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之前回江陵城,不是说自己有那什么龙阳之好么?有没有什么人?”镡烈虽然觉得喜欢男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既然小弟喜欢,他也就随他去了。
镡时观沉默了一下,笑道:“等有机会,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的。”
镡烈觉得奇怪,“我现在就在京城,难道不是机会?还是说他不在京城?”
镡时观不愿再谈论这个话题,便道:“大哥大嫂,你们日后若是有了亲生的孩子,他和长轩之间,你们要如何对待?”
镡烈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靳蓝毕竟心思细腻,于是回道:“长轩是个不错的孩子,天资又好,有他在,我和你大哥也放心将山庄交给他。若是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就随他性子,他喜欢什么就让他做什么,也定会叫他们二人兄友弟恭,不生罅隙。”
镡时观知道靳蓝素来看得明白,便不再担心。
静泉宫。
萧居瑁吩咐赵全将之前废弃了的太子东宫重新整顿一番,带着萧凡进去了。
“日后你就住在这里,朕会请太傅教授于你,也特准你师父每日进宫教你习武。”
萧凡听得极为认真,“皇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习武的。”
萧居瑁安顿好萧凡之后,回到静泉宫,一个人用了晚膳,又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殿内燃了火盆,可他依旧觉得清冷,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陡然回到一个人的模式,他还真的有些不自在。
一直到了亥时,他目生困倦,于是洗漱上了龙床,可是躺在床上很久,却一直睡不着,直到子时方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翌日早朝过后,萧居瑁说是与定国公有事相商,两人便一同来到御书房。
萧居瑁坐在案后,低首执笔批阅奏折,没说话,也没给镡时观赐座,一张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御书房内静寂无声,镡时观静立一会儿,方开口道:“陛下可有吩咐?”
萧居瑁没理他,一想到昨夜孤枕难眠,他就不开心。镡时观居然为了镡烈,让自己一个人待在宫里。
镡时观见他如此,便低叹一声,道:“微臣昨夜一宿未眠。”
萧居瑁停下笔来,听他的下文,结果镡时观居然不说了。
他轻咳一声,问:“为何?”
镡时观抬首注视着他,柔声道:“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一滴墨落在奏折上,萧居瑁压住心中的喜意,回过神来,将笔搁下,故作冷静道:“这本奏折朕有些看不懂,你过来看看。”
镡时观抬步行至御案前,俯首看去。
“何处不懂?”
萧居瑁抬眸看他,“处处不懂。”
两人四目相对,镡时观双手撑在御案上,凑近萧居瑁,低声耳语:“微臣昨夜一直想着陛下,陛下可曾想过微臣?”
萧居瑁睁着一双大眼睛,故作听不懂的样子,“奏折之事,你还没为朕解答。”
镡时观笑了笑,侧首在他耳垂上亲了一口,随即离开,目光落在奏折上,似乎方才那个登徒子不是他一样。
萧居瑁心里陡然生出一团火,定国公真是越发像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了。
他一把扯住镡时观的衣领,将他往下一拽,两人瞬间鼻尖相触,气息纠缠,萧居瑁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眉目顿生风情,“朕,亦是想念定国公。”
镡时观一手撑在案上,一手揽住萧居瑁的后脑,深深吻住他,不过是一夜未见而已,竟是思念成狂。
两人唇舌交缠,吻得越发激烈,中间隔着御案,因为两人的动作,御案直接往萧居瑁这边倾倒,砚台里的墨汁几欲流淌出来,萧居瑁推了推他,伸手将御案扶正,张着红润微肿的唇瓣,睨他一眼,“你过来。”
镡时观绕过去,伸手就将他从龙椅中捞起,搂着他的腰,紧紧贴向自己,又是一个缠绵的深吻。萧居瑁心如擂鼓,短暂的分离似乎让两人越发情动,他坐在龙椅扶手上,仰首承受着男人炙热的宣泄。
若非赵全在门外的禀报,他们恐怕都要直接在御书房里做那档子事了。
“陛下,礼部尚书沈大人求见。”
两人顿了顿,随即分开,萧居瑁整理了一下仪容,端坐在龙椅上,道:“让他进来。”
沈徽很快就进了御书房,行了礼,见镡时观也在,以为自己打扰了皇上与定国公的要事,心中正忐忑,就听萧居瑁微哑着嗓子问道:“沈爱卿有何要事?”
沈徽惶恐道:“回禀陛下,礼部收到一封来自乌凤国的信件。”
在萧国,礼部还负责与外邦的交往,若是有来自外邦的信件,会先送往礼部,再由礼部呈交皇帝。
镡时观伸手接过来,检查并无异样,于是打开放在御案上。
萧居瑁瞧过去,顿时一惊,乌凤国新帝登基,诚邀萧国派遣使者参加登基大典,而新帝的名讳,是巫桑。
第70章 朕与定国公长相厮守
萧居瑁俯视殿下众臣, 见他们满目震惊, 凑在一起讨论,便等他们稍微安静下来, 才道:“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推荐的人选?”
大臣们相互看了几眼,一位白胡子老臣出列道:“陛下,老臣以为, 乌凤国女子为政,实在不合天理,我们不必派遣使臣。”
他说完后,便有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话语里俱是不屑和厌恶, 觉得一个女子为帝的国家不必太过在意。况且, 听说乌凤国新帝容颜似妖, 恐怕是依靠美色谋得皇位的,实在令人不耻。乌凤国一日为女子当政,他们萧国就一日断绝与乌凤国的邦交。
萧居瑁沉目看着他们,食指轻轻在扶手上敲击, 缓声道:“朕问的是,可有合适的人选去往乌凤国?”
大殿内静了一秒,之后就仿佛炸开的油锅,一刻也得不到平静,他们终于明白过来皇帝的心思,他们的陛下只是在询问人选事宜,想来是已经决定派遣使者前往乌凤国了。
“陛下, 万万使不得啊!”
“陛下,自古以来,哪有牝鸡司晨的道理啊?”
“陛下,乌凤国让一个女子为皇,我们应该断了邦交。”
诸如此类的言语数不胜数,萧居瑁沉默听着,直到他们不再说话,乾坤殿内的氛围仿佛黏稠的浆糊,令人窒息。
“定国公,你来说。”皇帝陛下目光落在一言不发的镡时观身上。
镡时观出列恭敬道:“陛下,微臣以为,丁教头较为合适。”
一来,乌凤国新帝是个女人,丁然也是个女人;二来,从殿上这些人对巫桑的不屑就可看出,若是真的派遣男子担当使臣,可能会搞砸邦交。
众臣心里一想,觉得这个好像很可以,既然皇上决心要派使臣,那丁然确实是最合适的。
于是,丁然不日前往乌凤国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萧居瑁下朝后,没去御书房,而是来到静泉宫,直接往床上一趴,对着紧跟过来的镡时观抱怨:“以后定个规矩,没朕的允许,你不许上龙床。”天天这么折腾,还要起早上早朝,他哪里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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