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张安有罪,张安……”
“好了,张安,其他事先带本王回去再议。”他半眯着眼打量了张安的话,转而看了看一旁的林晏君,见他也正由两个护院搀扶着,便不再出声。
走了两步,他抬头便对上了一双寒眸,正拿着能冻死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劳动华先生了,本王还当真是荣幸啊。”
那个一脸不屑望着他的,正是有过数面之缘的华承毅,只是此回他再临无妄山庄未曾见着他,还道是他又出远门去了。
“王爷若是能让咱们省些心事才是真得好。”华承毅冷笑了一声,“自然,王爷若是想折腾,咱们自然是拦不住,但可否请王爷改改这拖着人折腾的毛病,莫要拖累了无辜之人。”
华承毅说罢,又瞟了他一眼,不等他拿话回怼,就走到林晏君身旁虚寒问暖去了。
眼见着他接替了一个护院的位置搀扶着林晏君,赵炎昱便觉得心头来火,想上前将两人分开,然才迈出去一步,腿便软了。
“王爷,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张安看出来自家王爷动怒了,不由分说,忙扶着他便跟着众人往前走。
赵炎昱虽心头有火,但此时确是有心无力,而且他细细回味了华承毅的话,总算的他最后那一句话很怪,怪得让他觉得隐隐有些熟悉。
可明明这张脸他并不熟,但为何他方才说话的口气,好似他们是旧相识,很是了解自己一般。
赵炎昱想着,越想越糊涂,以至于觉得头更加痛了。
末了,他当真犯起了迷糊,直到回了房里,他再也顶不住,一头栽倒在床榻上,饶是张安怎么唤也唤不醒,忙召来了同他们随行的大夫来诊治。
待赵炎昱醒来时,已是翌日,张安在一旁的床头凳上正襟危坐,他才将将动了身子,他便凑了过来。
“王爷,您可算是醒了。”张安帮着他坐起身靠在床头,忙又吩咐候在外头的人将温着的汤药端过来。
“我睡多久了?”赵炎昱揉了揉额角,仍觉得有些迷糊。
“从昨天下午回来到现下,王爷都未醒过,现下都已午时三刻了。”张安接了汤药回到床榻旁,一边回着。
“林晏君呢,他怎样了?”赵炎昱放下手,抬头看着张安问。
那一瞬间,张安觉得自家王爷当真是魔障了,竟也会关心外人了,这林庄主也确是个能人,能得王爷这般挂心。
“王爷,林庄主无恙,早上我还见他在院子里散步呢。您还是先顾好自个儿吧,背上的伤口都快化脓了呢,幸好我带了祁王爷给的金创药。”
张安一边将药碗递了过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赵炎昱闷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将空碗递还回去的时候,顺道赏了他一个白眼,成功的让他禁了声。
喝了药,赵炎昱靠在床头回神,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慢慢想,一丝丝地捋。
“王爷,我已经派人去查那些黑衣人了,不过,怕是查不出什么来。”张安从林晏君那里听到了昨日他们遇上的事儿,回来便命人去查了。
不过那些人做事很缜密,他们去林子搜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寻常的箭,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无妨,想要我命的,无非就那几个,只是没想到他们将手脚伸到这里来了。看来日后咱们要小心了。”赵炎昱长吁了口气,皱着眉头想着另一桩事。
他还是越想越觉得华承毅此人很奇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定然是与自己有着关联的。
“王爷,在想什么?”
张安见他皱着眉头兀自出神,又恐他是伤口难受,忍不住问道。
“我上回让你查华承毅,可查出什么来?”
一提起这事,张安便觉得尴尬,讪讪地说道:
“王爷,这华承毅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我只查到他约莫是六七年前才出现在无妄山庄,再之前的事竟然无处可寻,连他是哪里的人都查不出来。”
张安在王爷身边多年,如此回这般挫败还真真是头一回,所幸王爷待他们还是宽厚的,换着旁的主子,怕是他早被踹出王府了。
“我总觉得这姓华的对我很熟,或是说对咱们赵家很熟,你就从我身边的人下手,往京城方向查,皇亲贵戚都筛一遍,我便不信了,他就没什么纰漏之处。”
赵炎昱定定地说着,华承毅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复杂,虽说他比自己早出现在无妄山庄,但他不查明他的身份,终归是不放心。
“是!”
张安应了一声,此时又有人送来吃的,赵炎昱便下了床榻,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吃了顿不早不晚的午饭。
睡了一天一宿,吃罢饭的赵炎昱便闲不住了,特别是他未能亲眼见过林晏君安好,自是不能放下心来,也不顾张安的阻拦,执意去了林晏君的院子。
他将将走到院门口,便遇上了自他房里出来的笙儿,一见着他,忙垂头而来行了个礼:“王爷。”
“我来寻你家庄主,你忙去吧。”
赵炎昱对笙儿也是怕了,每每她见着自己一副如见鬼的模样,叫他心里都觉得别扭了,既然他们两厢生厌,还是各自避开免得碍了对方的眼。
想他一个王爷在山庄里这般低调做人,也着实为难他了。
赵炎昱踏进林晏君的房门时,他正躺在软榻上眯着眼似睡着了,阳光透过开着的窗子射了进来,刚好照在他的脚上,大半个身子隐在阴暗处,令人一时间看不真切。
赵炎昱就站在一旁看了片刻,而后发现他手里还执着一本书,便走了过去,弯下腰身想从他手里将将书抽出来。
不承想他只是假寐,一感觉到有人抽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由一紧,随即睁眼。
而赵炎昱本着快准狠的念头想将他的书神不知鬼不觉的抽出来,没想到他突然收紧,这一夺一守间,书反而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两人皆是一怔,随即都俯身去捡,因赵炎昱本就弯着腰,快一步拾到了书册,而林晏君的手堪堪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林晏君呆了呆,立马撤回手,却被赵炎昱反手握住了,那一刻,他脑子轰的一声懵了,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他握自己的手做什么?
“你这手怎么这么凉?”赵炎昱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皱着眉头将书随意甩到了一旁,抓了他另一只手合握在自己的掌中,不停的揉捏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点点地把剧情挤出来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伤后谈心
林晏君呆滞地坐着,由着赵炎昱弯着腰身揉搓着他的双手,不消片刻,连指尖都起了暖意。
“你就不晓得多穿件衣裳么,眼下天开始转凉,你昨日才刚刚退烧,这身子还未好透呢,莫要又着了凉。”
末了,赵炎昱又捏了捏他的指尖,这才意犹未尽地松了手。
林晏君彼时回过神来,讪讪地收回了手,目光游离了片刻,这才回神要答他的话。
“不妨事,我年年如此。”他自软榻上起身,冲着他抬了抬手,示意他到一边的桌旁稍坐。
相较于林晏君的别扭,赵炎昱却是一脸的坦然,不由让他觉得这位王爷平日里是不是也时常对旁人做出这等惊人之举。
桌上的茶壶里,是笙儿将将送来的新茶,林晏君替他倒了一杯,顺道则头将之打量了一番,想着他果真身子好,昨儿还脸色差得跟个鬼似的,今日又气色红润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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