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里呆着, 老管家跟着陪了会儿,瞧着天色出门安排晏秋的晚膳去了。
晚间,用过饭后, 晏秋给了老管家几幅画。
老管家拿着看了看, 微讶:“那个水车不做了吗?”
看着挺精巧的,老管家还想看看做出来什么样呢。
“那个啊。”晏秋伸了个懒腰, 起身,“那东西我来做就行了, 你让人把工具那些都准备好。”
“主子准备用什么做?”
“便用竹子吧。”
“……主子, 竹片容易割到手, 您还是让其他人做吧?”
“没事。”晏秋摊开手,看了看,道:“一点小伤, 好得快。”
老管家劝不动他,最后只能应下,把画都收好。
晏秋要做什么,画出来想要的样子就行了, 其他的自有人为他操心。
能白天做的事,晏秋就不爱在晚上做,跟老管家细细说了几句, 又让他明天把人带过来,晏秋便准备回屋休息。
只他刚进了屋子,便有属下来报,说是四宝那边有了些情况。
晏秋问了两句, 得知四宝跟那女逃犯差点打起来,纳闷:“不是唠嗑吗?”
那属下忍着笑,说:“那逃犯也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又想用那美人计,结果被四宝损了一遍,便要打起来了。”
打是肯定打不起来的,自家地盘里,让一个逃犯打着自己人,那才是丢了大丑。不过晏秋让四宝去忽悠人,明显就是在逗他玩,现下出了情况,趁着晏秋没睡说一声,也是让晏秋心里有个底。
不过他这么一说,晏秋倒是有了些兴趣,“四宝怎么说了?”
“四宝说她不及主子万分之一。”
晏秋摸了摸下巴,“走,我去瞅瞅那姑娘是长的多丑。”
属下:“……”
待见到了人,晏秋看看被点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的姑娘,再看看面无表情神色冷酷的四宝,噗嗤一声笑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那姑娘眼珠子转啊转,想看看是谁,偏生看不到,气的哼了一声。
晏秋这会儿卸了面具,脸上干干净净的,自然也不会凑过去给人家看。
瞅着也不像是个丑姑娘,晏秋心下无奈,对四宝道:“行了,今儿夜里都先睡了吧。这姑娘关牢里去,明儿个让他们送上京。”
“喂!”
瞧着还能出声,看来他那些个属下还有些怜香惜玉,晏秋眉头一挑,不理她,转身就走。
“我可是刘……”
“刘大人府上的千金对吧,在下自然知道你的身份。”晏秋手扶着门框,眼里荡漾着醉人的笑意,可惜对方看不见,“在下敢抓你自然有所凭仗,别说是刘大人,就是晏丞相的千金,若是杀了人,在下也是照抓不误的。来,把她嘴也点上,本少爷可不想半夜听见叫唤。”
刘纤鱼杀人一事还是当初他挑出来的,本以为人已经伏法了,没想到那刘尚书胆子比天大,降了官职还费心把自个的女儿保下来了。所以说当今做将军可以,做皇帝……啧啧啧。
晏秋一脸可惜可惜,不再与其废话,转身离开。
晏秋会对女子温柔,乔明可不会。
一夜过去,第二日晏秋将人领到陈池那,蘅邑出了个逃犯的事因此闹得人尽皆知。得知陈池要送这蛇蝎心肠的女逃犯上京,百姓欢欣鼓舞,还要给他送行。
倒是乔明又得了个好名声。
一个地头蛇做的当地百姓又恨又爱,晏秋可以说是很……迷幻了。
明面上送刘纤鱼上京的就是衙门里那几个捕快,等人出了城,晏秋安排的人便与其汇合,然后隐在暗处。
官场上的人,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光明正大。晏秋隐藏了这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来阴的。
来一个,就是一个罪证,只要当今脑子还没完全糊掉,这波人不拉下马,晏秋就改姓。
虽然他本来就不应该姓晏。
解决了刘纤鱼一事,晏秋确定山上的人应该也听说了地主家遭灾的事,这才上山。
陈池救助他们在先,晏秋又帮他们解决了地主一事在后,这次上山却是十分顺利。
晏秋这几日思考再三,原第一想法是利用这次机会,在山上养些人,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种想法。
他又不是要造反,养了兵白给自己添加负担,还得操心怎么藏起来。想想还是算了。
于是与一群战战兢兢的山贼畅谈一番,又将手里拿到的地契还给他们,这一群人就这么被忽悠下了山。
下山之后,又是对着晏秋感恩戴德,涕泗横流。得知他是陈池请来帮忙的,又相互簇拥着要去找陈大人道谢,要去拜父母官。
晏秋眉眼微挑,伸手扶住差点被弄掉的面具,被属下救出了人群,轻笑,“你们要去便去罢,管本少爷何事?行了,事已办成,本少爷要去收租了,各位请便。”说着,手中折扇一开,大摇大摆的走了。
至于那些人的去向,总归不会再回去做那什么山贼,回不回去种地,晏秋都不管了。
不过,其中必然有那性格好斗的,不然也不会怂恿这么一群人上山。只不过落草为寇听上去就不太好,民风淳朴,若不是被逼的急了,也做不出来这事。
晏秋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能好好过日子,谁也不会非要却舔那刀口。
至于其中隐患是谁,方才在山上谁与他争辩的最激烈,想想就知道了。
此时不好追究,但是晏秋自会让人记着,转头给他拔了去便是。
蘅邑是他的地方,晏秋自然不会让旁人扰了这里的清静。乱则生变,这一点他还是很懂的。
毕竟,他做的最多的,可不就是这个么。
这次回蘅邑收获倒是颇多,装模作样的出去收了波租,回了院子晏秋就卸了一身装备,然后躺在软塌上装死。
老管家在门口看了眼,顿了顿,小声唤了一声:“主子?”
“嗯?”
“我把府里的绣娘叫来了,嫁衣什么的,您有什么要求?”
翻了个身,晏秋枕着手,眼眸微眯,“叫她进来。”
“哎,好。”
隔了会儿,几个绣娘排着队进来,垂着头不去看晏秋,齐齐行礼,“见过主子。”
晏秋随意地摆摆手,“行了,起来吧。”
“谢主子。”
晏秋问了几个问题,最后问道:“要做的合身,是不是得量一下。”
“回主子,是的。”
房内一时沉默下来,晏秋起身下榻,摸了摸自己的腰,沉思。
老管家道:“不如,让他们去查查?”
“不用。”晏秋想了想,道:“我直接给他写封信问问就行了。”
老管家:“也好也好。自己肯定清楚。”
那不一定,像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几尺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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