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想暗道不好,想把人抓回来却抓了个空,正在暗自焦急余光瞥见徐卿正在侧后方立马喊道:“徐卿!”
徐卿立即会意挥出银鞭将bào走的风轻寒拉了回来。
芜想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回头看一眼风轻寒,却见他看着自己一脸惊惶,嘴里急切叫着自己。
同时芜想也听到了背后的动静,神色一凛倏然一个侧身躲过了背后的偷袭。然而就在同时又有如风箭矢朝他袭来,这次他躲闪不及,正中胸口。
“芜想!”风轻寒失声大喊,就想立马过去救人。
然而芜想却率先喊道:“别过来!”
如果贸然过来搭救只怕不但不能救出自己,很有可能还要把风轻寒也搭进来,因此他是万万不敢让风轻寒来冒险。
徐卿也知如今形势,在风轻寒想冲出去时就把人紧紧拉住,任他如何挣扎也不敢放手。
芜想胸口、肩膀中箭,极大的影响了他的行动,而对方又人数众多渐渐落了下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很快将素淡衣袍染成了红色。
芜想心知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要丧命于此,于是拼尽全力斩杀掉最前面的敌人,扶摇而上轻巧落在他肩上借力往外一跃脱离了战圈。
风轻寒见状挣开徐卿的桎梏飞身迎上去接人。
芜想刚想伸手却见身后的人又紧跟了上来,瞬时脸色一变,加速上前揽过风轻寒,而后又将人甩给了徐卿。
徐卿上前去接,然而qiáng大的惯力却把两人一起远远带了出去。
身旁的一切从两人眼前飞速掠过,然而他们却无心去在意,眼睛紧紧盯着离得越来越远的芜想。
风轻寒只觉得周围一切都失了色,消了音,眼前只有芜想依旧鲜艳夺人。那人稳立于火海间,眉眼熟悉,看着自己的眼神爱怜温柔。
他微微启了唇,然而风轻寒什么都听不见,似乎是很短的话,他双唇只开合了两三次便紧紧闭上了,而后露出了微笑,那笑容是如此温柔,似乎能将冰雪都消融。
风轻寒也想回他一个笑,唇角却怎么也不扯不出一个弧度。
他想说话,然而面前的人已直直倒向了火海,话语戛然而止。
许久以后,一声悲切的呼喊响彻苍穹……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我要去杭州参加一个面试,所以更新的话可能不及时,也不稳定,我尽量挤出时间多更点。
么么哒^3^
第39章 山河,美人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到翌日旭日初升时这场烈火才熄灭了最后一点火星,昔日恢宏磅礴的索魂阁最终只剩下一堆废墟。
沈绍钰负手立于废墟前,看着焦黑的残垣断壁,脸色没有丝毫好转,甚至比起初来时更加yīn郁了几分,或许是周身散发的寒气太过摄人,以至于身旁的侍卫竟都不约而同离远了几步,在确保他的安危的同时极力隐藏着气息,以免一个不留神殃及池鱼。
然而进展的禀报也是刻不容缓,负责禀报的人最终还是战战兢兢上了前,还未说话,沈绍钰便先开口问道:“人可有找到?”
那人心里一咯噔,抖着声音小声回答他:“还……还没……”
沈绍钰闻言沉默许久,那人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好惴惴不安站在跟前,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然而沈绍钰只是平静地让他继续找。
意外的逃过了一劫,那人大舒了口气忙不得领命跑开了,重新钻入了林中找人。
俞纶由于要照顾沈绍钰便跟着一起来了江南,昨晚人逃了之后他就陪着沈绍钰一起在这里呆了一夜,如今眼见人彻夜未眠,难免有些担心,但是顾忌着沈绍钰此时的心qíng一直不敢开口。然而如今见他方才的态度倒也并没有大怒便也趁势跟过去,抖落开一早便备着了的大氅帮他披上,又道:“皇上起风了,山里风大不如咱们下山等吧。再说皇上您都一宿没睡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一番吧,龙体要紧啊。”
从京城昼夜奔波来到江南后便片刻不停上了山,此时沈绍钰也确实有些撑不住,于是便同意了,又把刚才那人叫回来叮嘱了几句就先下山了。
沈绍钰简单了睡了一觉后便唤了俞纶进来伺候,又听闻寻人的事有进展了立马把人宣了进来。
“人找到了?”
那人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间血衣回答道:“回皇上,找到了,只是等属下们找到时两人已经死了。”
沈绍钰接过血衣,衣服已被血染红,只有一摆一角唯一的一点白色能看出衣裳原本的颜色。沈绍钰仔细观察了一番,最终确认这是徐卿的,心下刚一松,结果就听说人死了,瞬间皱起了眉:“居然死了?”
“属下仔细检查过,确实是死了。人是在一处山谷找到的,估计应该是从高处落下时摔死的,脸上也被树枝划得血ròu模糊。”
人若是死了便也没了用处,沈绍钰有些烦躁,但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尸体已经被搬到了营帐附近,脸上却是就如手下所说一般被划得血ròu模糊,但依稀还是能看出是徐卿和风轻寒。沈绍钰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突然玩味一笑,叫过两个人,指着徐卿的尸体道:“回去时把这个也带上。”
“那另外一个呢?”有人小心问道。
“另外一个,丢了喂láng。”沈绍钰不屑道。
两人不再多言,把不需要的那具尸体扔进竹林后又去找了辆板车把另外一具尸体装了上去,跟在了大军最后方。
西北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降,沈绍安被chūn福bī着穿上了肥厚的棉袍,又披上了一条狐裘,整个人臃肿得如同一个圆球。
沈绍安试着举起胳膊,结果举到一半便再也升不上半分,他苦着脸扯了扯狐皮领子,对还在试图往他身上加衣服的chūn福抗议道:“穿太多手都举不起来!”
chūn福笑嘻嘻得递过去一个暖壶:“王爷您自小便畏寒,这寒冬腊月一生病没个把月是怎么也好不了的,如今正是关键时候,您可不能现在倒下咯。”说完又准备去衣柜拿衣服:“要不再穿一件?”
沈绍安连连摆手,生怕他会真的再给自己套上一件,若是那样只怕自己是走都走不动了,于是随口给他派了个活。
chūn福乐呵呵出了屋子,离去前又扒着门框一脸不怀好意道:“王爷可要好好顾着身子,不然等徐公子回来只怕得找老奴算账了。”
沈绍安哑然失笑,被下人调侃了也不生气,只是扬手作势要打他,chūn福见状嘿嘿笑着跑远了。沈绍安看着屋外瞬间跑没影的人一脸无奈,轻笑道:“没大没小。”
笑完又陷入了沉思,前几日一直在忙着战前准备,没什么时间睡觉,就连徐卿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浅浅想起,然而如今一下子空了下来,又被chūn福这么一提,思念的cháo水便如同决堤般倾泻而下,来势汹汹,影响幽远。
此时距离徐卿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余月,短短十几日却如同十几年那般漫长。沈绍安苦笑着,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给他两个月的时间,若是可以他是一刻也不想让人离开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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