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午休,没关系的师尊。”
大男孩笑的欢畅,辰前偏头看着,怎么都不忍心拒绝了。
书房与主卧尚有两墙之隔,小小的鸟儿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被结界阻隔窥探其间形势不得。
摩挲声喘息声,一室□□。
次日,夜还笼罩着,辰前身边的位置已然凉了。
弟子连夜离去,神色严肃。临走复又抱了抱师尊,满脸不舍与担忧,“来不及告诉师尊事情了,和阿前在一起我总是恨不得时间慢一些。敛容卷容她们就在附近,有什么想知道的她们会告诉师尊。”
青年附身吻上他脖颈不明显的疤,细细舔咬,然后起身离开。舌温热湿滑,刚触碰上时辰前颤栗了一瞬,但他没有拒绝。
他也舍不得弟子。
但他知晓事情的严重性,自然不会加以阻拦。心道怪不得昨天弟子状态隐隐不对,但看现在情况,半柱香前飞进来的麻雀定然带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那张纸辰前也看了,是“已失去目标。”
到底是什么意思?
辰前靠在床头,沉默不语。他素来不是话多的人,惯于沉默且情绪起伏不大,此时怅然难言,无论如何都躺不回去了。
白色中衣敞开散在红色间,嫩白的胸膛□□着,辰前顿了很久才抬手拢衣。床褥大红色扎眼,但不知为何独得阿杳偏爱。
暧昧旖旎气息早就散去了,辰前懒得动,试探着唤人进来,“敛容?”长久不开口,他声音沙哑,话落,姑娘已出现在窗外。
“先生,敛容现在可能进去?”
这普通平常的一句话却让辰前不知如何回答,他二人关系的改变从未背过身边几人,此时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合适。
“就在外面说吧,阿杳离去为何,你可知晓?”左右院子周围的人都能信任,那就不纠结了。
敛容实力不俗,许是为了避免麻烦,她用的是传音入密。她语速不变,条理分明,捡着重点将事情娓娓道来。
辰前越听越心惊。
末了他闭了闭眼,哑然交代敛容,“我知道了,你且去休息吧。”
“是。”
辰前浑身发冷,虚软着手拉起薄单覆在身上,他神情冷静,只手指控制不住的颤了颤。
他不知自己该感叹些什么。
王景垣实在是个狠辣的人,而且比他们看到的都聪颖。
辰前不相信王景垣会不明白白家找曲棕的意义,家主和自己的半身相处过不短的时间,更应该明白,若联系解除,十川第一个要杀的就是辰前。
白家的曲棕被王景垣束着,双手奉给了白家。被“进献”的那人现在正在来长安的路上。
而王景垣的目的是白家景垣。
只能说,人不为己,恐被天诛地灭吧。
他没有立场埋怨,只是暗自气愤着。
他小瞧王景垣了。他还是阿杳的弟弟。
按现在这种情况,他以后该怎么对待这人?穆杳又该怎么对待?弟子着急慌忙的回去,是为了自己惩治胞弟。
阿杳会不会觉得为难呢?
至于所谓的失去目标踪迹,目标就是白家曲棕吧。失去了他的踪迹,那是不是说,事情要不受控制了?
幸而师父安然无虞,他实在不想看到师父被牵连。但不一定,若十川为了做两手准备去岭南寻他呢?“敛容?”想到这里辰前扬声,再次唤姑娘过来。
他传音入密试探着询问白家动向,他知道穆杳有令人始终关注十川行动。
敛容不愧是敛容,姑娘了然的回复,“前些日子白家家主派人去岭南寻找曲神医,家主已经派人跟上了。”
“好。谢谢。”
“先生客气。”
知道弟子在关注这件事,辰前可以说是放了一半的心。
长夜难眠,辰前躺在床上轻叹出声。
阿杳在为了奔波,叫他怎么安眠。
又怎么会不感激。
若是没有阿杳,若是阿杳不帮着他,他一个人撑得起这些吗?怕是从一开始就任由十川鱼肉了吧。不敢想,实在不敢想。
他不是那种坚韧到果决狠辣的人,他不是十川。
是幸运或者是不幸,这都已经是事实了。无法改变。
细想,还真想不起这状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认识穆杳后吗……
月高悬着,月华从窗棂处蔓到室内,床上的人嘴角擒着似有若无的笑。
好似怀念,也好似怅然。
第60章 第 60 章
第六十章
昨夜天将明时,辰前才又有了睡意,勉强躺着歇息了会儿,就起了身。
他也没想具体做些什么,只是打算走一走,转一转。
看到书房廊下吊儿郎当坐着的青衣姑娘时,辰前犹诧异了瞬,才想到可能是卷容敛容告诉的她,可以随意在院子里走动了。
姑娘见到他走过来,眼神一亮,复又暗淡,“舅舅昨日都不告诉我,院子里已经没有危险了。还是敛容姐姐昨夜到来时告知的鸳儿。”
确实是他疏忽了。“是舅舅的错,敛容他们是昨夜到来的吗?”
“姐姐亲口告诉我的,哪会有假。舅舅别岔开话题,鸳儿现在在索要补偿。”心知姑娘家这些日子了委屈,现在难得找到空隙,在寻求安慰,辰前自然不会扫了侄女的兴。
他浅笑着,“鸳儿想要什么补偿?待离开白家,舅舅买给鸳儿就是。”
青鸳葡萄般的眸子敛着,笑得娇俏,“我要舅舅陪我逛东市西市,好不好?”
见辰前点头,姑娘这才满意。她跳起来晃荡到舅舅身边,熟稔的挽起辰前手臂,“好舅舅,鸳儿还有一事想问。”
这姑娘是他倾尽心力一点点带大的,一尺来长到现在亭亭玉立。鸳儿只要一撒娇,那她接下去的请求辰前往往都拒绝不了。他将青鸳当小孩子宠着,虽然她现在有二八少女的模样,但实打实只有四岁。
“说来听听。”
“鸳儿想知道昨日到来的少年是谁。”青鸳皱着眉轻声。
辰前诧异,“为何?”
姑娘又想了好久,才迟疑着回答,“他身上有熟悉的感觉。”
男人闻言,却恍然失了心神。谈不上大悲欲泣,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罢了。关于母亲父亲的事他没有避过青鸳,此时更不打算诓骗她。
男人思量了下才回答,“是阿姐的养子。”是你的哥哥。
青鸳怔怔然木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模样让辰前难过担心,他不出声看着挽着他手臂的姑娘,等她自己缓过劲来。
“鸳儿。”见姑娘有湿润范在眼角,辰前在不能坐视不理。“乖,别哭。”
“舅。”青鸳抬头看着他,“他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强迫了?咱们能救他吗?”
“一定能救出来的。”只要芜儿不愿待在白莽的身边,他就一定会加以干涉的。
青鸳轻嗯出声,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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