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安计算着日子,今日伤势也该痊愈了,正准备去地牢看一看,守卫便神色慌乱的跑了进来,进来后还没说话便以头抢地惶恐道:“王爷,属下看管不力让地牢那小子跑了,请王爷责罚。”
沈绍安听闻又坐了回去,手中把玩着药瓶,不在意地摆摆手:“算了,那人想走你们也拦不住,下去吧。”
守卫道过谢后便离去了。
沈绍安转了会儿药瓶觉得无趣又把他扔回了盒子,刚准备出去,chūn福拿着封信匆匆跑进来。
远远看见那明huáng色的信纸,沈绍安眼睛微微眯着,从chūn福手中接过信拆开,匆匆扫了一遍便把信合了起来,嘴角扯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对chūn福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回京。”
“回京?”chūn福意外。
“不错,回京,与我那位皇兄叙叙旧。”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沈绍钰正在御书房批折子,宰相姜放匆匆进来。
沈绍钰疑惑道:“外公怎得这时辰进宫了?”虽说宫里有明确的禁制但姜放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即使现在已是酉时依旧坐着轿子赶了过来。
“皇上准备让沈绍安回京?”姜放也不行礼一进门就问道。
沈绍钰点点头:“没错,朕准备让他回来。”
“皇上可是糊涂了!让沈绍安回来那便是放虎归山!陈默那老家伙可一心等着他那宝贝外孙回来!”
“外公您别太担心,现在我才是一国之君,谁能耐我何?至于沈绍安,我自然不会让他活着回京。”沈绍钰冷笑。
姜放看他一脸胜券在握,也不再多说什么:“既然皇上已经有了主意那臣也不说什么了。微臣先告退了。”
“外公,“沈绍钰叫住正yù离开的姜放。
“陛下还有何事?”姜放停步。
沈绍钰递给他一份奏折:“礼部尚书孙毓之父前段时间病逝,母亲悲痛yù绝一病不起,昨日孙毓上奏说想辞官回乡照顾老母亲。”
“辞官?”
“朕还没给他答复。”
“孙毓是出了名的孝子,他提出辞官的请求倒也不稀奇。再则孙毓为人清高最看不得朝中有人拉帮结派,这人终究不能为我们所用,尽早除去倒也算件好事。”
“如此也好。”
隔日沈绍钰便批准了孙毓的辞官请呈。
尚书府中,下人忙忙碌碌正在往车上装一个又一个箱子,孙毓站在院中看着忙碌的下人眉头紧皱着。
老夫人由丫鬟扶着从里屋走出来。
“毓儿。”
“娘。”孙毓挥退丫鬟自己上前搀扶母亲。
“都准备好了?”老妇人问道。
“都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启程。”
老夫人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怎么好端端定要辞官,还非得走得这么急。”
孙毓含糊带过:“娘,您就别问了,您再等会儿,我们即刻就走。”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孙毓遣散下人后只带着老管家和照顾老夫人的奶妈匆匆离开了京城。孙家祖宅在江南,众人达到江南后,孙毓在老宅呆了几日后某夜趁着夜色只背个小包袱一路往西北而去。
而沈绍安此时也正从西北动身准备回京,由于这次只是回去祭祖,他只选了几位亲信跟着他一起回去。然而众人都没想到他们刚离开汉关城没多久,就遇上了暗杀。
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五六倍,即使这次跟随他的都是武艺最上乘之人,但双拳难敌四手在消灭第二波人马后便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身上的刀口也越来越多。
沈绍安被他们围在了中间受的伤最少,但是此时他也早已杀敌杀到疲软,第三拨人马正在逐渐靠近,他们的马匹早在混战时不知去向。沈绍安吐出嘴里血沫,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肃杀。
敌人已来到跟前,此时除了拼死一搏别无他法,众人只能奋起斩杀。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加入混战中,沈绍安定睛一看,居然是徐卿!但很快沈绍安便反应过来,这人可不是帮手,只怕他比任何人都想自己死。果然就见徐卿穿过混乱的人群站在了他面前,手中的银鞭熠熠生辉。
沈绍安苦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捣乱。”
徐卿嗤笑:“什么时候?自然是取你xing命的的时候。我说过下次再见你必会取你xing命。”
原本以为从天而降的白衣人是救兵,没想到确实一位qiáng劲的敌人,原本就伤痕累累的亲信们除了要抵挡对面敌人的靠近还要时刻警惕白衣人的举动,简直苦不堪言。
两人对视良久,手上武器都已呈备战姿态,但谁都没有率先行动,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喊:“王爷!又来了一批人!属下们怕是抵挡不住,王爷还是先走为好。”
沈绍安和徐卿皆是一愣,然后一同看向不远方,果然就见另外一批朝这边策马而来。
此时再待下去就是送死,沈绍安暗骂一声趁人不备一把抓住徐卿的手腕,又转头朝他们道:“记住,不许硬拼,找到机会便逃,知不知道。”
“属下遵命!”
时间紧迫,沈绍安也顾不得更多,随即拉着人往身后逃,徐卿莫名其妙就被人拉着跑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于是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甚至无数次想要挣开桎梏却都失败了。
“沈绍安你放开我!”
“信不信不用麻烦他们,老子现在就能杀了你!”
“沈绍安……”
“你给我安静点!”沈绍安终于耐心告罄,厉声喝道。
徐卿被他这么一吼倒是忘记了反抗,但是两条腿总归跑不过四条腿,此时两人也已被追上。沈绍安拉着人躲过身后人的一刀,抬腿一脚连人带马踢翻在地。追兵越来越多,徐卿一开始还想着能在混战中偷袭沈绍安,但此时面前那批人竟然试图连他也一起杀了,他意料之中怒了,手中银鞭向前一挥,手腕轻轻一抖面前人的头颅便飞了出去,霎时间血浆飞溅,其余人也被这一幕震住了,一时忘了动作。
趁着对方愣怔的片刻,徐卿又如法pào制扫飞了五六个人头,很快地上血流如注,然而他手上的银鞭却依旧银亮洁净。
沈绍安想着若不是时机不对他可真想好好观赏观赏身边这人杀人时的肃杀模样。只是现在他无暇顾及,虽然他们两人武功高qiáng,但在对面敌人的车轮战下也渐渐竭了力,两人且战且退,最后退到悬崖边时退无可退了。
徐卿看着前追兵后悬崖的危急形势,气恼不已,发狠又甩飞了最前面一层的人头,嘴上还朝沈绍安骂道:“沈绍安,老子遇到你就没好事!他们杀的是你凭什么拉老子来垫背!”
沈绍安玩笑道:“你可以试着跟他们解释一下,说不定他们就放你走了。”
这种事qíng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徐卿不再理他,只能把对方的人都当成成沈绍安狠狠nüè他们,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狠厉,一时间敌人也不敢轻易上前,两人终于有人片刻的喘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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