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_卿洱【完结+番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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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石门十分厚重,一点声音都穿不进去,徐卿心里急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继续在石室中翻找机关。

  那人走得不快,风轻寒很快便追上了他,上前拉住他的手一脸紧张得说道:“芜想,你又想把我丢下是不是。”

  那人静静看了他一阵子,终于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芜想,我也不认识他。”语气依旧冷冷,毫无感qíng。

  风轻寒闻言一僵,不自然一笑,道:“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把芜想认错,虽然你眼角的疤没了,可你就是他,你就是芜想。”

  无数次的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对于芜想,风轻寒早已不需要用眼睛,只单凭感觉就能在万人之中找到他。他的呼吸声,他的声音,他怀里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早已了然于心,他又怎会认错。

  那人即使再无动于衷,此时面对风轻寒的再三纠缠也终究是失了耐心,再开口时语气比起方才多了几分不耐:“说了我不是芜想!”语气不自觉就加重了。

  风轻寒也显然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一时之间忘了反驳,白了一张脸愣怔在原地。

  见他这副模样,那人没来由有些不忍,缓和下态度,用了平生最柔和的语气耐心道:“我叫穆涯,真不是你口中的芜想,还有这里是邬别王宫,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最好都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下令抓人。”

  被这么一吼风轻寒终于恢复了理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穆涯不回答他,转身转动了石壁上的烛台,石门缓缓打开。

  徐卿在石门开启的瞬间便朝两人冲了过来,见风轻寒完好无伤才终于松了口气。

  穆涯早已不见了踪影。

  徐卿见风轻寒的神qíng明显不对劲,担忧道:“怎么了?那人伤了你?”

  风轻寒摇头,苦笑一声,对徐卿倾诉道:“他说他叫穆涯,不是芜想,可是他明明就是芜想啊。”他抬头看着徐卿,坚定道,“徐卿,你信我他真是芜想,我太了解他了,就算把所有人都认错了,我也不可能把他认错。”

  徐卿拍拍他的后背,不知该说什么,他并不认为那人是芜想,即使容貌相同,那两人的气质却是南辕北辙,方才在石dòng里见到的那人,城府深沉,身上明显有着上位者的威严。他只当风轻寒是因为太想念芜想了,才会在出现一个与芜想如此相似的人后如此坚定得以为那人便是他。然而此时见风轻寒状态明显不对他也不敢再反驳什么来刺激他,因此只是默默听着。

  书柜从中间缓缓向两边移开,露出一个开阔明亮的石dòng。穆涯从石dòng中出来,又转动书柜上一个拳头大小的铜制青蟒,书柜便又缓缓闭合。

  除了邬别王室中人,无人知道这王宫底下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是邬别第一任国王所建,原本是准备作为他的陵墓,后来却因为一系列的意外最终将这出地下宫殿遗弃,而这宫殿也就被搁置了数百年。直到穆涯继位才重新打开了这处尘封多年的地宫。

  未免被人打扰,穆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进地宫调息养伤,他原以为如今除了他已没人知道这处地方,今日却没想会在那里遇到那两人,而且照他们两人的样子来看,并不像是误打误撞闯入,只是他们又怎么知道?还有那个人为何一直喊自己芜想?明明之前从未见过,但是见那人失落自己又为何心里也会跟着难受?

  然而未等他想通,寝殿的大门便被打开了,内侍见到他显然十分意外:“王上今日回来得怎如此早?”

  穆涯随口应了一声,原想让内侍替自己宽衣,却又突然改了主意,道:“去宣大巫进宫。”

  内侍领命离去。

  大巫很快便进了宫,整个人被隐藏在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兜帽斗篷中,他弓身行礼,用低哑的声音道:“参见吾王。”

  穆涯点头赐座。

  在邬别,大巫并不是官职,然而却是除君王外最为尊贵的存在,百官见之尚行半礼。每一任大巫辅佐一位君王,协助君王治理邬别。穆涯最终能将自己那位残bào无能的叔父推翻上位,也是得利于面前这人,因此对于大巫他是一直报以敬重之意。然而今日他却显得有些咄咄bī人。

  “孤近日身体总感不适,也不知是不是体内蛊虫的缘故。”

  大巫整张脸被宽大的兜帽遮挡,只能见到几绺滑落的银发,依旧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王上敬请宽心,那蛊虫xingqíng温和断然不会有损圣体。”

  “大巫先前说过,孤是因为中了毒才需要用这只万蛊之王解毒,只是不知是不是毒xing并未除净的缘故,孤这几日脑子里时常蹦出一个名字。”说到这里穆涯停下来看了一眼大巫,这才继续道,“不知大巫可曾听说过芜想这个名字?”

  穆涯看到不远处的人双手明显一抖,许久之后才缓缓道:“未曾听闻。”

  穆涯便没再问,看着面前的人淡淡一笑,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明天放出来,会不会跟徐小受见面就……emmmmmm 听天由命吧!

  第47章 久违之欢

  那晚徐卿与风轻寒终究未能进入藏书阁,在地宫遇到那个名叫穆涯的神秘男子后两人怕会打糙惊蛇便原路折返离开了。

  两人在城中找了家客栈先暂时住了下来。风轻寒的qíng绪再那夜之后再次回复到了往日失魂落魄的状态,然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夜夜买醉来作践自己,只是时不时失神望着远处的宫墙。

  这晚,徐卿起了次夜,隐隐听到隔壁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他放心不下便披了衣准备去隔壁看看,结果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风轻寒穿着一身黑衣正准备往自己房间走。

  “你去哪了?”徐卿叫住他。

  风轻寒脚步一顿,对于他的问话也只是敷衍一答:“出去走了走。”

  徐卿自然不相信他的说辞,走到他身边指了指他身上的夜行服,悠悠道:“随便走走需要穿成这样?”

  风轻寒抿着双唇不作答。

  徐卿无奈地轻叹一声,柔声问道:“你又去王宫了,是不是?”

  风轻寒低着头轻应了一声。

  这几日一到夜深人静隔壁的人便会消失一段时间,直到天月将白才回来,这期间去了哪里,徐卿从一开始便心知肚明。虽说他也担心风轻寒屡次夜闯王宫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丢了xing命,但他也知道即使qiáng行把人留在客栈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只好由着他去了。别人说上一万遍,也比不上自己亲眼所见一番,徐卿在等着风轻寒自己死心。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几次下来风轻寒非但没死心,反而越发坚定了那人就是芜想的信念。

  徐卿见他这副模样还想劝上几句,风轻寒却借口累了把门一关,堵住了他的谆谆教诲。吃了闭门羹,徐卿轻叹口气,悻悻回了房,准备等人醒了再说。

  结果等到第二天他再去敲门时,却是半天没人应,刚好有小二送菜路过,热心解释道:“这间房的客人天一亮就离开了,说是出去办点事,还说客官您也无须去找他,到了晚上自然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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