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霍厉目横扫一圈,抬手指道,“本将军要高台为床人为幔,干到哑相公开口求饶为止!”
语惊四座,台下静默一片,半刻之后,纷纷站了起来往台前靠。
“大将军威武啊,果然不同凡响!”
“有好戏看了!”
哑巴瞳珠放大,慌忙后退几步,焦急地向花飞月比划道:不可以,求他,不要在这。
花飞月亦是闻所未闻这种要求,一开口嘴也飘了,“这…这这不合规矩,庭兰苑有的是软床豪房,任随大将军挑便是……”
严霍不耐烦,反手一挥,花飞月顿时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被高台侧边的侍从接着才站稳,她再不敢上前。
眼见严霍逼近,哑巴转身便跑,可没跑两步,就被严霍抓住衣襟。呼啦一声,宽袍撕裂,上身曝露在众目之下。哑巴一急,转身劈手打出。严霍本就是习武出身,警惕性极强,哑巴这一招虽在他意料之外,但完全不足称,他只轻轻一带,便抓住了哑巴的手臂,同时踢出一脚,生生踢断了哑巴的腿。
哑巴当即扑倒,他顾不上断腿之痛,把着地板往前爬动。
那边严霍裂开笑纹,大步一迈,揪住哑巴的衣裳,扯开丢出。
“老子的宝贝,大吗,怎么样,爽不爽,贱人,嗯?求老子,老子就轻一点,不把你捅穿,洗干净了还能卖…”
哑巴大汗直流,痛楚折磨得他神智恍惚。可他仍能听见,台下刺耳的□□,更感觉得到那楼台处刺骨的眼神,无比的脏。
“有骨气,老子看你能挺多久!”
哑巴无力地趴在地上,喉咙被卡住,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下的抽动,搅得他五脏六腑一并翻腾开,而身后的莽汉还在孜孜不倦地等他求饶。
哑巴闭上眼睛,用上最后一口气,狠命咬齿。
严霍推车推得起劲。
忽然一声惊呼,
“哎呀,不好,哑相公咬舌自尽啦!”
第12章 十一
十一
书房静谧得可怖。
戾南城眉目凝结,周身寒气逼人。李麟心知戾南城当真动了气,识相得静坐一旁,可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许他低头。
“二皇子请在下看的,便是一出香艳的□□戏码?”戾南城冷眼投向李麟。严霍严大将军,乃李麟生母贤妃的外侄,近期才从北方苦寒之地回朝述职,军中没有女子,而利用职权拿部下泄欲的行为会使掌权者丧失军心,因此欲望全靠忍耐,可一旦找到出口,便如狼似虎般生吞猛咽。戾南城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李麟醋意大发起来竟如此狠。
“他活该!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博取荣宠,难道不该死?”李麟不觉自己有错,瞪眼回看他。
“堂堂皇子,堪比妇人小肚鸡肠。认几个字看几册书就是荣宠了?”
戾南城语气舒缓,只是字字冷淡,换作底下人听了,必是噤若寒蝉。
李麟非但不惧畏,反而更气恼,戾南城何曾责问过他半句,就是丁点冷淡也不曾有过,他怒红了眼,呼地起身站到戾南城面前,“那你对别人可是如此?准他出入书房,赐他别院独居?你别告诉我单单只是同情他这么简单!”
“李麟,无理取闹也该有个度。自从与你在一起,我何曾看过他一眼,唤过他一次?我原打算将他送出府,但你在气头上,我依了你。可你将他卖去青楼便罢了,不该让严霍当众施暴。说到底,他是我戾王府的人,还是王爷抱回的弃婴。这么多年,我爹一直对他有愧,怪自己弄坏了哑巴的嗓子,他若死了,你要我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李麟的脸渐渐阴鸷,冷哼一声,说道,“一向暴虐成性的戾南城,如今改邪归正做起好人了。当心在你手上枉死的冤魂,找你讨债!我便不信,戾王叔能向我问罪不成。”
戾南城无奈得摇摇头,踱了两步,仰天冷笑开,而后有种怒其不争的哀感,看着李麟,“你今年年方几何?皇上日渐老迈,大棠唯有你和李徽两个皇子,你可曾想过?”
见李麟忽然懵住,一脸空白,他嗤笑一声,“看来没有。要说从前枉死在我手上的冤魂有几多,你不会比我少。第一,无论武功刀术,你技不如我,第二,我自认杀了许多不该死的,不怕夜半鬼敲门,尽管来找我。”
李麟傻呆呆得望着戾南城,磕磕巴巴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戾南城反问道,“何意?你说何意?”
李麟无辜得摇头,天真的样子仿佛坑害哑巴的行为非出自他手。
“你整人的心思若能移分半点,会想不到我所言何意?”
戾南城静静地看着书架,给李麟独自思考的时间。
“我想……听你说……”半晌,李麟靠近戾南城,扯了扯他的袖管。
戾南城并未回身,融在阴影里的脸,不着一丝情绪,“我说了之后,你觉得我挑拨你们兄弟情义,往后不与我来往便是。念在你我同床之恩的份上,我理应提醒你几句,免得来日你遭罪,我于心不安。你若不争皇位,我劝你改改脾性。若要争位,更要有所收敛。大棠惯例,立贤不立长,你不会不知道。”
李麟嘤嘤道,“你是说,若是大哥继位,他会寻机…杀了我…”
“是否会杀你我不知,但你的脾气不改,必是其祸根之一。”
“你何时想的这些……”
“明摆着的事情,将来继承皇位的,除了你二人还能有谁?对一个下人使手段,只会显得肤浅,这点胸襟,不足以傲视天下。”
李麟被戾南城一番话,震得哑口无言,一双桃花眼水光粼粼。
他慢慢挪动脚步,从身后抱住戾南城,脸贴着他的背,软声细语道,“我错了…你一定会站我这边对吗…明日便放哑巴走……你别生气了…”
李徽较年长两岁,性子和李麟大为不同,虽说每次厮混都少不了他,但很明显,李徽心思细腻行为有度,做事更沉稳些。论起品行,戾南城也不得不承认,李徽更佳。可是这样的人心机也深,要是寻常富家子弟无关紧要,但他是帝王之子,王位之争不可避免,心机一旦用在成王败寇的天下归属上,就不是几人性命几千两黄金的问题。戾南城并非认为李徽继位不妥,他和李麟走得亲是一点,但是李麟身为天之骄子及冠之年的岁数,心胸和心思不用在正途,来日若是李徽继位,莫说李麟即便是一生碌碌无为,亦有可能获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压削爵,但就他任性高傲的脾气,朝中总有看不惯他的人,凡事皆无定数。且纵观历史,哪个皇帝不对同胞手足处处提防,此一点,若有例外,断不会是李徽,也不会是李麟。戾南城明白,他今日点破天窗,来日戾王府荣辱两端,全凭他权衡。
“吴德。”
戾南城衣冠整束,单手托着一个锦盒,正往府门走。恰逢今日宰相大人七十大寿,皇上在宫中设宴为其祝寿,文武百官一应到场,他作为戾王府二当家,戾王爷出征在外,朝中应酬的事就得由他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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