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返,花开依旧。
旧府朱门红漆剥落,裂纹斑驳。
蛛丝结网,铺了层厚厚的灰。
哑巴捡了跟枯枝,将蛛网扫落,门枢凹槽积满了尘土,推了几下才推开独院的小门。
有花无果的梨树,正是争春之时。
洁白的花瓣给翠绿的诛仙草披了层雪,摇摇曳曳,安逸静美,一如当初。
哑巴坐到草里,打开锦布,拿出袖中琉璃扇放在骨灰坛边。
静坐许久,一阵微风轻拂,梨花落白了发。
百依百顺他不屑,偏喜欢和他做对的,越忤逆,他越放不下不是吗。
一死两清,想得美,什么平安喜乐,如他所愿可不便宜了他。
明晃晃的匕首,清寒袭人。
半生已枉付,不如大方点,一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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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悠一声院门轻启。
朗朗笑语从风来,
“那梨树下的少年是谁家的?”
——————
(呦呦呦,撒花!
要完结太高兴,绞尽脑汁也写不出泪点,就酱紫吧!
一个死,两个死,都没死,各位看官结局自选!
番外会比较傻逼
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完结。是做了广播剧的,目前只有预告、
只是授了个权,其他都不懂。后头也不知道会不会坑掉,我感觉应该是不会。
然后,如蒙不弃,万望移步,隔壁还有两篇也贴完了。都没修改过,就是删减了一些该和谐的。
非我不愿修改,如果修改也只是用词之类,但那时文笔如此,改了就成我现在的想法了,我想保持当时的感觉。 当然有可能会修吧,将来的事也说不定。本身是个懒人。
谢谢!
第65章 番外
番一 身体发肤
“主子,那娃娃和妇人不是南归的妻儿。”
陌风在戾南城醒来的第一时间禀告此事。
他家主子一眼认定南归娶妻生子,绝望之下快把全身的血给吐干净,一路狂奔回到巫冥山,人就只剩游丝般的气息。
熬过隆冬天暖回春,戾南城迟迟不醒,三人商量半日,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开颅取瘤,当然是在无常鬼才堵上小命保证万无一失的前提下。
原来如此,戾南城虚弱得只能暗自感叹,他下意识摸一把脑袋,厚厚的纱布裹得圆实。殊不知他一头及腰青丝一毛不剩。
在床榻上浑浑噩噩又半年,总算恢复大半精神气力。
于是人活络了,闲不住,开始盘算如何挽回魂牵梦萦的情人。
说他一厢情愿不尽然,琉璃扇之事怎么说,这便是他死活要吊着一口气找到哑巴的动力。凡事有个万一,若无失而复得的琉璃扇,死就死也罢。
劫后余生,该折腾的还得折腾。
戾南城躺在藤椅里,眼睛是盯着书册,思想早就天马行空。
“主子,无常说可以拆布了。”
陌风恭恭敬敬站在一旁,另两人鬼鬼祟祟躲门外偷听。
他家主子从不照镜子,也从未对穿着装扮提过意见。可是孝经有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好,拿面铜镜来。”戾南城直起身子,将书册放到小桌上。他十分好奇把人脑袋劈开再缝合后是个什么模样。
“主子,不用了吧……”好难得陌风不遵其命。
戾南城打斜眼一瞧,顿生疑惑。他不是第一天发现自己肩上无发,想来是裹进纱布里了。
忽然戾南城脸垮了下来,虽说意识混沌,那也记得七七八八,自己起码半年没洗发,半年…难道头皮不会发痒?
“拿镜来。”声音低沉。
陌风只好依命,谁知后脚刚迈出门槛,眼前就出现一面尺方铜镜,映着张熟悉的脸。
“哥…”陌云口张无声,谄媚献笑,
一边无常也笑得万分之友爱。
陌风用力闭了下眼,要他翻白眼珠他真干不出来。
纱布一圈一圈拆下,戾南城的脸色一沉再沉。镜中之人是他吗,半指长的头发整个锅盖似地盖在头顶,全部拆完,额前的发丝直接耷拉到眉间。
“我头发呢?”戾南城墨瞳横扫打铜镜里盯陌风,愠怒即发的征兆。
“没了……”陌风支吾其词。
啪嗒按翻铜镜,戾南城冲门外吼,“滚进来。”
无常大概被陌云潜移默化了,自动跟着便进了屋,战战兢兢躲在陌云身后。
沉默流转,气氛不善。
“主子,你病刚好,不可动气。我们想过很多办法,可都行不通,只能剃光头发……”
陌云这般解释。
命悬一线还要什么头发,再说没了可以长,那厢无常小声嘟囔。
戾南城耳朵好使,只字不漏,倒被埋怨的话给说服了一半,怎么也是为救他。
“好吧,”戾南城在三人之间踱步,打量完这个又打量那个,
忽然脚步顿住的一刹并指点住无常的穴,两指卡上他的脖颈,“命悬一线,你也把头发剃了吧。”
就知道没那么轻易消气,可手心手背都是肉,陌云笔挺站立一动不敢动。
“你俩先。”
要陌风陌云死也就一句话的事,所以他先制住了无常这个异数。
果然二话不说两人开始翻找剪子。
“你你你……你,以怨报德,忘恩负义,横征暴敛,今日可算见识了,我就不剃,谁敢动我,我就药死谁!”
“我动你做什么,我让陌云亲自给你剃。”
戾南城撒开手,顺便点住呱噪的哑穴,然后大大方方坐进藤椅,乐乐津津看那厢三人‘落发出家’。
番二 谁家少年,梨花雪,青丝白
“南归带着主子的骨灰出来了。”
“他上哪去?”
“大概去埋吧。”
无溪村一荒角,两个布衣小伙顶着一头
无法扎成髻的乱发,鼠头鼠脑得往道路上瞄。
戾南城从暗角落的马车上下来,到耳郭的头发同样扎不成发髻,只额前的已长到鼻下实在遮眼睛,于是撸起一撮扎在脑后,又因不够长所以微微翘着。
“他等不到我头七还魂,伤心了,唉。”
这叹气声听不出半点悲伤,倒是窃喜得不行。
陌云道,“头七?他没问主子何时去世的。”
戾南城看着那步步走远的身影,悠悠然道,“一定是伤心过度忘记问了,不然他为何等七日。”
两人想想,似乎有理,连连点头。
陌风发问,“现在怎么办?”
戾南城打转脚步,往马车走,“跟去啊,以防他寻短见。”
身后两人小声对话。
“哥…我敢打赌,他定是去埋那坛子。”
“我赌他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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