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_冷晓鉴【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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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乐山看着少年薄唇微启,虽是问人的话语,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你!罢了,我陆方旭不和你一般计较。”

  陆方旭被沈乐山的话堵到不是如何回应,口头“战争”的失败却也没给心大的他带去什么失落之意。

  “人人来这郦园都是为了看这漫漫梨花,可众人只知在着树下昂头仰望,却不知有一更好的地方可以赏这绝佳美景。”

  原是贪玩跑到那无人之处,没料想竟可以看到更好的景致。少年心性的他原是想去想一同前来的哥哥献宝讨赏,没想到却先遇见了这个陌生少年。本想着找了哥哥一同前去,但听着少年“月中花景不可轻易共享”的话语,竟生了只想和他两人一同赏景的念头。没等沈乐山有什么回应的话语,便拉着人的手跑了起来。

  “慢!我又没答应你、说要去的。”

  许是平日关注重者看书忽略了对自己身体锻炼,方才跑了几步便开始气喘起来。没能注意到人的气喘,陆方旭自顾在前面跑着。

  “现在你不愿意,等到了那,你看见那景色便不会后悔跟来了!”

  约莫半刻不到时间,两人便来到一处偏高的丘陵,陆方旭停下背对着沈乐山张开着双臂。

  “喏,你看我没说错吧。这儿的景可比那树下好看许多!”

  原以为身后的人会欢呼出声,细听下来却只有重重的呼吸声音。带着疑惑转过身来却瞧见人一手抓住胸口的衣服俯身,似是非常痛苦地喘着气。

  “你还好吗?抱歉是我没能注意到你的情况,还一直拼命地跑着。”

  沈乐山抬起些身子,朝人摇了摇头,却因为气喘无发说出什么话来。

  “别急着说话,先缓一缓。”

  想着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会让人家变得如此难受,陆方旭抚上人的背部,轻轻拍动试图让他更快的缓和过来。

  也算着是年少的缘故,即使是从未有过这般放肆奔跑,终究还是很快地缓和了过来。想着对方给自己顺气的举动,起身后向人微微一笑。

  “多谢,好多了。”

  之前因为身体的不适,沈乐山没能好好地欣赏着所谓的“至美之景”,此般方能好好的看上一眼。

  “真美。”

  因为是站在偏高的地方,四周都被茂盛的梨树环绕着。原来虽也可以看见大量的花簇,但终究还是有枝桠在内,此刻看见的却是开满了花的树冠,层层树冠聚集着,水面般连绵起伏。

  “这才是所谓的花海吧?”

  “这话你倒是说对了,这郦园最壮丽之处便是这小丘上的花海奇观。”

  稍显成熟的男声在两人的身后响起,陆方旭回头惊呼。

  “哥,原来你知道这呢。”

  “当然,原是想着明日再带你来次处看看的,没想到你贪玩便先自己寻到这来了。这月色花景是别有一番风味,但赏花嘛,还是白日来更能一赏其绮丽之处。方旭,去邀这位小公子明日一同前来观景。”

  应着哥哥的话,陆方旭刚想向人说出邀请的话语,怎料沈乐山就先开口。

  “多谢美意。明日一早就要和家人离去,怕是要辜负了二位的盛邀。”

  “无妨,总归这郦园不会跑了,来年我们还能再会对吧。”

  从遥远思绪中回过神来,沈乐山在门框处虚依着,面容带着些笑意。

  “终究没错过今年的郦园花期,你我相遇在这,离别竟也在此处。”

  作者有话要说:  心口有些痛_(:з」∠)_

  一直咸鱼下去也不错的样子?

  第3章 第 3 章

  『泓涵亲启:

  先贺你金榜题名之喜,再贺你可以得到圣上赏识之喜。此般你若嫁入我陆家,有你这状元郎,也没人会说我陆家只是粗鲁武夫。

  只是你留这状元郎的恩赐不要又是合意?如若是为了讨下嫁与我的恩赏,那你可是多此一举。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与哥哥又立了战功。有战功加身,这将你讨来陆家的赏赐,还是我自己亲自来的好。虽说圣上这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但赏赐这东西还是尽早讨了去的好,免得圣上政务一忙,便将此事忘了。来日等你要这赏赐之时,圣上恍惚又不给了。

  乐山,果然还是习惯了叫你乐山。你所叮嘱的事我定不会忘记,且说了,哥哥的决策也不会有什么差错要我去指出的,就算有计策也会当众提出,商议之后方才行动。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我这员大将还是会好好遵守你的军令的。

  乐山,今年郦园花期,原谅我不能和你一起了,来年我定会和你一起,度过等多的花期之时。

  乐山,此次我必然不会想那年元宵之日失约于你,带我归来之时,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乐山,等我回来。

  陆方旭

  宏景十一年四月』

  借着昏黄的落日光景,沈乐山笑着看完了这封“家书”,笑骂着谁要将自己的赏赐用在那人身上。

  “能写出圣上赐的字,倒也是难为你这不乐意习字的人了。”

  指腹在粗糙的信纸上摩挲着,看着那字句中倾露的缕缕思念,薄唇微抿。

  “你到也是大胆,仗着自己将军之位没人敢随意检查你的信件,便妄论圣上,还说什么定会守我的军令,让你言行谨慎的话怎么就没能记住了。还催着我讨赏呢,那日因着言辞不慎被人害了也不知道。但也莫需担心,这份赏赐不日便可用上的。”

  看着信中绝不失约的誓言,那年元宵的欢乐笑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宏景六年,当今圣上完全亲政的第三年。

  国家税收不重,但是收入高的话,就算税收不重但国库却也在日益充足中。国家繁荣,底下的百姓自然也是无甚忧患。

  元宵之日的陆宅,大人在屋中团聚聊天,孩子也都在园中嬉闹着。可聊天的大人中,和嬉闹大孩子中也没能瞧见陆家二公子的身影,倒是西墙墙头积雪的某一处却缺了一块,小厮在墙根处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度元回房吧,小旭想必不玩一个时辰是不会回来的。”

  身后熟悉的男声响起,小厮回身行礼。

  “是,大少爷。”

  积雪的路上留下一溜轻浅的足印,一直延续到湖边的凉亭。年方十七的陆方旭正值阳刚之时,身着单衣却没什么寒意。手边的酒只剩下了不到半坛,拿起出门时随手带上的细剑,剑锋出窍闪出一道银光。走到凉亭前的空地,忽然一颤, 一道寒芒暴射,行云流水,连贯洒脱。

  一套剑法下来鬓间已经渗出汗来,喝下一口酒吐出雾气。

  “好剑法。”

  身后突然传出少年青涩的问话,回头竟然看到熟悉的少年。

  “原来是京城沈大才子,怎的,这元宵佳节不和家人一同,竟独自一人来这寒冷大街游荡。不怕你那贫弱的身体出什么事吗,那年可是跑上几步就气喘连连。知道的是你沈公子体力不支气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陆方旭小小年纪就有这断袖之癖将你轻薄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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