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泽正在尝试关冰箱，身上的人动来动去，真怕一不小心就没抱紧，摔了。
季长安磨牙，低头对着墨泽的肩膀锁骨边上的一点点肉就是呜哇一口！
“……”墨泽终于在抱住季长安的同时关上了冰箱门，他感谢自己的父母是军人，从小就对他很严格，要不然现在的他，估计和普通工科男没有什么区别，连女朋友都抱不起来。
再怎么说，季长安都是个男孩子，百二十斤的体重在这里！
“疼不疼？”
“不疼……不过印子不要太明显，我明天还要出去买菜。”
“一起一起，我已经吃了半个月的外卖了！”季长安对着墨泽嘟囔，很怨念，“半个月没出门，都闷出病来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真是苦巴巴的！”
“其实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家里只有米，没有任何蔬菜或者肉了，我们难道只能煮粥吃？已经11点了，出去买菜不现实。”墨泽抬头看墙上的挂钟，然后抱着季长安坐到沙发上。
“……那老干妈还有没有？”
“没有了，要不委屈一下，点外卖？”
“好吧……”季长安翻身从墨泽的身上下来，他坐到另一半的沙发上去摸自己的手机。
“咦？有未接来电。”
“嗯，是的，是谁的啊？”
“我解锁在，你别说话。”季长安用脚踢了几下墨泽，然后爬过去依偎在墨泽怀里，打开手机锁屏。
“……快递送餐？我什么时候点的外卖啊？”季长安瞪大眼，转头看着墨泽。
“我洗澡那会儿？”墨泽猜。
“好像是的哎，我本来准备和你一起吃饭的！但是后来我干了啥……”
“去拿吧，短信上说了在门卫那里，我们热一下还可以吃。”
“……我不想动。”
“好吧，大懒猪！我去穿衣服。”
墨泽开火热菜，低头瞥见季长安没有穿鞋就在厨房蹦来蹦去，低声催促，“乖，去穿鞋。”
“不要！”季长安蹦到墨泽跟前，提起肥大的睡裤，“你看，我的脚在瓷白的地板上是不是很好看！又白又嫩的。”
“是是是，但是你不冷吗？奶奶经常说‘人起脚下凉’，你这样会生病的。”
“哦，那我去穿鞋子！”季长安匆匆跑到客厅，穿上自己的拖鞋。
他看着拖鞋上的老旧款式的绣花沉默不语，鞋面大红大蓝的，不知是祥云还是花。
这是奶奶做的棉拖鞋，墨泽一双，季长安一双。
那个慈祥的老人，半生辛劳，上服侍老下服侍小，四世同堂都走过来了，最盼望的就是墨泽给她生一个曾孙子，希望她的乖孙也能幸幸福福，和和美美。
但是季长安他好怕，他不想要孩子，不想领养，不想墨泽去抽精子……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不行吗？
——不行的，你的父母不会同意，墨泽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父辈的观念很难转过来，季长安自己的控制欲又太强了，连墨泽的内裤都舍不得丢一条，何况是生命！
“安安？”墨泽拿着锅铲出来，他半天没有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季长安蹲在地上，背影看起来特别无助。
“嗯？”季长安站起身，脸上调整好表情。
“可以吃饭了。”墨泽用锅铲指着餐桌，“我加了水，不然太辣了会让你胃疼。”
季长安走到墨泽身前，推他到椅子上坐下来，弯腰侧头对他说：“我胃病好了，不骗你！”然后拿过他的锅铲进了厨房。“我去洗个手。”
“嗯，碗筷记得拿过来。”墨泽盯着拖鞋，忽然想到了什么。
“好。”
季长安洗完手，拿了两副碗筷过来，坐在墨泽的侧手边。
墨泽将一块鸡翅放进季长安的碗里，漫不经心的说，“安安，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季长安没有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他该怎么回答？他能怎么回答？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但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看着碗里的菜，他竟然连张嘴的动作都忘了。
空气非常安静，空调此时换气，不再吹出热风，季长安感觉很冷，超级的冷，像整个人不穿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没有知觉。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转头，他捏起筷子，问：“你想要吗？”
墨泽低头垂眸，声音一如往常时候，听不出喜怒，“奶奶想要抱孙子，现在已经十二月了，等到下一个月，要过年了。”他继续给季长安夹菜，脸上露出笑容，“安安你也好喜欢孩子的啊！我们去医院问问吧。”
季长安他什么都不想说，现在的技术，只够去卵子库找和他们精子相配的卵子，然后在模拟子宫里面生长或者找代孕。
而女同完全可以只要卵子怀孕，只不过最后生出来的只能是女婴。
季长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要孩子，他感觉要是这个孩子是墨泽和另一个女人的，他就有点崩溃。
感觉墨泽不再是他的了。
“安安，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
“虽然不能拥有是你我共同血缘的孩子，但是我觉得，你的孩子或者我的孩子，我们都能给他最好的爱。”墨泽继续说：“我们是要相伴一生的，孩子不过是漫长一生的点缀，有，也行；没有，也并不影响我们的生活。”他轻轻的将自己的碗移到季长安面前，都是剥好的虾，安安最喜欢吃的。
“那……能不能不要……”季长安想了想，还是问出来：“可以只有我们两个吗？”
几乎是季长安声音落下，墨泽就说了：“好。”
墨泽心中的巨石落下，原来是这个，孩子吗？他并不是特别在乎。
没有孩子，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产生影响，只不过父母那边肯定是有意见的。
不过，生活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他们过得好不好和父母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没有父母的祝福，墨泽也觉得和季长安在一起，他们会特别幸福。
他的安安，是他最喜欢的人了，这世上最不能辜负的人。
而自己的父母，他们长期在部队，和墨泽聚少离多，彼此的关系也很像上下级，听到的总是命令，按照父母的想法，是准备介绍女兵给墨泽的，但是这怎么可以。
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季长安听到那个“好”字还难以置信，这么简单吗？
墨泽那么喜欢孩子，而没有孩子，墨泽真的不会后悔吗？
还有他的父母，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对季长安真的很好，除了孩子这一点，其余的没什么地方可以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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