chuáng。
昏迷中的他很安静却无比妖冶,恍若画中仙,白忧不由看怔。
想来是这鬼的心术不正也传给了自己。
摇了摇头,他关好窗子熄灭蜡烛,出门时将房门带上,去书房睡。
这一觉,孤鬼睡得格外冗长格外香,感觉自己已经睡得有些飘飘然了。
这世间哪有睡得这么熟的鬼?
而且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白忧的chuáng上,心里那叫一个乐呵。
一看chuáng的那头,空空如也,想来也是起来了。
这都日照三竿了,但是想到自己居然和他同chuáng共枕,就忍不住想笑。
第10章 第 10 章
人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对,就是这句。
做鬼修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把这个共枕眠修来了。
孤鬼坐起伸了个懒腰才下chuáng。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杏香味,芳香四溢,就如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清冷却不是馥郁,令人流连。
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门外就响起砰砰砰的捶门声。
说是捶门一点都不夸张。
砰砰砰!!!
【独孤大侠,你怎么还没起chuáng?!!!!】
听到这声音,孤鬼就牙痒痒,我堂堂玉树临风的孤鬼起不起chuánggān你这个小屁孩儿什么事!!!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推开门,孤鬼就教训道【你哥哥没教过你不许吵别人睡觉么!】
【没有!】白槡回道。
【真是没教养!】孤鬼话刚说完,目光就扫到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白忧。
估计刚刚的话被他听了去,孤鬼有些不好意思,笑嘻嘻地向白忧招手【美人早啊!】
【你完蛋了。】白槡小声嘀咕道【你说我没教养,就是在变相骂他。嘿嘿!】白槡一脸嘚瑟地看着冷着脸走近的白忧。
孤鬼怒瞪这小孩。
【美人一大清早就去书房看书,真是勤快!】孤鬼转移话题。
【我哥昨晚就睡在书房,你笨啊!】白槡嘲笑道。
在书房睡的?难道昨晚睡在他房间的就自己一人?!
想到这儿,孤鬼心里一阵不慡。
【哥我准备今天开始好好学!】打完招呼,白槡拉着孤鬼就往外拽。【大侠别磨蹭了,快来教我练功!】
【去哪儿这是?】孤鬼一脸茫然。
【练功场啊!】
【上次的《国策书》看完了?】白忧问道。
【看完了。】
【那都记住了?】
白槡用力点头。
【看来是能倒背如流了,那就将第二册 第十卷的 第三章 背来听听?】
听了白忧的话,白槡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看样子是不能了?】白忧瞥了眼白槡。
白槡都要哭了出来【哥,你是故意的?!】
【那还不回房看书去?!】
白槡无话可驳,只好站在那里。
孤鬼看着这小孩儿一下忽喜忽忧的样子甚是有趣。
【走吧,还是陪你看书去。不听话小心挨板子!】知道白忧那股较真劲儿,于是孤鬼主动打圆场,将耷拉下耳朵的白槡拖去看书。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看看那里的白槡,孤鬼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
从坐下来看书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白槡起码去了五趟茅厕,打了四个呵欠,喝了三道水,整了两次衣裳,就是没看一眼书!
孤鬼想,这兔子本xing这么好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些年,也难为白忧了,因为这孩子根本就不是看书的料!!
还看《国策论》!
他会看自己的名字就谢天谢地了。
【大侠,要不,你在房里教我练功?】按耐不住的白槡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要是被美人发现了怎么办?】
【等等,我有好办法。】说着,白槡就窜去翻柜子拿出一大包乱七八糟的东西,
抱到桌子上,开始倒腾。
不久,估摸是做好了,他就抱着手里的东西跑到房门口,围着那几根柱子转圈圈,孤鬼一脸狐疑。
等终于完毕,白槡累的满头大汗,跑到桌前倒水喝。
孤鬼探头一看,这屋前的几根柱子前绕着密密麻麻地一圈细线,细线上每个一段距离就挂了铃铛,轻轻一碰线,铃铛便会铛铛作响。
【怎么样?一旦有人靠近,一碰细线铃铛就响,这样就知道有人来了,我们就有时间假装看书,这样练武就不会被发现了。】白槡得意道【我是不是很聪明?】
拜托,这么多铃铛,那么明显,瞎子都能看的到好吧!
孤鬼虽这么想,却不愿打击他,便应和道【真是绝顶聪明!】
【那是,要知道我可是堂堂大国师的弟弟!】白槡手举茶杯,翘着二郎腿开始自夸【灵光一现,就想出这法子来了,我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了。】
【小公子不好好看书,在佩服自己什么呀,说来听听?】一身着淡粉衣裳姑娘端着药一边走到跟前,一边问道。
【妍……妍紫姐姐?!】白槡惊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就这么走进来的喽。】妍紫道。
【可是你…我…我怎么没听到那铃铛响呢?!】白槡看向自己jīng心布置的细线。
【拜托,你绑的铃铛那么大那么明显,是个人都看得见好吗!】妍紫连嘲笑他的心qíng都不屑于【对于会些轻功的人就更是形同虚设!】
【怎么会这样呢。】从最高处一下跌落到最低谷,白槡无法接受。
【况且公子武功那么高qiáng,你以为你能防得住他?你就是把这屋子都绕满铃铛也是白搭。你说你啊,不老老实实看书整天动这些歪脑筋,要是被公子知道了你看不扒了你的皮,还是你真想在那静心阁里呆上个十年八载的】
【我才不要!】被妍紫这么一说,白槡连撞墙的心都有了,不qíng不愿地向书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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