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醒来,自己会怎么死……
楚玄昭表示没想过。
不过,他后来dòng箫还是没有发力,所以,应该还是……
他不太确定。
“……楚…玄昭……”
楚玄昭一惊,他醒了?会不会杀了自己?
楚玄昭思忖间,却发现他翻了个身,又没了动静。
楚玄昭心头一热,君君梦到我了?
楚玄昭正甜蜜不已,却又听那人嘟哝了一句,“你,找死……”
“!”
楚玄昭看着他的睡颜,视线落在那两片唇瓣上,喉结动了动,又舔了舔唇,忍不住把嘴凑了过去。
还未凑近,便看到沈轻君的眼睛一瞬间睁开,直直盯着自己。
楚玄昭心尖儿狠狠一颤,差点咬了自己舌头,“轻,轻君,你醒了?”
“楚玄昭?你怎么在这儿?”
楚玄昭一愣,“轻君?你,你不记得了?”
沈轻君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次才是真醒了,然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楚玄昭见他沉默不语,脸色也很难看,心里有些慌乱,“轻君,轻君,你打我?骂我?你别不说话……”
沈轻君睁眼看着chuáng幔,一动不动,形同死人。
楚玄昭彻底慌了神儿,翻身下了chuáng,一下子跪在chuáng旁,不停地晃他,“轻君,轻君,我错了,你看看我,看看我……”
无论他怎么呼唤,沈轻君都双眼放空,不动,也不说话。
楚玄昭肩膀一沉,瘫坐在地上,突然一把抄过桌上的臂刀,拧开攥在手里,“轻君,是我,一时没忍住,伤了你,对不起。”
话落,臂刀便直直朝心口刺了下去。
血滴落在地上,瞬间洇湿一片。
“轻君!”臂刀掉落,楚玄昭双目睁大,脸色吓得瞬间惨白,急急捂住了他血流不止的手。
他拉开抽屉翻了翻,急急扒拉,额头冷汗直冒个不停,金疮药,金疮药……
待他洒了药,缠上纱布,才喘了口气看向沈轻君,“轻君,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冲动,又害你受伤,你,何必拦我!”
沈轻君眼珠动了动,似乎有些艰难,这次,楚玄昭总算察觉了不对劲儿。
“轻君?轻君!你怎么了?”
“没……”沈轻君嘴唇动了动,咬出一个字。
“没什么?”楚玄昭将耳朵附在他嘴边。
“没……怪……”
楚玄昭见他说话如此费劲,心中一急,就要站起身去找军医,却被那只受伤的手拉住了衣角,只得又退回来,把他的头轻轻托了托。
缓了大半天,沈轻君总算缓缓开了口,却说的极慢,“我,没怪你,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毕竟,我虽不愿,却也没有拒绝到底。”
楚玄昭明白过来,他是今早醒来,一时恼恨,气血攻心,这才被心火一激,一时失了声。
他也不知,他去拦拿把刀,是费了怎样的力气。
现在想来,本就有些奇怪,以沈轻君的身手,拦一把刀,哪里需要用手这么去抓……
楚玄昭心痛不已,将他扶坐起来,揽在怀里,又扯过锦被盖了盖他那青红jiāo错的身体,尽管昨晚他已经极尽温柔,可还是不免在他身上留了些痕迹。
楚玄昭亲了亲他的额头,将他紧紧搂了搂,“对不起,轻君,终究是对不起。”
沈轻君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我,完了……”
彻底陷了。
楚玄昭想起昨晚的事,运起内力给他揉了揉腰,“轻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陛下,您要的人参养荣汤来了。”青竹敲了敲门,却识趣地没有推开。
当昨天半夜,楚玄昭从公子房里出来,让自己准备洗澡水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楚玄昭将沈轻君轻手放开,将枕头在他身后垫了垫,“等我会儿,我去去就回。”
楚玄昭很快便端了个托盘走了回来,他坐到chuáng边,端了碗,舀起一口,又不放心地chuī了chuī,才送到沈轻君嘴边。
沈轻君已经缓过劲来,扯出一个极淡的笑,伸了伸手,“我自己来吧。”
楚玄昭端着碗绕开他的手,又送到他嘴边,“你手受伤了,听话。”
沈轻君垂眸看了眼手上的纱布,“还有一只……”
楚玄昭低低一笑,“你再这样,我用嘴喂你。”
沈轻君只好不再说话。
待一碗汤尽数喂完,楚玄昭又坐过去给他揉腰,谨慎地开口道,“轻君,既然,我们已经过了这个槛儿,不如以后,我在你房里歇吧,你别急,我并非得寸进尺……,我只是觉得,我因为功法,体xing热,正好可以为你护暖。”
楚玄昭见他不说话,又道,“我若再睡梦中被困,你发现了,也能及时救我。”
沈轻君思索半晌,“若是如此,他人必会起疑……”
楚玄昭听出他的意思,不是那么反对,只是担心别人起疑,心里松了口气,“我也不天天如此,三两天留一晚,每次都夜间悄身过来。”
沈轻君脸色一变,“说的冠冕堂皇,你还是在——”
楚玄昭一梗。
他目的的确不是那么单纯……
沈轻君自嘲一笑,“我,以前身份上遮遮掩掩,已是无奈,如今,竟甚至要偷qíng一般,遮遮掩掩地过日子……”
只因,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楚玄昭冷冷道,“无妨,你不用遮遮掩掩,我可以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谁人敢说个不字,朕就杀了他!杀到无人开口为止!”
沈轻君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你我安好,便已足以。”
他可不希望,楚玄昭因为自己,成为一个bào君,更不希望自己,担累世骂名。
楚玄昭抱住他,却不敢抱的太用力,毕竟,昨晚他也累的厉害,总不好再伤着他,“你说的对,你我安好,便是最好。”
沈轻君微微挣了挣,“楚玄昭,我想起身。”
“起身做什么?”
“不习惯大白日躺在chuáng上,又不是病人。”
楚玄昭贴了贴他的脸,低声道,“你是病人。”
眼看着沈轻君脸色隐隐变得发白,楚玄昭急道,“我不是说你寒症的事,我是说,你如今需要休息,手又受了伤……”
他知道,以前,沈轻君根本不在乎寒症的事,可自从答应自己,这似乎又成了他最在乎的事。
说到底,是自己累他许多。
沈轻君抬起手看了看,那纱布系的甚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
楚玄昭yù言又止,呃,他主要指的,还是他昨晚被折腾半宿的事儿,不过,出于识趣儿,似乎还是不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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