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_秋千在时【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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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宫女们过来撤了茶点下去,榻上摆的小几也一并抬了下去。陆质下地,让玉坠帮他整了整衣摆,回身去扶盘腿坐在榻上的紫容。

  紫容手心向上摊在腿上,还保持着握着陆质手的动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被陆质碰到立时浑身抖了一下。

  “出神儿了?吓着你了……”陆质俯身仔细瞧他脸色,接着轻笑道:“给你赔个不是。”

  紫容抿着嘴摇摇头,很不好意思地说:“不怪你……”

  “走神想什么?”陆质拉着他的手往寝殿走,低头笑他:“是不是想两日后的葡萄藤?放心,我叫人给你绞一枝好活的,保准抽条快,到秋天……”

  陆质顿了顿,如常道:“到秋天结几串大葡萄,个个顶甜。”

  紫容嗯了一声,抓紧了陆质的手。

  陆质想着回去没人,紫容不怯,敢说话了,他再好好安抚。却没想到刚洗漱完,宫女内侍全打发出去了,紫容就早早把自己裹进被子里,不像往常赖在他身上不下去的样子。

  陆质立在他床头,低头看他从被沿露出来的一双圆眼睛:“这就困了?”

  紫容在被子下面点点头,不肯多看陆质一眼似得,垂眸道:“殿下也早些睡下吧。”

  陆质拿大拇指蹭了蹭他的眼皮,轻声道:“好,睡。”

  从这会儿到陆质该起身,其实也没剩下几个时辰。陆质一面闭着眼养精神,一面留神听紫容的动静。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小花妖爬起来了。

  紫容格外小心,轻手轻脚地拉开被子下了床,却不知就他这么点动静,便不仅是陆质听见了,连殿外时刻竖着耳朵听主子什么时候要人伺候的宫女们都没错过。

  陆质心里替他着急,果然紫容没走两步,小丫头就在外头轻声问:“殿下可要用水?”

  陆质无声稍扬嘴角,紫容却给吓得半天不敢动弹。

  等了好一会儿,丫头没再出声,紫容才又蹑手蹑脚地往陆质床边走。

  陆质安然躺着,一臂枕在脑后,另外一只手虚虚放在腹部,是睡熟了的样子。

  紫容停在他床前,除了小心绵长的呼吸,再就没了动作。

  陆质心里头有块地方痒的不得了,想再忍忍看紫容究竟要怎么样,却突然想到,这人估计是光着脚站在地上,且连一件外衣都没披,便装着样子缓缓把眼睁开了。

  可惜一睁眼,陆质就陷进了一双闪着泪光的眼里——小花妖站在他床前,正低垂着头看他,绞着两只手无声哭呢。

  陆质顾不上别的,先把人一把抱进怀里拿被子裹了,给他擦脸上的泪。

  也不知道从哪学的,哭起来一点声音也没有,招人疼的厉害。

  紫容没有像以往那样把脸藏起来,反倒是乖乖坐着,任陆质摆弄。刚才躲着陆质,是怕自己忍不住又哭起来,无理取闹地求陆质带他去。

  原本是打算躺下等一会儿,等陆质睡着了,再悄悄过来看看。

  可眼下都被抓包了,就没什么躲藏的必要。

  “别哭了。”手边没有东西,陆质只能拿手给他擦眼泪,只是手心有茧,即便控制着力道,借月光一看,紫容眼角那块也已经给蹭红了。看紫容这个可怜的样子,陆质简直是心软的没法子,心底又莫名浮起一层热燥,道:“折腾死我,看你再找谁哭去。”

  紫容抽噎了一下,眨眨眼又落出一串泪,委委屈屈的:“我找你,我就找你……”

  陆质气的笑起来,装着狠声道:“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床头来哭鼻子,这是怎么了?”

  紫容哭得浑身热乎乎的,香气灌了陆质一鼻子,被凶了有些发抖,却还是不退开,反抱住陆质呜呜咽咽地说:“想你,我想殿下……呜呜呜……”

  陆质额角直跳,被黏得没有办法,紫容现在就这个样子,叫他等会儿怎么走?

  可是想凶又实在凶不起来,只能叹气道:“这还没走呢。”

  紫容哽咽着摇头,闪着泪光的眸子里又掉出一串泪,稍有些肉嘟嘟的嘴唇抖了抖,带着哭腔软声道:“就是想,再过一会儿、殿下就要走了,我现在就想……”

  他一面哭,花瓣扑簌簌地掉,还一面解释:“我、我不是要跟着去,我就是……”

  陆质抱紧他,问:“就是什么?”

  “就是想你。”紫容红着眼圈:“殿下抱我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我听话,很乖……”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花妖没能憋住,殿下是带着一起呢,还是带着一起呢%>_<%

  第12章

  三更一到,严裕安便到了水元阁的寝殿门口。

  昨晚守夜的宫女冲他打了个手势,严裕安额角一跳,无声问:“怎么了?”

  宫女朝里指指给紫容隔出来睡觉的地方,做了个抹眼泪的动作,又摇了摇头。接着指了指陆质的方向。

  严裕安看她一眼,宫女比了个二。

  夜里小公子哭了,没听真切,倒是殿下哄人的声音听得清楚,动静到将近二更才停,

  没大事,只不过今天可能得多带一个。严裕安松了口气,跟她点点头,躬身往里去了。

  寝殿里头既黑又静,他把步子放的更轻,几不可闻。等到了跟前,才见陆质背后塞着两个软枕半坐着,怀里抱着一个被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察觉到有人靠近,就睁开了眼。看样子,是原本就醒着的。

  二更才歇下,想也没睡。

  “殿下。”严裕安有些担心陆质从这会儿开始要费一天的精神,轻了又轻道:“到时候了。”

  陆质点点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面上带了些笑意,道:“去寻一身小厮的衣服,给他穿。”

  得,就知道会是这样。早早的回了内务府,带出去的时候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吗?

  严裕安做了二十年忠奴,第一次冒出点大不敬的想法:殿下该不会是……还没开窍吧?

  他扇了自己一嘴巴,往下人房去寻了套新的粗布短打,又差人去通知玉坠,把紫容的一应用具:吃的药,包括熬药用的炉子和碗等等,穿的用的玩的,一样不落的带上。

  这边陆质把繁琐的礼服穿好,外间早点也摆好了,才把紫容叫起来。

  今日紫容倒是睡得沉。屋里下人再小心,也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却一直没醒。

  睡前他怕陆质跑了,把陆质的手握住,藏进被子里才罢休。可惜小傻子就是个小傻子,睡迷糊就忘了,陆质挠挠他手心,就怕痒的松了开。

  其实陆质可以就趁着这会儿走,但是想想紫容哭得那个样子,怕极了自己不要他似得,陆质就舍不得。

  严裕安那边一通临时加的忙活完之后,回来陆质和紫容也刚好收拾停当,在用早饭。

  玉坠也是一早才知道她主子也要同去,顿时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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