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于陆_不见子都【CP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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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循着那几具行尸去了。

  慕云思这才从街边转出来,他看着几人前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笑,又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二十三、

  那些被驱使的骷髅尸体在一处乱葬岗停下,便没了动静。祁越等人只好又返回宛城中,几人分散开寻找一番,至天亮仍无果,便返了冬至山庄。

  “可有眉目?”申兰心一大早便命人开了山庄门,她见着众人便问。

  “暂无头绪,”顾寒道,“看起来似乎是人有意为之。那些尸物并不伤人。”

  顾寒只字不提那音咒符的事,祁越刚想说出来,又记起慕云思曾说与顾寒相识,或许他师兄是顾及交情。他自觉想得不错,开口便提了另一出:“那头一个死的更夫,当是惊吓而死。第二个更夫是恐惧过度失心疯,所以只死了那一个。后头的醉汉吓得晕了过去,自然也性命无忧。”

  申兰心瞧着祁越,也没说肯定,只忙道:“昨日没想起来与你们说,头两三天晚上,有人家说可听见乐声,昨晚我倒没听见,你们可听见了?”

  “没有,”顾寒略一思忖,又问,“是什么样的乐声,可见着奏乐人?”

  申兰心犹豫,抿了抿唇,才道:“都说是不吉利的丧乐,自然没人敢去看,怕看见什么脏东西。”

  “乐声在哪处响起的?”唐昭又追问。

  “临街的人家说的,山庄在角落,有时也可闻见一两声,”申兰心想了想道。

  “打扰申夫人了,”顾寒未有表露,颔首道,“我们先回客栈。”

  “一夜未休息,辛苦你们了,”申兰心也点头,“还是我昨日说的,若是需要什么帮忙,尽管提。”

  她送人出了大门,看着顾寒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开口:“顾公子。”

  顾寒回头。

  “有一事相问,还请留步,”申兰心走下台阶,眼睛只看着祁越四人。

  几个人心领神会,桑落落道:“师兄,我们在前面等你。”

  申兰心看着那几个孩子走远了,才收回目光,却又局促起来。她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许是有些冒昧。但一见你,便觉得……熟悉。不知令尊令堂大名,或者我曾相识。”

  顾寒久久未开口。

  “顾公子不便透露便作罢,”申兰心忙又道,“本来我也有些失礼。”

  “申夫人言重,”顾寒神色如常,“我只在刚记事时见过父母,后来长大却是连名姓也忘记了。”

  “啊……”申兰心掩住了口,又迅速放下胳膊,歉意地道,“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你……”

  “不妨事,”顾寒并没在意,“夫人若无其他事,晚辈便先回了。”

  “没事了,……我没有事情了,”申兰心想伸手拍一拍顾寒的肩膀,做些安慰。顾寒却与她打过招呼,便转身而去。申兰心徒伸着胳膊,又慢慢放下了。

  那厢桑落落正在与她三个师兄弟分析:“那申夫人找师兄能有什么事情。你们没看见她的眼神吗,哎,也是怪怪的,就像……”

  唐昭只笑。祁越吸取了前一晚的教训,闭口不搭桑落落的话。只有杨问水很给面子地接了一声:“像什么,师妹你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比方?”

  桑落落白了杨问水一眼:“你们只能看见骷髅背后的纸条,看不见别的?”

  祁越明知这话是在讽刺自己,也当做没听到。他可不想再委屈自己低声下气给桑落落道歉,至于昨晚为何低声下气了,还不是他那师兄的命令。他要是不道歉,顾寒会打他一顿吧?祁越离奇地想。

  “师兄也看见了,”杨问水瞅祁越一眼,又对桑落落道。

  “……别给我泼脏水,”桑落落语塞,转回刚才的话,“那申夫人的眼神,真是好不慈祥,就跟见了亲戚一样。她不会真是师兄的远房亲戚吧……”桑落落猛然停住,小声道,“我忘了,师兄没有亲戚。”

  “什么意思,”祁越忘了自己的决心,出口才觉懊悔。

  桑落落不记仇,闹心事过不了夜,凑近祁越压低嗓门道:“师兄是师父带大的。”

  师父带大的?祁越不自觉地停下。桑落落又摸他的脑袋:“你可千万别问师兄啊,他会伤心的。”

  祁越这次也没上火,只歪着脑袋说了声:“我知道。”

  “小师弟真乖,”桑落落心情又好起来,“师姐昨天给你的风车呢?”

  可惜她这师弟乖不了多久,立时又冷冷道:“扔了。”

  在桑落落一巴掌呼到头上前,祁越敏捷地躲了过去。

  “等一等师兄,”唐昭及时拦住了桑落落的穷追猛打。

  回到客栈,还没等几人开口问是否有空房,掌柜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楼上有空房!”

  “……要三间吧,可够吗?”唐昭与那掌柜示意,又转身,“师妹一间,师兄与阿越一起吧,我与问水一间。”

  桑落落是个女孩子,当然是独自一间房。至于为何让祁越与顾寒一起,唐昭实在是想不出叫杨问水与顾寒一起或是祁越与杨问水一起是个什么情景。虽说杨问水与他一个年纪,但因了修习吃力的缘故,杨问水本就有些孤僻,更不愿轻易开口,唯恐被人看低了去。人人天分有别,其实也没有别的万山峰弟子嘲笑过杨问水,但这事儿最过不去的便是自己。更何况祁越年纪虽小,身上那股锋芒却咄咄逼人,连唐昭有时都兴叹,自己不多时便会被祁越超过去了。

  还有一种直觉,顾寒虽然对这个小师弟看着严厉,两人相处起来却正好。所谓一物降一物,这般形容再恰当不过。

  没得着什么异议,掌柜笑眯眯地领几人上了楼,引到了地字一号旁边的几间房:“昨夜又有客人住进来了。这几间房也是上房,几位尽管放心。”

  掌柜又拎着衣摆下了楼。几人商议傍晚再出去,便各自回了房间。

  顾寒从进门便一言不发,在桌旁坐着,又将那黄纸靛青画的音咒符放在桌面上,仔细地看。

  祁越不出声地望一会儿,也看自己手里的那张音咒符。他未见过音咒符,但那上面的符咒并不复杂,看得出画符咒的人很潦草,且修为不算深厚。

  “师兄,”祁越开口,这时没别人,他直接地道,“你是因了慕公子为难吗?”

  顾寒顿一顿:“不是。”

  祁越便不再说话。

  他翻来覆去地看好几遍那音咒符,没看出更多的名堂,便扔进了袖子里。也坐在桌旁,认真道:“前几夜的时候,街边的人都很清楚地听见了乐声。我们昨晚没有听见,但尸体还在被操纵,说不定驱使者发现了我们,所以躲起来了。”

  没被否定,祁越接着道:“这符咒十分简陋,那驱使者便不能离得太远。街边暗处能躲的地方很多,但能发出乐声又不会引人注意的……不能是普通人家,应该是乐坊一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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