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寄北也劝谏谢知礼道:“老谢啊,男神虽好,终究看不见摸不着,网线一拔谁都不是谁的谁,还不如吉老婆麻辣香锅的会员卡来得实在。”
——当然半年后程寄北本人窝在网络姻缘一线牵的应大佬怀中和谢知礼吵架时,他本人死也不承认这样大彻大悟的话曾经出自他本人之口。
然而此刻的谢知礼转念一想似乎也对,毕竟自己对男神目前还是崇拜大于其他不可描述的感情,网恋这种时髦的恋爱模式还是不要轻易尝试了。
于是原本打算每日同男神嘘寒问暖的谢知礼停下了礼貌的双手,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一个月前“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状态。
不过谢知礼内心的波澜起伏好似丝毫没有传递到十字抽卡师那边,进入十月下旬之后,十字抽卡师好像突然就有了忙不完的工作,不但游戏上得少了,连微博更新的频率都从三日一更降低到了一周一条,发的还都是早就准备好的游戏测评干货。
粉丝间也因为男神突然降低的发博频率多了不少猜测,更有传说十字抽卡师将要淡圈现充的,一时间人心惶惶,却又因正主捉摸不定的上线时间和长期没有阅读私信的习惯,粉丝们并没有机会好好地问一问他未来的规划问题。
焦头烂额之际,还是那个“今天十字发微博了吗”突然想起了幸运粉丝谢庄水同学,想着他有男神的游戏好友位,一定要比其他粉丝更容易联系到男神,遂赶紧发了一条私信给谢知礼。
@今天十字发微博了吗:小哥哥你在吗!
谢知礼也正因为十字抽卡师的突然神隐而忐忑,突然收到大粉的私信,精神不由一振,赶紧认认真真地回复道:在在在,我在!
@今天十字发微博了吗:你知道十字大大最近在做什么吗QAQ他好久没有发微博了,我们这边很多粉丝都有点担心他……
@谢庄水: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游戏这几天也上得很少
@今天十字发微博了吗:这样啊……那打扰了,如果你能和大大联系上的话,麻烦你和他说一声许多粉丝都在担心他吧,就算要淡圈,发条微博告诉我们也好。
看着小姑娘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失落,谢知礼于心不忍,手抖多嘴了一句。
@谢庄水:我尽力帮你问问吧。
@今天十字发微博了吗:谢谢小哥哥!你真是个好人!
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谢知礼头疼地仰天,思考着现在撤回消息还来不来得及。
谁让我是个人帅心善的小天使呢。谢知礼自我安慰着打开了微信,换算了一下时差,英国正好处在白天,干脆就一鼓作气给十字抽卡师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
谢霆锋:大大你最近很忙吗?因为你很久没有发微博了,所以粉丝们都很担心你,如果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发一条微博?忙的话那晚一点再发也可以_(:з」∠)_
话说到最后气势又弱了下去,看着最后那个躺枪的颜文字,谢知礼自己都觉着气势不足。
消息发出去之后半天没得到回应,谢知礼这才确定男神是真的很忙,恰好师兄何方来叫他和程寄北去实验室做一组实验数据,谢知礼便搁下手机去奋斗学业的事了。
实验室的活一做就是大半天,最后一个数据反反复复测了好多次依旧存在着问题,一直测到将近晚上的时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导致误差的某个干扰项,两人便又排除干扰项从头把实验又做了一遍。
等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室里时已经接近熄灯了,程寄北争分夺秒地跑进浴室里开始洗漱,谢知礼则一头栽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放空自己。
听着浴室里汩汩的水流声,他开始天马行空地联想:洗澡——洗菜——菜里的粉丝——粉丝——我去怎么就忘了那条给大大的微信留言了!
谢知礼撑起身去拿柜子上的手机,闪烁的指示灯提示他果然有好几条未读消息没查看。
苏:抱歉,因为要回国了,所以这边的事情要赶紧处理完,没有顾得上发微博。
苏:不会有下次了。
苏:我的手机号1XXXXXXXXXX,以后联系不上我的话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吧。
谢知礼看着自己不自觉保存到通讯录里的那串数字发愣,明明本来已经打算好要和男神大大疏远关系了,结果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地把关系推得更近了一步,就连人家的手机号码都已经拿到手上了。
这说明男神真的是把你当作朋友了啊。谢知礼如是和自己重复了几遍之后,也回了一串数字给对方。消息还没发过去几分钟,手机屏幕上就显示有一个才存进通讯录不久的新鲜号码拨了进来。
谢知礼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喂喂喂喂……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谢知礼感觉后颈一麻,仿佛那人真的在自己耳边笑似的,声音性感得让谢知礼差点错觉为自己正在拨打午夜情感电台的热线电话。
“抱歉,让你担心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如是说。
谢知礼赶紧甩锅:“我真的没有担心,是那些小姑娘比较难过。”
男人仿佛被噎了一下,咳嗽几下,清冷的声音中带了点不自然:“……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可信度,谢知礼干脆掏出从实验室里揣回来的实验室人员须知字正腔圆地给他朗读了一遍,“一,认真钻研业务,努力学习新技术标准;二,严格按照检测规范、检测大纲实施各项检测工作……”
程寄北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听到谢知礼声情并茂地表演,惊讶地看着谢知礼道:“老谢你在做什么呢?”
谢知礼顿了顿解释道:“我在和十字大大打电话。”
“可怜的老谢……也是,你最近那么多天没有和你家男神联系,出幻觉也是可以理解的,”程寄北慈爱地看着谢知礼,朗声试图和电话另一头的人交流,“那位大兄弟别介意啊,我室友最近几天想他男神想疯了,每天都打开语音要听一百遍。”
谢知礼欲哭无泪,赶紧和电话那头的男神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
男人声音里的不自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戏谑:“每天听语音一百遍?”
“最近几天没在听了!”谢知礼一激动不小心说了实话,赶紧补救道,“……我的意思是前几天也没有听过!”
好在男人也晓得逗得太过容易失控,见好就收:“嗯,你没有听过。”
只是这个收让谢知礼怎么都觉着别扭,他只好没什么威慑力地又强调了一遍:“我真的真的没有听语音一百遍,大大你要相信我。”
“阿谢。”男人突然唤了谢知礼一声。
“嗯?”许久没有被人叫过“阿谢”的谢知礼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脑子还有些恍惚。
这声“阿谢”让谢知礼梦回十来年前家中还没发迹时住在筒子楼里的那段日子,那时候好像也有个挺拔好看的小哥哥叫自己“阿谢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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