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墨:“……”
“师傅,”穆桓止翻了个身,抱住拂诺,趴在他耳朵边说:“我今天放了三盏花灯,许了三个愿望。”
“嗯,许了什么愿望?”拂诺轻拍他后背助他入睡,“同师傅说说。”
穆桓止摇头拒绝,“不能说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拂诺轻笑,诱哄他,“你同为师说说,没事的。”
穆桓止比他哥有原则多了,还是摇头拒绝,“说不得说不得,我怕不灵。”
拂诺见他如此,也不再继续缠问,只是好奇心被穆桓止勾起,一时间扰的他睡不着。静默了会儿,他瞧着穆桓止一闭一闭的眼睛,轻声问了句,“桓儿的愿望里可有为师?”
穆桓止迷迷糊糊听得拂诺这么问,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嘟囔了句,“当然有啊。”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元宵节一经结束,整个年就算是全部过完了。正月十六的清晨,穆桓止一行人用过早食后,顾念景就带着他和拂诺去镇上大户那里问茶。旺财昨天被它爹因为长胖嫌弃了一遭后记了仇,死活不愿跟他走,耷拉着尾巴围着轩墨转。
顾念景口中的大户果然很有大户的风采。四进宅院,大门口没放常见的镇宅石狮,而改放两座高约三尺寓意招财进宝的貔貅。宅院内建有楼台茶舍,修有水榭荷塘,荷塘上架有一座长约五丈,宽约十尺的用花岗岩石砌筑的拱桥。院内所种,皆是品种稀缺又贵的要死还不好养活的析柇树,所谓普通人家家养的杂花杂糙扑街破烂儿,拂诺在院子里匆匆扫过,俱无所见。所到之处,无可谓透着奢靡;所见之景,无可谓散着别致。
拂诺看过,用尽毕生所学也只能用一个字来定义这家大户人家:壕。
穆桓止养在皇宫近十年,见过的稀缺宝贝自然比这处大宅院里彰显的要多的多,但在集财镇这个地方,还能做到如此大户的,可以说是非常之罕见了。穆桓止想了片刻,想出了个词:有钱!
一行三人被管家一路带至这家主人会客的地方,拂诺甫一抬头,就瞧见会客的地方有个雅名,叫:汀芷堂。拂诺一看见这名字,心思就活络起来,他想:是时候给自家那几处院子取个名字了,肯定不能他来取,不然必然是叫饺子米酒热面皮的没跑———详qíng可以参考汤圆的名字。所以,取名字这事得让轩墨来,轩墨出品,必属jīng品。拂诺还沉浸在取名字这处无法自拔,那处大户人家的家主就来了。
“不知顾大善人拜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家主拱手致歉,脸上陪笑,“年后胖三斤”的惯例在他身上彰显的异常明显,他只需走一步路,脸上肥ròu就跟着颤上一颤。家主被一貌美的婢女扶着进屋,肚子上的肥ròu在厚重衣物的掩饰下依然看的明显。
“好说好说,”顾念景答的敷衍,“今日我上门打扰,只为一事。”
家主一面请他们入座,一面让婢女去沏茶,“不知顾善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师傅,可以坐啦!”穆桓止拉他袖摆,拂诺这才回过神来,听得那家主说话,觉得声音熟悉的很,于是寻声望去———嚯,不熟悉才奇了怪了,堂上坐着的,不就是之前言语轻薄过他的王二麻么。
王二麻也感受到了拂诺的视线,他这才把视线投到他身上来。可王二麻的记xing不如拂诺要好,记不得先前对他言语的轻薄,只看到拂诺的脸的那一刹,微微恍神:世间竟有如此妙的美人儿。
拂诺被他这么看着,不悦皱眉,又顾及这次是有事相问,不好发作,便把脸往外转去。
顾念景等貌美婢女把茶奉上来,启盖嗅了下,才道:“今日前来,是为此茶而来。”
王二麻会客准备的茶正是皇室贡茶:“chūn醉”。
王二麻神色微变,拿起茶盏掩饰xing喝了一口:“不知顾善人要问什么。”
顾念景也不客气,虚空指了一指穆桓止道:“我弟弟,对,就是下面坐着的这个小胖子,喜欢喝茶,上次我泡这茶时让他闻见了味儿,死活缠着我让我给他找些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只有满足他啊!所以今天前来,是为在你这儿讨一份“chūn醉”。”
王二麻微松口气,放下茶盏,笑道:“原来如此,只不过我这茶库存不多,只怕不能让小公子尽兴。”
穆桓止也不客气,“无需尽兴,无需尽兴,叔叔给我半月份的就足矣。”
王二麻面上维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直骂穆桓止这小胖子狮子大开口,无需尽兴就要我半月份的chūn醉,那要是您厚着脸皮尽兴一次,我不得悉数奉上?
王二麻歉意道:“小公子实在是为难叔叔我了,这茶jīng贵的很,怕是库存里也没您要的半月份的量。”
穆桓止很是善解人意道:“叔叔不必感到抱歉,这样会搞得我不好意思的,那这样吧,叔叔您给我十天的分量就好。”
王二麻想:你要真感到不好意思就别要了!
“哈哈哈,小公子很会体谅人啊,”王二麻苦笑搓手,忍痛唤来在外面侯着的管家,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复又问:“不知顾善人能否赏个脸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其实心里想的是:我就客气一下说说而已,您可千万别赏这个脸。
顾念景道:“就算你不说这话,我也会留下来蹭顿饭再走的。”
王二麻:“……”哦,那还真是难为我说出来。
“chūn醉”被包装密封好送到穆桓止桌上,顾念景拆开包装捻出一小撮茶叶放到鼻下嗅了嗅,道:“果然是好茶,晚辈在此谢过叔叔了。”
王二麻呵呵道:“不谢不谢,就当是我这个做叔叔的给小公子的见面礼了。”
拂诺在一旁看着王二麻其实心里舍不得但又不得不给的憋屈样儿实在是想笑,但碍于正主在这儿,只得硬生生的给憋回去。
穆桓止封好包装,问出了困扰他多时的问题,“不知叔叔这茶从何而来?”见王二麻面有豫色,又道:“晚辈问这茶的出处,只是想以后没了叔叔赠的“chūn醉”,我也能去别的地方寻来,而不是又让叔叔忍痛割爱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寻不出纰漏来。王二麻便也放下心来,道:“这茶是我家中一位亲戚所赠。”
穆桓止听他这么说,便止住了话头,话里有谎,便是无需再问。
“哦,是这样啊,那就算了。看来叔叔赠的茶我可得省着点喝了,毕竟没了就没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脸找叔叔讨。”穆桓止假模假样的表达了一下遗憾之qíng。
王二麻心想:总算说了句我爱听的。但嘴上还是意思意思客气了一下,“小公子爱喝我这茶是我的福气。”
穆桓止却是懒得同他客气,直点头道:“的确是叔叔您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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