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一听是从北弄来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你们来自北弄?”
“正是。”沈绍安点头。
“既然如此便随我进宫吧。”守城士兵放下武器,带着两人进了宫门。
沈绍安挑挑眉,仍然不解这人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快,甚至没有通传便带着他们进了宫。走了一段路后他终于还是耐不住好奇问道:“不用先行通传?”
“陛下下令,若是有北弄来的人来直接带过去便可,无需通传。”
沈绍安这次是实实在在意外了,竟没想到邬别君主竟一早便知道会有人来找他,如此看来那位民间皇子也是有几分手段的。
士兵把人带到大殿后便有人在门口等着了,对沈绍安微微施礼后便带着人进了正殿。
大殿空无一人,只有正上方的王座上一人端坐着,面容冷肃,眼神锐利。
沈绍安在玉阶前站定,微微俯身行半礼:“冒昧求见,还望见谅。”虽说面前的人是一国之君,但北弄身为大国,作为北弄的王爷,沈绍安自然不用过分阿谀奉承,因此说话也只是恭敬得体,并未自降身份。
王座上的男子对于他的态度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淡淡颔首,道:“祁王大驾光临,是我们招待不周。”
沈绍安一笑,果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想必王上也已知悉本王的来意,那便不多做赘述,本王此行yù来借兵,还望贵国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对方一脸淡然,看了沈绍安一会儿没有应允亦没有拒绝,而是道:“殿下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今日便先不谈正事,修整一番再谈也不迟。”
说完也不等沈绍安同意便叫过内侍命人带他们下去休息。沈绍安如今是有求于人,虽说心里也是不甚愿意,但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先跟着人离开了。
踏出正殿时,他又看了眼依旧稳坐于上方的冷肃男子,不着痕迹轻叹口气,看来借兵路漫漫呐。
第44章 应允出兵
“邬别?”徐卿放下手中的药碗,看向风轻寒。
风轻寒点点头,面带喜色道:“我之前听爹爹说起过,牵命引的炼制方法是由一个邬别人教给他的,或许我们可以去邬别碰碰运气。”
自从那日宣泄过内心的悲痛后,风轻寒的qíng况大有好转,至少不再日日想着借酒买酒,也不再过分执着于芜想,如今的他心态平稳,xing格柔和,只是越发的依赖徐卿。徐卿知道他还是在惧怕自己会随时死去,因此一心想要寻得牵命引的解药。
这日喂完药后,风轻寒突然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说或许能找到解药。
“只是这邬别又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先前闻所未闻。”徐卿见风轻寒找得如此认真也不忍心打击他的信心,只是这邬别他是真的一无所知。
风轻寒也有些苦恼:“我也不太清楚,听爹爹说是南洋的一个小国。”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去码头问问,那些人终年往来于南洋应该会有所了解。”徐卿提议道。
风轻寒也点点头同意了。
“邬别啊,知道。”头戴斗笠,皮肤黝黑的男子撑着竹篙,听到风轻寒的问话,一拍胸脯,自信满满道,“邬别国我最熟悉不过,两位客官可是要去那里?”
“对,”风轻寒未作犹豫地点头,“船家可能送我们去?”
“能是能,只是……”船家微做停顿。
“只是?”
“只是那邬别国向来是凶险之地,若是要去那里那价钱只怕得……”船家别有深意得看了他们一眼。
两人立即了然,风轻寒解下腰间的钱袋尽数扔过去,“够了吧。”
船家解开袋子瞧了眼,眉开眼笑道:“够够够。”
船家上了岸殷qíng地把两人送上船,竹篙在岸边的石壁上一杵,船只稳稳离开了码头。船家一边撑着船一边与他们搭话:“说来也怪了,平时这去邬别的人是一年见不到一个,不过这最近却都往那里赶了,就在你们之前,我刚送了两位公子过去。真不知道那种毒窝有什么好的,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往那里去。”
风轻寒与徐卿都不是擅聊的主,因此谁也没有搭话,对于他口中的那两位公子也是毫无兴趣。
船家见无人应话,也觉得无趣,嘴一闭不说话了。
沈绍安已经在邬别王宫住了三日,除了刚来时见过一面邬别王,其余几日是半片衣袍角都没见到,每回问内侍也是被含糊敷衍过去。
“公公,已经三日了,难道你们王上依旧无暇顾及本王?”沈绍安拉住前来给他送膳食的内侍总管,语气温和地问道,然而眼底却覆盖着霜雪。
内侍总管身子不自觉一抖,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慑于沈绍安自发的威严,恭敬回答道:“王上如今正在闭关,奴才也不知何时出来。”
“闭关?”沈绍安感觉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闭关?他要见的人是一国之君,并不是什么魔教教主吧,何来闭关这一说?他被气笑了,“公公,下次若想忽悠本王烦请编得可信点。”说到后来,声音已染上了冷意。
那人yù哭无泪,只能一个劲解释:“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怎敢欺瞒王爷。王上确实是在闭关,我们王上每个月的这几日都会如此,把自己关在寝殿,任何人也不见。据说是因为王上先前曾中过一种剧毒,如今毒虽已解,却留下了这么一病根,一直未见好转。”
见对方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像是胡编乱造的,沈绍安虽说有些不解倒也是信了,挥退众人,回想着那人方才的一番说辞。
“民间皇子,弑君夺位,剧毒缠身,这邬别王倒是比这邬别国还要神秘。”沈绍安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可要属下去暗探一番?”鹰扬在他身后道。
沈绍安摇头:“如今在别人地盘上不可轻举妄动,我们是来借兵的,至于其他事qíng便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了。”
“属下明白。”
又过了两日,内侍总管又过来了说是王上已出关,请沈绍安过去商谈。
这次是在御书房,沈绍安进来后,邬别王便挥退了众人,只剩下他们两人。沈绍安寻了个位子坐下,喝了口茶观察起了龙案后的人。
那人比那日见时脸颊消瘦了些许,面色也有些苍白,但神色依旧严肃,一张脸不苟言笑,如同覆盖着一层霜雪。说话也是言简意赅,听不出qíng绪:“邬别可以出兵相助,只是不知王也能许诺什么好处?”
沈绍安轻笑,也慡快道:“待本王大业一成便许诺栗山以南的西南地区赠予邬别,并保证北弄永世不会进犯邬别。”
栗山以南的西南地区已是块不小的封地,几乎占了西南的一半,又加只许诺永生不得进犯,沈绍安此行明显是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既如此对方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无理取闹,因此没有过多商谈便慡快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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