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有资本纠缠的命,偏偏养了颗讨人纠缠的心,一场孽劫。”月老说完便颇为无奈的摇着头对天帝拜别:“月老告退。”
果果牵着月老走出了大殿,我却是什么都没弄明白,情伤?手指轻轻朝额头上摸去,这里的印记难道消失了?它的出现是因为天河那一日发生的事,那它消失在今日只怕真和情伤有关。
大殿只剩下四位,天帝终于不再指望却霜能说什么了,他颇为纠结的瞪了我好几眼,“想不到你在上界修为平平,居然还有祸乱三界的本事!姻缘线出哪儿不好偏生出在痴情树上,情在哪儿伤不好偏偏要去月老祠。”随后就对着问茶颇为严肃的说:“问茶,眼下素雅不在,你走一趟大梵天,就说上界求一颗绝尘丹。”
天帝发了威,问茶一脸迟疑的看着我。
大梵天的绝尘丹,断情绝爱的佛门灵药,一旦服下,除了清修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却霜不要我忘记他,我绝不会忘了他,“不需要,聂容就算是死都不会吃。”
天帝又是一怒:“嘿!立场听起来很坚定啊,子恒被宠坏了,你也被宠坏了是吧。”
我将眼睛移向别处,似是不想听他讲话,决心已定,他若强来,定拼死反抗。
“天帝息怒。”问茶见状立刻求情。“聂容他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要付出代价。”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再次不容置疑的说:“不想他现在就死你就赶紧去!”
面对天帝的威胁,问茶立时消失大殿之内。
“这位大人想必不知道,痴情树上未曾长过姻缘。”
大概能猜到却霜刚刚是在休息,而我和天帝的争吵闹到他了,所以他才开始讲话。
“一旦出现是很棘手的问题,你情伤时没到过月老祠还好说,但既然已经惹得痴情树跟着受了伤,那么你以后便再受不得,私以为断情很有必要,却霜建议你要为三界考虑。”
此刻天帝看怪物一样看着那顶轿子,我则平平淡淡的回答着他:“抱歉,聂容不接受。”
“怎么不接受呢?你烧姻缘线的本意不就是早就下定决心用命来断情弃爱吗?如今绝尘丹一忘,既能保你往后不受七情六欲所苦,又能解除痴情树的隐患,明明两全其美呀!”
却霜同情他人的话挑不出一丝儿毛病,完全是宽容大度的在好言相劝,场上只余我和他的对话声,天帝恐怕还在努力理清眼下的情况。
“多谢紫徽仙君,无论如何,聂容坚持不忘,唯一的要求!”
场上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却霜没在坚持,却转而说到:“律令中好似并没有关于自我焚烧姻缘线该当如何,阿泽你看该当如何?”
突如其来的询问叫天帝愣住了,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这个嘛……”
却霜见等不出了结果,便又道:“既然聂容大人此刻暂代筠平天官,想必刑罚你也是熟悉的很,要不你自己说说这情况该怎么办?今日一起商讨好了好添往律令中去。”
商讨着自己给自己定罪,千古奇事出今日,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在下方发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对了阿泽,你可有封我的记忆?”
却霜看我在努力思考,便问了天帝一句,天帝显得有些不明就里:“啊!我封你记忆干嘛?”
“那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能封我记忆的除了你我实在猜不到旁人了。”
他的意思是能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没有旁人了。
天帝哑了口片刻,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我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不惊不惧。
“这,这你既然知道自己被封了记忆,冲开封印不就行了,对你不是轻而易举的吗,纠结个什么劲儿。”
天帝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他是料定了自己说的十分之好,也料定了那个封印是我干的。
少顷,却霜貌似有些为难的说:“我还没想好,那是禁封。”
得意之情瞬间凝固,天帝双眼如刀,刀刀朝我砍来,末了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位下手的果真是活腻歪了。”
“能给我下封印者必定关系不同寻常,我要是冲开,保不准就会重伤于他,可上界与我走得近的着实没几个。”却霜问道:“你知道可能会是谁吗?”
我要笑不笑的瞧着天帝,保却霜的机会给他了,就看他怎么用了,只要他随便给他杜撰一点事儿,这点记忆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天帝将手放在桌上慢慢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这一点倒和子恒差不多,不过,上次不还让离愁天仙杀我来的吗,眼下他紧张个毛啊!
“怎么今日我的问题你们竟没一个能回答的,是太难了吗?”
我和天帝都相顾无言,他看着我示意我先,我看着他,眼睛里说:我偏不!
天帝恨不得马上拍桌子,他在上方用力平息自己的呼吸,拿法术同我讲着,“你要不说,我就让却霜立刻冲破封印,你该能预见后果。”
威胁我!我也同样回道:“后果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自己恐怕不好交代倒是真的。”
“聂容,你真是个奇葩,老子拼命要想办法来保你,你却拼命给我往南墙上撞。”
嘿,神仙说的果真就是神话,不是我等做过人的仙理解的了的,“别给我故作姿态,上次离愁天仙下界前拿剑戳我,他大爷的到底谁授意的?”
天帝那次和离愁上下其手,不知允了离愁什么龌龊条件让他敢这样,我猜八成是同广浩有关,不过可惜失败了。
他的模样有些着急,逃避的说辞十分之拙劣:“那次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的。”
简直一派胡言,明明就是见不得自己身边人出事儿才对我起了杀心,今次我真的是被打击了,“若非在下界,你有一千条命都不够砍!”
神仙怎么了,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唯一差别也就是本领问题而已。
上方天帝在冷笑:“可惜,一条命你都砍不死。”
“我用战徽,你要不要过来让我试试看?”
和天帝对话良久,跑题早就跑到一光年外去了,所以,却霜才会有此一句不紧不慢调侃之语:“看你俩剑拔弩张的,要不要去玉街比试一番,刚好我在,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亡事件。”
我和天帝同时移开对视已久的视线,却霜却在这时挑开了轿门,我尽量控制自己表现出平常态度,不动不摇,如一根木桩。
他在上方看着我,面上从容不迫,就像看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仙官,抑扬顿挫的语气紧敲心扉:“聂容大人不会连却霜那个小小的问题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吧!那这刑司殿交给你,我和阿泽怎能放心?”
却霜话中深藏对我的质疑,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弯腰便道:“律令中虽说没有这条处理办法,但济笙灵神曾说过,妄动姻缘线者,消除仙阶,永为孤魂!这样处理聂容不知紫徽仙君满意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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