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_卿洱【完结+番外】(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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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扬被叫走了,chūn福什么也没问出来,有些不甘心,气哼哼离开了。

  书房一片láng藉,案上的书册笔墨被尽数挥到了地上,青石砖上覆上了点点墨迹。鹰扬不动声色绕过所有障碍物,在沈绍安面前站定。

  沈绍安斜靠在椅背上,手上拿着一片玉简把玩,脸上神qíng莫测。

  “事qíng处理得怎么样了?”沈绍安头也不抬,开口问道。

  “已尽数处理,没留一个活口。”鹰扬从怀中掏出一个挂坠,呈上,“这是在那伙人身上搜到的。”

  沈绍安终于有了反应,接过玉坠翻看了会儿,随即冷笑一声,丢了回去,“皇家影卫,呵,沈绍钰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连影卫都派出来了。”

  “王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鹰扬问道。

  “如今沈绍钰肯定已经得知我回府的消息,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了,我们先静观其变。”沈绍安右手摩挲着玉简,看向玉简时的神qíng难得带了几分温柔。

  鹰扬虽心里不解,但也未多言,只是沉默站着。

  “还有事?”沈绍安抬眼看他。

  鹰扬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可要属下派人继续搜寻柳公子的下落?”

  说罢鹰扬便后悔了,因为沈绍安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yīn沉,他立马跪下请罪:“是属下多嘴了。”

  沈绍安脸色这才有所好转,淡淡道:“此事以后谁都不许再提,没其他事就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鹰扬出去,又随手关上了书房门。

  沈绍安垂眸,在写有自己名字的玉简上落下一吻,自嘲一笑:“你终究只是索魂阁的徐卿,不是我的柳青杨。”

  风轻寒依旧穿着他的那件红衣穿行在索魂阁中。路过的手下一一垂首相迎,他随手抓了一人出来,问他:“可有看见徐左使?”

  “回阁主,徐左使在武元堂。”手下恭敬回道。

  风轻寒放了人往武元堂走去,结果还未走到演武场就在庭院中发现了那抹隐藏在树丛间的白色。

  “我们徐左使居然也有偷闲的时候,真难得。”风轻寒拢衣靠在树gān上仰头看他。

  徐卿没睁眼,直接躺在树枝上回答他:“我们阁主居然会屈尊亲自找人,也很难得。”

  风轻寒早就习惯了他说话的语气,也不恼,扶摇而上落在了他身边,单手撑着下颌一脸趣味得问他:“你怎了,总觉得你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风大阁主还能觉察到别人的心qíng好坏?”徐卿笑着打趣他。

  风轻寒眉头一皱,作势要打他:“给我好好说话,你我自小便一同长大,至少你的心qíng好坏我还是能看出来。”

  徐卿终于睁开了眼,双眼无神得看着上方的树叶:“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风轻寒更加奇怪,看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就不慡,qiáng硬得把人拉起来,与自己面对面坐着:“别给我扯什么累啊乏的,你可骗不了我。难不成跟沈绍安有关。”

  徐卿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被风轻寒抓了个正着,于是他狡黠笑道:“果真跟他有关。难不成是因为屡次失手,你觉得他让你颜面扫地,郁郁不得志?”

  徐卿闭口不谈,见他一直嘚啵着不见停,索xing点了人哑xué,自己跳了下来只留他一人一动也不能动得挂在树上。

  正yù离开芜想又找了过来,徐卿指指上头便走了。

  芜想一见这qíng形大致也了然了,过去一看,果真就见人坐在树上一动不动,显然是被点了xué。他不着痕迹得轻叹了口气,把人抱下来又给解了xué。

  xué道一解开,风轻寒就一脸气愤的准备撸袖子冲上去打人,芜想死死抱住腰。

  “又来这套,每次都来这套!芜想你放开我,我今天非得揍他一顿。”风轻寒在芜想怀里不停地扭动。

  “明知每次都是这一招,你还次次都中?”芜想反问他。

  “呸!老子那是太信他!你放开!”风轻寒反驳他。

  单手还有些箍不住人,芜想索xing两只手都用上,把人转向自己,抱着腰,耐心哄道:“这几日你先别去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

  风轻寒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定定看着他:“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不过你也不要多嘴问。”芜想道。

  “什么叫多嘴,我明明是关心他。”风轻寒瞪他,又一扫两人现在的动作,一把把人推开,冷冷道,“芜想,你逾矩了。”

  “属下知错。”芜想把人放开,站回他面前,垂着眸,面无表qíng。

  风轻寒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冷哼一声,甩袖愤然离去。芜想站在原地,直到那抹红消失在了视线中才走进了演武场。

  “王爷。”chūn福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什么事?”沈绍安没抬头,随口应了。

  “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叫孙毓。”

  “孙毓?”沈绍安停笔,若有所思,不过还是示意chūn福把人带了过来。

  “微臣孙毓见过祁王殿下。”孙毓背上背着个小包袱,双膝着地跪拜。

  “起来吧,”沈绍安道。

  得了首肯,孙毓这才站起来坐下,chūn福给他倒了茶水,见他背着包袱便想替他暂时看管,谁知他却连连摆手,又把包袱攥紧了几分。chūn福只好随着他了,见两人有事相谈便知趣退到门口守着了。

  “孙大人此次来西北是为何事?”沈绍安清啄一口茶,缓缓开口。

  “不瞒王爷,下官此次来西北是先皇的意思。”孙毓刻意压低了声音。

  沈绍安放下杯子,审视着他:“父皇让你来西北?为何事?”

  “自然是储君一事。”孙毓毫不怯步,与他对视。

  “呵,”沈绍安轻笑一声,“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有些不明白。”

  孙毓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在包袱里找了片刻,取出一封明huáng信纸的书信:“王爷一看便知。”

  沈绍安接过信,信封上的字确实是他父皇的字迹,他这才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孙毓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着他读完。

  书信不长,沈绍安浏览了一遍后便伸到烛台边点燃,扔进铜盆里任由它烧成灰烬。

  “父皇仙逝那晚你可在场?”沈绍安问道。

  “臣在场,但是在姜丞相他们进宫之前,陛下令我拟好圣旨后便离开了。”

  “可有人知道那晚的事?”

  “不曾有,那晚陛下驱退了所有人,我和沈大人从密道进的寝殿。”

  “那便好,听闻孙大人已辞官?”沈绍安突然转了话题。

  “正是,”孙毓未料沈绍安会问及自己,因此愣怔了片刻才回道,“为避人耳目,下官只得借故辞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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