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_番尘【完结+番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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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巴喘着大气, “钱你要多少,扇子不能给你。”

  隔了两丈远,无常眉头一皱,“不给我偏要,我只要扇子。”

  “我不说话,只当你没治好。”

  哑巴比起手势。

  无常拢合扇子,空摇扇柄,“来了就得给钱,治没治好另说。”

  哑巴无策,往门口走,打算叫林成风帮忙。

  “这样吧,扇子给我,来日那长瘤的来治病,我一定保证给他治好。”

  哑巴脚一顿,迈出的步子收回。

  没一会,他折身,郁郁不乐地收拾包袱。

  无常知他默许,偏还要调笑他,“一把扇子换一条命,只赚不赔,至于不肯说话了么。”

  打上结,哑巴转身比划,“这个交易我做,希望神医切勿食言。”

  李麟脸上写着满满的杀气,冲进戾南城书房。

  戾南城只回头看李麟一眼,继续归整书册。

  听闻昨日从严霍营帐中查出一张查国细作专用传递消息的素纱缭绫。

  严霍当即下了死牢。

  “是哑巴干的,是他栽赃严霍!”

  “与他何干?”戾南城觉得莫名其妙。

  李麟气势汹汹走近两步,“严霍的营帐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进去,只有哑巴去过,而且他去阳明山察探回来,哑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巡视兵都不曾见他从营帐出来!”

  戾南城已然放下手里的事,转身听李麟说。心里已信八分,袖中的手不觉握紧。

  “无凭无据,胡乱揣测,他没那么大能耐。”

  “哑巴去过营帐,已是铁证,还要什么证据!只要抓到他,一审便知!”

  “那么他为何栽赃严霍?”戾南城发问。

  李麟呆滞片刻,抿抿嘴不作答,他想起了从狩猎场回来时遇见过哑巴,但这事,他不敢提。

  “严霍是怎么说的?”

  “哑巴声称忘不掉他,为钱。”语气恶恶。

  理由合情合理,可戾南城眸子一凉,冷道,“他有名字,叫南归。”

  李麟咬牙切齿,“我不管他叫什么,总之一定要抓到他!”

  戾南城暗叹,揉眉,转移话题,“密信的内容可看过?”

  李麟怒杀的表情缓了些,若有所想道,“在御察司手里,未到京城,你的意思是半路……”

  戾南城冷笑不止,他甚至怀疑自己站李麟一边是个错误的决定。

  “截住密信已经无用,你盯牢御察司,等他们把密信的内容复现,别让人再做手脚。”

  好一出行刺栽赃的戏码。

  戾南城独坐书房,望着南边,双眸清澈却无限寥落。

  那里曾住着一人,一个将百金诛仙当生草的人。

  他的南归。

  梨花如雨,似雪千层。

  一踏入京城,便有两拨人马挡住了去路,还有一拨躲在暗处观望。

  “请问足下可是叫南归?”

  “南归,主子命我们接你回府。”

  第34章 三十三

  三十三

  “吴管家,我已不是戾王府的人,应该有自由的权利了吧?”

  哑巴对吴德打手势。

  “自然,自然……”吴德驼背谄笑,戾南城只交待他把人接回来,可没让强行押解。

  自打哑巴和戾南城好上,一跃成了人上人,虽然不知何因离开王府,不过据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哑巴今非昔比,已经不是往日那个可以随意得罪的角儿了,这便发挥了他见风使舵的专长。

  “那你请回。”

  吴德脚步拖沓,三步一停顿,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哑巴没再理他,转脸对另一拨人问,“请问你们是谁?”

  吴德猛地回头,只看见哑巴半合的嘴,又自个摇摇头,继续拖着脚步走。

  领头的一个两眼左右低斜,顾望四周之后,声音压的极低,连一步外的青晏都得把耳朵搭到哑巴肩上才听得见,

  “主子命我等护送公子去往私宅,以策安全。”

  林成风点点哑巴后背,示意他朝街道里边的屋后看,那里暗影重重,他们望去后,人影窣一下不见了。

  哑巴淡淡施笑,吐字还是有些别扭,“多谢你家主子,不过我这边人多,怕是不便,我会自己找住处。”

  有钱万事顺,不消半日,便购置了京城郊边一处四合小院,再花半日置办家私花卉,比不上富丽堂皇,简单中别致静雅。

  哑巴寄人篱下的日子结束。

  不过问题来了,以何谋生?哑巴决定重操旧业。青晏当然不同意,私娼不卖身,谁没事闲的来找你聊天,最重要一点,他不想自己变成个给哑巴接拜贴的老鸨子。

  两个人正讨论激烈的时候,那厢一直默默无言的林成风坐不住了,同州往桌上一放,剑身铿锵响。

  声音有些压抑,“大丈夫顶天立地,做什么不行,非要做这行当……”尾音略显底气不足。

  两人四眼,看着林成风。

  青晏跳脚逢迎上,“说的对,该打!”

  哑巴笑眼弯成月牙,摇了摇头,“我本就是下人出生,立地不顶天,既学了这行当,继续做有何不可,不然就只有劈柴洗衣。”

  “从前你做不得主。”

  “做得主便清高了?人各有命,林大侠是刀剑祭沙场的将军命,我是生而无志的下人命。”

  青晏不解地插嘴道,“将军?什么将军?”

  哑巴转而看着青晏,笑中深藏别意,“林大侠的家主,是个大将军。”

  青晏脸一僵,呆呆地走到石桌前坐下。

  那林成风眼睛盯着石板,不知想些什么,胸膛一阵起伏后,提起剑冲出小院。

  哑巴见青晏脸黑得不像样,叩叩桌子,“你打算何时向林成风坦白?”

  “不打算。”青晏用欠钱的语气回道。

  哑巴叹叹,“你诓了他一路,总该给他个说法。”

  “他找不到人自然会走。”

  “我无心打听你的私隐,那人既找你这许久,说明还是……”

  难得青晏正而八百地打断哑巴,“小王爷低声下气地要你回去,你为何不回?我一家十几口枉死的孽罪向谁讨?”

  二十年前。

  他记得自己也不过十几岁的半大小孩。家里经营一家酿酒坊。

  有一日,与他一般大的郝连奎流浪到他们村。

  好心的爹娘便收留了他。

  十几岁的郝连奎居然不会说话,可想而知身世有多可怜。

  于是同寝同食,教他读书认字。

  风雪几回。

  流言终于传到,说郝连奎是狼养大的孩子,生性凶猛好食人肉。

  流言终是流言罢了。

  直到有一日,爹娘看见二人在院中嬉笑打闹行为亲昵,便分开二人,让郝连奎到酒坊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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