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觉得很好。我第一次喝这酒时,就记住了它的味道。好在酿酒的那个友人也是极好的,见我喜欢,便送了这些给我。”楚玄昭抬头望向皎洁的月色,回想起来时,眸中溢着几分笑意。
墨渊公子感觉似乎更加不自在了。
苍天可证。
自己当时真的只不过是随手相赠而已。
酒过三巡,已是月上中天,两人都有几分微醺。
墨渊公子直直望着楚玄昭,双眸因为醉酒染上了几分水汽,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
“楚玄昭。”
“嗯?”楚玄昭也有了几分醉意,听到他叫自己,疑惑地看向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我结jiāo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你一次次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你虽然说,哪怕只是做个朋友,你也不枉江南一行,可是,你还是不甘的。”
的确不甘。可是只做个朋友的话,也是实话。
因为楚玄昭经过这几日和他相处,内心纵有不甘,也没有了开始的那么浓烈。
现在的他,是真心的觉得能与墨渊公子jiāo个朋友,也算不枉此行。
不过楚玄昭没有开口解释什么,掂了掂已经不知何时空了的酒瓶,有些醉意朦胧。
“楚玄昭,你有没有那么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楚玄昭发现醉酒后的墨渊公子话此平时多了很多,他回道,“很重要的人……,有啊,母妃在时,母妃对玄昭来说,是最重要的。后来,后来母妃去了,我的弟弟便成了最重要的人。”
楚玄昭有一个同母胞弟,楚玄昕。如今十四岁,也是大渊目前唯一一个尚未封王的皇子。
第24章 寒症何解
“那公子呢?公子是否也有这么一个重要的人?”楚玄昭知道他不会凭白提起这个话题,料想他是想要说些什么。
墨渊公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似是倾诉又似是喃喃自语,“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只是,我已经故去的父亲不希望,我自己也不愿意,步祖父的后尘。”
墨渊公子神色有些怅惘,双眼怔怔地望着月影出神。一时间,整个人周身被一层哀戚的气息弥漫。
楚玄昭看到这样的墨渊公子qíng绪也不由跟着有些低落起来,他用轻缓的语气问道,“什么后尘?”
“祖父受权贵之事所害,因此,我不愿参与朝堂纷争。”墨渊公子的声音有些轻,眉头微微皱起。
楚玄昭面对这样的墨渊公子,颇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劝起,甚至刚要开口,又转而想到自己也是他口中所谓的“权贵”。
“夜深了,我扶公子去歇息吧?”楚玄昭见他有些醉了,便站起身来,想要扶他回去。
“不用了,叫青竹来就好。”墨渊公子缓缓站起身,朝yīn影处唤了一声,青竹闻声迅速地跑了来伸手搀住了他。
“很晚了,你也回吧。”
“嗯。那公子好好歇息。”
……
楚玄昭离开玉园,一路上不停思索,他看的出来,墨渊公子祖父的事,可以说是墨渊公子的一个心结。只有解开心结,墨渊公子才有可能迈出这一步。
楚玄昭之前没有想过探究,经过此夜,他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赫连辛应该是知道的,看来自己需要再去神医谷一趟了。
……
第二天楚玄昭到了神医谷时,却没有见到赫连辛,只有一个小厮守在那里。
小厮是赫连辛的人,平日里并不在谷中,而是住在谷外。只有赫连辛外出时,他才负责看守谷中。
因为赫连辛常常摆弄药物,不喜人打扰,而且之前曾经因为摆弄毒xing药物误伤了小厮,后来他便不准小厮进谷了。
“谷主今日一早收到了飞鸽传书,早早的就离谷了。”
小厮将赫连辛离开的事告诉了楚玄昭,楚玄昭问他知不知道他去了哪,小厮只摇头说自己也并不清楚。
楚玄昭不由有些失落,赫连辛不在,自己也没有其他途径来得知墨渊公子的事,只能等赫连辛回来再来神医谷相问了。
“那你可知道赫连谷主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好说。谷主往日也曾出诊,谷主出诊有时会顺道游历,去往各地采集药糙,这短则一两日,长的时候,几个月也是有过的。”小厮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没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好了。”楚玄昭得不到答案,只得暂时先回苏州城。
……
“呶,新配的药丸,觉得心口闷时就用一粒,效果很好的。”赫连辛从袖里掏出一个瓷瓶抛给对方,撇了撇嘴,样子有些不高兴。
楚玄昭不知道他要找的赫连谷主此时此刻正在玉园中,想来是白白跑了这一趟。
墨渊公子伸手将药瓶接过,打开塞子闻了闻,“这是什么药?”
“呃……”新制的,名字还没取。
墨渊公子了然,缓缓露出一个笑,“又让你劳心了。”
赫连辛看到他的笑容似乎更加不高兴了,“我劳的心还少吗?你明知道这次病发的严重,说不定什么时候寒毒就蹭地窜出来了,居然还顶着夜风去喝酒,还喝醉了!笑,你还笑!”
“我不过一时兴起,让你担心了。”墨渊公子连连向他赔不是。
“得了。你自己有数就好。你这次寒症复发比以往几年要严重,单是服用解毒丹已经抑制不住,你平时也注意一些。饮酒倒也罢了,只是别再像昨晚那样饮酒了。”赫连辛有些无奈,这个病秧子,也太不注意了。不过,那个楚玄昭,要不要告诉病秧子他身负至阳内力的事?
“你赫连大谷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墨渊公子瞥了他一眼,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我婆!你,不管你了!”赫连辛脸色一黑,接着眼珠一转,迅速想起其他事来,一张大脸笑嘻嘻地凑到墨渊公子面前,惹得墨渊公子不禁后退了些,“话说,小君呐,你跟那个王爷,嗯?”
这次轮到墨渊公子黑脸了,“赫连辛!说过多少次了,别再叫我小君了!还有,你把楚玄昭引来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叫你小君,那叫什么?君君?”赫连辛没有把他说的算账的事放在心上。楚玄昭是自己告诉了他地方没错,可是若是病秧子不同意见他,知道了地方也是枉然。
“赫连辛,你有完没完?是不是又想挨剁了?”墨渊公子按了按额头跳起的青筋。
赫连辛下意识地一抖,又迅速地恢复了笑脸,“你从三岁起就说要剁了我,可我赫连大谷主到现在,不还是完完整整的?你呀,可别再拿这吓唬我了,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哪?”
“听你的意思,是怪本阁主对你太温柔了?”墨渊公子眯起双眼,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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