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夏靖戎不对劲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十一,赵卞革是知道十一还活着的,他今天来王府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他心情很好,不顾老管家的劝说进了王府“我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他讲,我等不了了,放心吧,靖戎看到我会很高兴的。”
赵卞革来王府的次数很多,王府虽然大但是对于赵卞革来说,他无须小厮带路也能找准位置,只是在半道上,赵卞革遇到了秦萱。
秦萱手上拿着鱼食在池塘边喂鱼,赵卞革路过秦萱身边,突然被秦萱叫住“卞革,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卞革打理好自己的情绪,他转过身,笑容可掬的对着秦萱“自然是有要事。”
秦萱看着赵卞革腰间挂着的那个别致的小玉刀样式的玉坠,寻常人身上所佩戴的玉石大多是雕刻成鲤鱼或是蝴蝶样,唯独赵卞革腰别着的是一把小玉刀的模样,那把小玉刀看似简单,刀上雕刻着的花纹却是繁琐,找遍全京城的工匠也造不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卞革,他留给你的那块玉坠,你能不能…”
赵卞革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他没留下什么东西给你当做念想,以至于你竟需要向我伸手吗?我记得你和他定情的时候不是交换过信物的吗?你弄丢了?”
秦萱摇摇头,她的双手搅动着手上的帕子“他留给我那把匕首…被父亲丢出去了,我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他也都带走了,一件都没有给我留下,我现在即便是想要睹物思人,也找不到一件物什,所以我才想…”
赵卞革把小玉刀从自己的身上解下,像是要交给秦萱,等秦萱真正来拿时,临了又把手收了回去,他朝秦萱微微一笑“抱歉,这把小玉刀是他留给我的,我也不想给你,再说了,谁说他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他不是把他的心留给你了吗?王妃。”
一听到王妃这个称呼,秦萱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她后退两步,不再说话了,赵卞革冷哼一声,走了。
赵卞革先是去了夏靖戎的卧房,没找到人,他又转身去了十一的卧房看了看,同样的没找到人,赵卞革有些意外,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夏靖戎应该是躲在十一的房中一步都不踏出来才对,现在两个房间都看不见他的人影,夏靖戎究竟是去哪儿了,他随手抓住一个小厮,问道“你们王爷现在在哪里?”
小厮想了想,答道“或许在自己的卧房中。”
“我去找过了,不在。”
“那就是在十一少爷的房间里了。”
“也不在。”
“逗不在吗?那…王爷可能就在书房里,赵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王爷了,您现在要是去见王爷,王爷肯定会派人把你赶出来的,那个书房,现在出了王爷,谁都不能进去。”
赵卞革来了兴趣,却不是因为小厮说的谁都不能进去,他反复确认道“你确定你们王爷现在在书房?”
小厮点点头“是呀。”
赵卞革挥挥手让小厮离开了,小厮忙不迭的跑开,赵卞革一边朝书房的方向走一边笑着摇头,口中喃喃道“还真让他说中了。”
赵卞革在来王府之前专程去了一趟华府,十一对白糖糕似乎是情有独钟,赵卞革到的时候十一正指挥人办了张桌子放到了花园的凉亭中,原本的一个小石桌被十一吩咐放到了另一边,那个大大的红木桌上摆满了一盘一盘的白糖糕,数量多的吓人,除了白糖糕之后还有一壶白水。
赵卞革看着这么多的白糖糕,一下子忘了自己的来意,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么多…你都吃的下去?不嫌腻吗?”
十一笑了笑,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反问道“你转出来这里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想要问我这吧?”
既然十一无意和他开玩笑,赵卞革也不自讨没趣,他说道“之前皇上应该也找你说过,今年的元宵家宴在王府办,但这是总要知会靖戎一声,我怕他不同意,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
十一说道“他当然会不同意,你到了王府之后先去找找看他在哪儿,如果是在卧房的话你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离开就好,若是在书房,那就好办了,你见了他直接将你的来意告诉他,不过他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你就说,这次的家宴在王府办不是皇上的提议,而是太后的提议。”
赵卞革推开书房的门,他被书房中的陈列摆设吓了一跳,书房里四面都是画,除了中间的有一张书桌外,其他什么都没有,连个能坐下的地方都找不到,夏靖戎听到开门声,回头发现是赵卞革,他也没给赵卞革什么好脸色,冷冰冰的问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赵卞革含含糊糊道“是你府中的一个小厮。”
“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你府里的小厮叫什么名字。”
“那他长什么样子?”
赵卞革猜不透夏靖戎在想什么,于是问道“靖戎,你想干什么?”
夏靖戎一边磨墨一边答道“把他找出来,杖责三十。”
赵卞革只觉得莫名其妙“所谓何故?”
夏靖戎把笔放下,然后走到赵卞革的身后替他把门打开“他明知道我最讨厌外人来这里,却还是把你引来了,该打。”
夏靖戎这股火气实在是来的突然,赵卞革忍不住为那名小厮开脱“他和我说了的,是我执意要来,不能怪他。”
夏靖戎哼了一声“只是告知你却不拦着你,以为这样便是做到了本分了算是万无一失了吗,愚不可及。”
赵卞革看夏靖戎的样子是怎么也不打算放过那名小厮了,于是道“那小厮的样子我也记不清了,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必如此追究。”
夏靖戎冷笑一声“你若是这么说,那我即刻下令。府中所有的仆从婢女,无论男女老少,一律杖责三十,一个都逃不掉。”
赵卞革神情复杂的看着夏靖戎,他是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十一的逝去竟会对夏靖戎造成这样大的影响,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赵卞革怜悯的看着夏靖戎,关于小厮的事情他不再多说“我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今年的元宵家宴,皇上打算在你王府中办。”
果不其然,夏靖戎拂袖怒道“不可能!”
果然又被十一说中了,不过这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赵卞革这样想,他按照十一教他的,继续道“其实这样不是皇上的意思,这个主意主要是太后想出来的,太后说往年大家总在宫里,也没什么意思,换个地方热闹热闹,也让那些人都尝个新鲜。”
一提起太后,夏靖戎果然犹豫,他想了想,还是对赵卞革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必多说,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你快出去。”
十一到了一杯茶,泼到地上,又说道“但是仔细想来,太后骗他吃过人肉,又逼得他成了亲,即便是搬出太后可能他也只是内心动摇一翻,若他拒绝了你,你便用书房中的书画逼他,就说让他自己掂量一翻皇帝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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