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渐于陆_不见子都【CP完结】(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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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顾寒脸色不太好看地伸手掩上了衣领。若不是顾寒身上真有伤口,实在像极被非礼了。

  “哦。”祁越连手脚都不知往那处放,更别提想出什么话来缓和下气氛。

  两人这么相对着。祁越觉得脸上有些烧,便默不作声地把头撇过了一旁。

  “刚说不要打扰,你便进来了。”孟诗禅去而又返,手里拿了一个托盘,“也不知顾公子平日里得多费心。”

  “他是我师兄,”祁越脸还烧着,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我为什么不能来。”

  “哦?”孟诗禅反倒笑盈盈地看着祁越。

  感觉不能呆了,但是又不想走。祁越磨磨蹭蹭,从床边站起来给孟诗禅让地方。

  “阿越,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就出去,”顾寒道。

  “哦。”祁越讪讪地应声,心里反而雀跃起来,当下便爽快地出去了。

  孟诗禅瞧着祁越的背影,拿出伤药,又与顾寒道:“顾公子的师弟,实在有趣。”

  顾寒垂眼看着碗里的药汤,用勺子轻轻地搅了几圈。

  顾寒伤好了,孟诗禅仍没有走,她对万山峰上的草木很感兴趣,要留下来研究几日。祁越在心里对她的意见越积越多,只不过面上没表现出来。

  “孟姑娘为长青谷的少主,长期出门在外,也无事么?”祁越偶尔撞见孟诗禅,这么扔一句。

  孟诗禅只挽着紫色的长袖,温婉依旧:“我门下的师弟师妹能帮我照应,所以倒不妨事。”

  祁越被噎得无话可说,心中更加不痛快。可顾寒并没对孟诗禅留在这里有什么意见,祁越怎么不爽,都只能气气自己。

  正在这当口,祁从云又写信来了,此次信中颇为简练,说自己忽生大病,恐不久于人世。祁越心惊肉跳,虽有些不信祁从云会生大病,但也不敢怠慢,当即扔下揉成一团的信纸急急忙忙赶回家。

  御剑行十里用不了几盏茶的功夫,祁越推开院门见院中无人,刚到院中央,屋门开了。祁从云站在门槛上,两手上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接着打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看到院中站着祁越一样:“喔,你回来了。”

  祁越定定地看着他爹好一会儿,转身便走。他走得脚下生风,没到大门前便停下来——前路又被拦了。祁越头也不回,二话不说提着剑便劈,劈了一剑没劈开,他又转身冷漠地看着祁从云。

  “哈哈,还是这么没本事。”祁从云丝毫没觉得诅咒自己欺骗儿子有什么不对,又没骨头似的歪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此路不通,再寻他路。祁越扭身瞄准了院墙,左右试了个遍,竟是被拦得严严实实,走不出去。

  “真无聊。”祁越讽刺地看着祁从云。

  他话音未落,祁从云不知哪里捡来一根枯枝朝他挑过来。祁越用剑拨开,那树枝又转个弯搭上越昼剑,左追右寻,半寸不肯离开越昼剑。祁越许久没跟他爹比试过,小时候被欺负,总得讨回来。

  两人转瞬间过了数十招,祁越寻到的破绽,总能被祁从云东倒西歪地化解。但破绽有了一处,便有第二处。祁越沉着地应对着,终于找到时机,祁从云身形右移,祁越刚要赶上,不妨祁从云骤然撤回,树枝稳稳地击在祁越手骨上,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简直连了心。祁越只滞缓一眨眼,手中剑已被祁从云夺去,比在了他颈上。

  “怎么样?”祁从云得意洋洋。

  祁越冷眼看着他爹,觉得这样的人居然也是剑修,简直丢剑修界的脸。他侧开头,劈手便去夺,祁从云“啧”声,更加没分寸,一剑压在祁越肩背上,擒住祁越的手腕,浑不吝惜地把自己的修为威压加上去。祁越提了内息,仍被压得半跪在地上。他怎么反抗都摆脱不了,肩上的剑甚至压得他上身直不起来。

  “打不过我吧,”祁从云便说便打哈欠。

  “放开。”祁越不屑于跟他爹多说。

  “不服气?”祁从云道。

  大门这时开了,董胧雨提着竹篮走了进来。她见着祁越,面上惊喜,秀眉又微皱。祁从云立刻松了手,连带着把越昼剑丢在了地上。

  “是他先要找我麻烦,”祁从云背着手面不改色地对董胧雨道,“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便想显摆威风。”

  祁越面无表情地捡起剑,又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不是说自己得了大病么。”

  “什么大病?”董胧雨看祁从云。祁从云又道:“他瞎说的,自己想家跑回来了,还要拿我当挡箭牌。”

  祁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压住了忤逆不孝的念头。

  “有那种可以把两个东西连在一起的……东西吗?”祁越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把摆得好好的书本弄得一团乱。

  “两个东西?”董胧雨只看着祁越翻腾,没明白什么意思。

  “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就能知道去做什么的东西,”祁越自觉已经委婉隐晦到极致。

  董胧雨思索片刻,低头从颈上解下一条链子:“有。越儿说的可是这个?”一条红绳上坠着一颗晶亮黝黑的小小圆珠,看不出什么材质。

  “此物叫‘连枝’,本是一对,若是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有何危险也能感应到了。”董胧雨递给祁越,若有所思地笑了。

  祁越没注意到,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又道:“真的?那有另一个吗?”

  “有,”董胧雨一直含笑,看的祁越莫名。董胧雨一副内心尽知的模样,出了书房:“这东西是你爹做的,另一半在你爹那里,我给你拿过来,”

  祁从云一定给的很不情愿,不然也不会跟着董胧雨来了书房,又冲祁越道:“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有本事不会自己做一个?”

  董胧雨含嗔地看了祁从云一眼:“越儿想要,给他就是。”

  祁从云像是自己悟到了什么,但仍然极不愉快。

  祁越在手心里晃着那一对坠子,史无前例地真心道:“多谢父亲。”

  “你从哪里学的这么恶心的语气,”祁从云一脸嫌恶,“本事没长,早点滚回来算了。”

  若是能放在顾寒身上,以后也不会叫他一个人偷偷去冒险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没本事,顾寒遇到什么危险,两个人当然能摆得平。祁越只顾着这么想,对于他娘叮嘱的“遇到烦恼尽管问”的说法完全没得到精髓。

  祁从云在祁越准备滚回万山峰前,终于问了点正事。

  “师兄取回来一块石头,说是再有几块可以炼化……”祁越没说完,祁从云就打断他。

  “你能找着?”

  “为什么找不到?”祁越反问。

  “找东西容易,能得到难,”祁从云道,“实在不行来找我,别想什么蠢法子。”

  “你看着什么不蠢?”祁越又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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