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我一个人生的吗?不是你,我会在中毒的时候怀孕吗??现在你是只想着这个贱人,不打算管你儿子了是不是??”
“你有病啊,我什么时候说不管了?我看不管你还差不多,天天跟个疯婆子似的只会大喊大叫!我看你以前在我面前都是装出来的!”
“你说我什么?你说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说几遍都成,疯婆子!我当时怎么就眼瞎娶了你!”
“我,我,我跟你拼了!”
沈墨简直被这两个奇葩气得大脑发昏,他真的不敢耽误了,要是被方亦白发现他跑出来这么久不回去,肯定又要生气。
趁着他们两人当街愈吵愈烈,沈墨倏地低下头照着君清那要命似的紧攥着他胳膊的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口。
沈墨咬得都牙齿都快磕掉,君清猝不及防痛叫一声,松了手,沈墨趁机连忙迅速的后退了好几步。
这两个人脑子都有问题,好话坏话全部只当听不懂,就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沈墨怕他们又跟上来纠缠不休,于是冲着他们冷笑威胁:“最后一次忠告,方少爷就在这附近,他这个人报复心极强,如果被他发现当年的事情真相,你们一个都逃不脱。所以,别再跟着我,以后看见我也最好当不认识,否则,让你们君家赔的一文钱都不剩,别说给你儿子治病了,你们都喝西北风去吧!!”
沈墨裹挟着浑身的冷寒不愿再多看他们一眼,猛地转身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他真的愿意折寿十年,只求以后别见碰见这两人。
然后他转身回头,身子骤然就死死僵住。脑子里的一根弦,崩的一下断了。
方亦白就牵着小婵在不远处站着,他紧紧抿着唇,神色阴寒宛如修罗厉鬼,面上却泪珠滚滚,顺着发颤的下巴一滴一滴的不断往下坠落。他表情看起来极其骇人可怖,却又仿佛脆弱的一碰就碎了。
沈墨神魂俱颤,脸色煞白,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千万次。
方亦白……
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事,只要是曾经存在过的,就算你当时如何瞒得密不透风,也总有被人知晓的那天。
沈墨突然就明白了,该属于他的报应,终于还是躲不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上一章已经有预警了,所以不要pia我啊,我也不要刀片靴靴大家!
54、第五十四章 ...
沈墨抱着小婵站在房门外,浑身就如同被冰水浇过, 彻骨的寒凉。
一刻钟过去了, 方亦白把自己关在大门紧闭的房间里, 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 安静的令人感到窒息。
沈墨将怀里扁着嘴想哭又不敢哭的小婵给放在地上, 摸摸她的脸,面色苍白温声道:“小婵, 先去你祖母那儿玩, 爹待会过去接你。”
小婵终于忍不住了, 耷拉紧紧抿着的嘴角眼泪唰唰的掉下来,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还是察觉了不对。刚才回来的路上,方亦白那满脸紧绷阴沉, 极力克制浑身戾气和怒意的骇人模样,还有沈墨抱着她时那颤动的手让她极度害怕和不安。
她抱紧了沈墨的脖子不肯松手, 哽咽着使劲的摇头, 她虽然又怕又难过, 但是她不想走。
“小婵乖。”沈墨含着泪亲了亲她的脸蛋, 然后请常青帮忙, 让他把小婵给送到老太太那里去。
目送常青把眼泪吧嗒的小婵抱出了院子之后,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 发颤的手瑟缩了一下,鼓足了勇气敲门。
害怕又如何?根本躲不掉的,他必须要面对。从吉安回来的时候, 他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亦……”沈墨手一敲上去,才发现门根本就没有锁。
沈墨胸口重重起伏一阵,才缓缓的把门推开,一步一步往里走,仿佛踩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方亦白坐在墙角,低着头看不清神色,那微微蜷缩的身影透出死一般的冷寂。
沈墨缓缓的靠近他,单膝蹲下来,红着眼哽咽了片刻,哑声轻唤:“亦白……”
方亦白听到他的声音,低垂的脑袋动了动,抬起头来,脸上布满了湿润的泪痕,可是表情又是那样的冷冽刺骨,窗子漏进来的阳光映入他冰凉幽黑的眸子里,仿佛瞬间被吞噬干净,不剩下一点光辉。
他的脚边还倒着一个药瓶,沈墨很眼熟,是治疗心悸的药丸,他今天出门才帮方亦白装了三颗进去了,现在里面却已经空了
沈墨看到后心下乱糟糟的,焦急的正要问他,方亦白却看着他,冷冷的将手里一张已然有些泛黄的纸朝着他身上扔去。
“——你的。”
他的动作不算大,薄薄的纸张砸在身上也根本没感觉,可是沈墨却像是被什么在胸口狠狠打了一拳,又闷又疼。
沈墨艰难的喘了口气,低眸去看那张纸落在地上,上面的内容他很熟悉。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沈墨原本就僵冷的身体开始战栗。
是君清写给他的那张,他当时离开凤鸣山的时候,将之丢弃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亦白的手里?是了,易嘉言当初跟他说过,亦白在他离开后,去过凤鸣山找他……
沈墨很快将视线移开,惶惑无比的看着方亦白的眼睛。
方亦白盯着他眼眶湿润一副难过的表情,忽尔阴沉沉的笑了一下,“怎么不捡起来?”
方亦白如此反应,肯定知道这是谁写的了。沈墨抓着他的手,使劲的摇头眼神哀切的祈求道:“我早就不要它了,亦白,你别生气。”
他想解释,可是又发现完全没办法解释。
如今这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张纸,几个字,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可是对刚知道真相的方亦白来说,这却切实是他爱恋过君清的证据,怎么都抹杀不掉的。
方亦白狠狠甩开他的手,含着泪意的黑眸里暗火灼烧,“不要了?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是你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地吗?这就不要了?当年,我以为你是写给我的,你还生气了。还真是对不起啊,我当时太自作多情了,一定让你觉得厌恶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么想过。”沈墨听他这么说难受得气都喘不上,他腿一软直接跪在方亦白的面前,锲而不舍的重新攥住他的手,流着泪嗓音嘶哑的想解释:“亦白,我当初的确是,的确是犯蠢,为了他来骗你的,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有……”
“为了他来骗我?不对,我当初恐怕还没有这个被你骗的资格。”方亦白将自己的手从沈墨的手里一点点坚定的抽出来,眼里泛着红色的血丝盯着他,嘴唇发颤道:“你是从我大哥那儿下手失败,才退而求其次选的我是吗?”
“我……”沈墨眼泪急落,低下头根本就无法反驳,无尽酸楚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很崩溃。
曾经他为了君清对方亦白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不能否认,因为那些事实就如一座高山稳稳的伫立在过去,他推翻不了,也无法重来。
他悔恨无比,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当初方亦白爱他,可是他不爱。
如今他深深的爱上了方亦白,可是报应来了。
方亦白见他没有辩解,几乎是默认了,不由苍凉的冷笑一声,“你说,要让君家玩完。那个男人姓君是吗?你连化名都要冠以他的姓——你还真是爱他爱他得深刻啊!上次你居然还在骗我说是你乱造的名字,依我看你不仅没有乱造,你其实就是有意为之,因为你无比迫切的想成为君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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