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墨象司挺不赖的,”萧定耸耸肩,“手下人都是好家伙,能在皇宫地底下建密牢。”
两人遥望远方——碧潭阁和赤峰阁离得近,蟠龙亭则在另一处,要调查,那就从两阁开始。
待萧定和雾桐起步行动,一袭银色的身影却悄然落在皇宫屋檐。他只用单脚踮在飞檐尖上,身形却稳当得恍如雕塑,一看便知轻功不赖。
这人默默遥望着萧定和雾桐远去的方向,而后一闪身形,消失不见。
☆、第二十三章
萧定和雾桐溜进碧潭阁后,前者便将耳朵贴着地面。半晌,又站起来,对雾桐摇了摇头,示意地下没有动静,不像是有地牢的样子。
两人便又偷偷摸摸地溜去赤峰阁。
赤峰阁的内部构造与碧潭阁大不相同,就连书架和书案都寥寥无几,若要修建秘道与地牢,想必这儿才是更好的选择。不然,等秘道和地牢修建好了,却发现这书架和书案挤得令人无法钻入秘道,岂不功亏一篑?
萧定再次弯下腰,将耳朵贴上地面,这次他弯腰的时间倒有些长了。
没过多久,他起身,用脚尖踮了踮地面,道:“要有猫腻,估计就在这儿了。”
事不宜迟,两人分头在赤峰阁内翻找起来,希望能寻觅到什么蛛丝马迹,好趁早摸索出地牢的位置。
他们先是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书架间的地板上,发现了一块被翘起半截的地板,欣喜之余,用吃奶的劲将地板撬开后,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只得空欢喜一场,再次分头翻寻去了。
雾桐翻遍了书架和书案,还是一无所获。丧气之余,他又不死心地将目光放到了墙壁上,仿佛能将这淡色墙壁盯出个洞来。
他凑上前去,在周围墙壁间摸索来摸索去,半晌——
飒!
雾桐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差点往前倒去,原来是墙壁被他摸出了个空洞,他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便手臂一空。
“……怎么?!”
待空洞因皮层掉落而轰隆一声后,萧定也闻声赶到,与雾桐一同打量起这眼洞口。
这是个近似矩形的空洞,从洞口稍稍往里瞧去,只见内里漆黑一片,却又隐约能看到一道蜿蜒往下的轨迹,以及深处的一排近似砖块的不明物。
“没准有情况。”萧定作势便要伸手往洞内探探,可还没伸进去,就被雾桐拉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雾桐道,“洞里要有蜘蛛、老鼠或者蛇之类的,你这手一伸进去,还要不要了?”
萧定不以为然地哼笑一声,得意洋洋道:“小爷我可是练武的,还从小跟师父一起,待在药堆里长大,那些小昆虫的尖牙毒液能伤得了我?”
说罢,他将手伸进洞里探了探,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便扭头,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朝雾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昆虫是没有,可要想溜进去一探究竟,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啊。”萧定微皱眉头,盯着这洞口。
矩形空洞看着不算小,有中等身材的人的腰部那么宽。可问题就在于,它朝下蜿蜒的角度实在太曲,想要摸清那排砖块似的东西究竟为何物,就得整个身子朝后弯下,探进洞内。
萧定吞了吞口水,这角度……他要是用身子探进去,估计直接把腰扭了。
此时,雾桐上前,抓开了萧定,叉着腰,略抬下巴,一脸傲慢地看着萧定道:“一边去,我才是专业的!”
说罢,他背对空洞,身子往后一弯,朝下拱进矩形空洞内。待调整好姿势后,他便用手在黑漆漆的洞里摸索着那一排砖块样的东西。
萧定看着他这利落的动作,霎时目瞪口呆,心想,这腰……真是人类的腰吗?
雾桐摸来摸去,终究是将那一排砖块样的东西零零星星地按了下去,似乎还听到“哐当”一声轻响,于是,他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
刚将上身钻出来,雾桐便瞧见萧定那滑稽的神情,“怎么样?”虽然脚伤了,不能跳舞了,可练舞练出来的柔韧性却丝毫未减,恰好在这种重要关头派上了用场。
“大兄弟,你的腰是皮筋做的吗?”
还没等雾桐得意个够,两人便觉脚下一震,像是地层在移动。
“……?!”萧定慌忙之中,与雾桐对视一眼。
轰隆——!
赤峰阁的地面,霎时之间断裂成三块,却没有像往常的地陷事故一般在中间破开个大地洞,倒像是被一股气流吸引着,以顺时针方向慢慢地朝下陷进去,而站在地上的萧定和雾桐,则被连带着一同陷下去。
“咳咳!”
滚滚尘埃,熏得萧定和雾桐咳嗽连连,同时,这尘又是遮挡视线的绝佳之物,害得他两人瞧不清周围的环境。
待浓尘散去,萧定和雾桐才发现他们旁边坐着一个人。
“……”
“缘央?!”雾桐惊呼出声,身旁这人身着紫边白衫,一副神色清冷、不为所动的样子,不是缘央还能是谁,“你……!”
他忙打量了四周一番,只见身前摆着一道由铁杆制成的门,而自己所处的地方,倒像是牢房。
“哼,得亏你们够聪明,”一阵阴狠狡诈又夹杂着冷笑的声音缓缓传入萧定和雾桐的耳内,“不然,本王还没法将你们一网打尽。”
萧定像是脑袋被敲了下般,立马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呵,总算跟这混账皇子面碰面了。)
他悄然间,握紧了拳头。
一袭紫袍威立牢前,正是祥凤皇子墨象司。他隔着牢门,对萧定阴笑道:“哟,别来无恙。”
☆、第二十四章
“无恙无恙,小爷我正想找你算账!”萧定愤恨地站起身,双手紧抓牢门铁杆,身子几乎整个地贴到上面,“有缘重逢,你不妨就告诉咱们,当初为什么要冤枉卿府,又为什么要下计擒走缘央?”
墨象司下意识挑了挑眉,似乎很不屑。
“反正我们迟早要没命,你大皇子功德无量,就在动手前给我们个交代呗,”萧定看他这欠揍的样子,便向后退一步,双臂交叉抱于胸前道,“不然,死都没个正经说法,不就太憋屈了?”
墨象司冷哼一声,稍弯嘴角,“卿府当家夫妇是维新派,那个叫缘央的小子瞧见了我追杀卿如仕,仅此而已。”
“就因为这个?静水乡那么多条人命被你无故牵连进来,莫非他们全都是维新派,或全都瞧见了你追杀卿双成?”萧定忍怒质问道。
“哦,你说静水乡啊?”墨象司忽而换作一副懒散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兴趣与人讨论这个话题,“这倒是跟卿府无关,只不过维新派里面有个锋芒过露的家伙。本王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处死大臣,就只能委屈下他的父母。”见萧定一副半知不解的模样,墨象司叹息一声,草草解释道,“你忘了?朝廷大臣如果有直系亲属不幸过世,那便要回家乡守孝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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