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看着夏靖戎的身影。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你是救我的人,是对我好的人,是我的心上人。
你是我从过去到现在,心中无可代替的喜欢。
十一抿了抿唇,他抬手虚虚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的忘却镌刻在他心中的仇恨与纠葛“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夏靖戎,等你好起来,我会告诉你的。”
第67章
夏靖戎得了时疫,整个皇城都乱了套,王府里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小厮泄露了消息,皇城里的人一阵恐慌,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城门口就拥堵了一堆的百姓,尤其是听说夏靖戎的病没法子治之后,更是带着包袱拖家带口的想要出城逃命去,守城门的侍卫拦都拦不住,又不好随便的打人杀人,只能不停的劝着那些百姓。
事情一层层的上报上去,终于闹的连皇帝都知道了,十一自然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华杏林已经替王府的下人们都看过了,他们都没有得了疫病的症状,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得了病的只有夏靖戎一个人,百姓们被恐惧冲昏了头,从前害怕的大官们也不怕了一股脑的想要往外冲,皇城里的一位大官没办法,带着捕快与侍卫在城门口喊得声嘶力竭“大家不要恐慌!冷静一点!除了王爷暂时没有其他人得病,王爷的病也已经在救治之中了!大家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
那些百姓们又不认识夏靖戎,夏靖戎在他们的印象里就是个身体很差的王爷,治理天下的人是皇上,和王爷又没有什么关系,那些百姓丝毫不买账,吵吵嚷嚷道“你不要骗我们!你不要命我们要命的!我都听说了的,王爷得的病是会传染的,现在是没什么事情,但要是把我们都传染上了怎么办?我们的命,你赔得起吗?你站在上面说话说的轻飘飘的,谁知道到时候是不是你第一个就跑掉了,倒是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就死定了?”
一群人里不知道是谁,出了个昏招“哎!我有办法了!只有王爷一个人得了病,那就让王爷去其他的地方修养,不要让他在这里祸害我们不就好了?要祸害让他去祸害其他人去!我们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又没犯什么法,我们怎么反而要走?这说不过去!”
四周一片附和声,他们像是找到了什么新的目标一样,纷纷散开不再聚集在城门口,而是朝着王府的方向去了。
夏靖戎躺在床上,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虚弱成这样,但十一让他这么做,他就这么做了,十一一直照顾着他,替他熬药,虽然十一什么都没有说,夏靖戎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如果自己真的死在这场疫病中,在死之前十一能一直陪着他,这也不算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了,他唯一怕的,就是皇帝不放过十一。
此时夏靖戎的房里不只有十一一个人,皇帝和李程规也都在,王府里的小厮与侍女们怕夏靖戎的病会传染给他们,都畏畏缩缩推三阻四的不肯来见夏靖戎,好在十一也不想让那些多余的人进来,那些多余的人来了反而会碍手碍脚的给十一添麻烦,皇帝与李程规倒是不怕,可十一把他们隔得远远的,不让他们靠近夏靖戎。
王府外的喧闹声传进皇帝的耳朵里,李程规是习武之人,听的比寻常人要远一些,脸上神情复杂,皇帝问他“发生何事?”
李程规答道“皇城中的百姓,朝王府来了,他们想让王爷移架去其他的地方修养,说是希望王爷为了他们的安全起见,早些离开。”
皇帝想都不想一口拒绝“不行,其他地方哪比的上皇城里,在做这里要是缺了什么药,宫里头马上就能送过来,要是去了什么别的地方…”
夏靖戎咳了两声,十一看到了顺手就替他擦去唇边的血迹,十一冰冷的之间不经意间触碰到夏靖戎的唇角,十一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夏靖戎与皇帝个的距离虽然远,但他们说的话还是能听的清楚的,一个无可解的时疫,也难怪百姓恐慌,他问道“十一,你愿不愿意和我去江州?我想去江州修养。”
十一手下不停,拧干了毛巾重新搭在夏靖戎的额头上,一下就拒绝“我怕你还没到江州你就没命了,皇帝说的对,你还是留在皇城里好些,在皇城好歹还有一线生机,我总能想法子救你。”
夏靖戎无奈的看着十一,若是从前十一说这些话,他定会高兴,可是现在他的时间不多了,夏靖戎记得十一从前曾经说过,这病一开始会让人觉得头晕,鼻塞,就像是得了风寒一样,半个月之后,病情会一下子加重,再过五天,人也就该死了,前后加起来一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算算日子,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十一要在这短短的几天中研究出解药,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靖戎有些不明白,反正他是一定会死的,十一是大夫,不可能不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又要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来救他呢,夏靖戎不想在死之前还在喝那些苦的难以下咽的药,他想和十一一起在江州游山玩水,死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
皇帝稍稍向前走来,在十一拦住他之前就停下脚步,十一把药房的一些设备全都搬到夏靖戎的房子里来了,方便他随时照看夏靖戎,他一刻也不离开夏靖戎,皇帝闻着那股子难闻的药味,问道“治好的可能性有多大?”
十一头也不抬“不知道。”
皇帝看着病床上的夏靖戎,夏靖戎正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十一,皇帝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一直以来对夏靖戎的那种复杂的情绪,嫉妒,不甘,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再怎样他都是自己的亲弟弟,亲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分的呢。
或许是十一此时手上捏着夏靖戎的生死,皇帝对十一的耐心格外都好,说话时的那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阳怪气的感觉也不见了,他恳求到“十一,能不能让我去和靖戎说几句话,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皇帝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字。
夏靖戎突然想起来,皇帝在他面前,无论是什么时候从来没有用过朕,一直都是用的我字,一直以来被夏靖戎可以忽视的一些细节,此时渐渐浮出水面。
十一手上拿着一把小蒲扇扇着火,明明是冬天他的额头上却挂满了汗珠,十一纠正道“我叫华银针,你想和他说什么在这里也可以说,他听的到的。”
皇帝从善如流的改了个称呼“华大夫,那些话很重要,我想靠近一些去和靖戎说。”
十一烦躁的把扇子一把拍在了桌子上,这已经是十一是煎的第二罐药了,学医之人切忌心浮气躁,十一知道,研制解药不可能会有一次就成功,十一也知道,可是时间拖的越久夏靖戎的身体就越差,治好的希望就更渺茫,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在夏靖戎的床前划了一道线,对皇帝说道“不能超过这条线。”
皇帝点点头,走到那条线前,和夏靖戎说道“靖戎,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向先帝求了恩典,把你送去江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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