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揪着沈聿的衣带,眼睛垂下去,有些心虚,奶声奶气的解释,“奶凉说,顾苏苏和沈苏苏有事,如愿不能打咬。”
沈聿笑开,小孩子怎么这般有趣,如愿见沈聿笑了,自己也跟着傻乎乎的咧开嘴,他最喜欢这个好看的叔叔抱了,沈叔叔长得好看,身上也是香香的,虽然沈叔叔不太爱笑,但他每次都会张开怀抱凑上去,就像,就像顾叔叔那样勇往直前……
正在如愿享受已昏昏欲睡时,一只大手把他拎了起来,把他慢慢转过来,大眼对小眼,“小粘糕,怎的又来黏我的人?”沈聿倍感羞耻,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宣布主权。
如愿傻白甜,根本接受不到他顾叔叔要传递的消息,咧开小嘴,张开小短胳膊,甜甜的叫了人,“顾苏苏抱,顾苏苏……”顾念撑不住了,把小东西抱在怀里。
玩了一会儿,顾念叫人把黏人精送回房间,“我们应是快回京城了,如愿如意你打算?”
顾念早就想过,“这要让他们自己决定,问问如意的意思,若是他们不肯跟我们走,我们便在这儿给他们买下宅子,每年送来银子,中秋、过年聚一聚。”
沈聿点头,这背井离乡,双亲下落不明,真的不好替他们拿主意。
“瘟疫如何?”顾念皱起了眉头,“凶险。”沈聿帮那人沏满茶,“你细细地与我说一说。”
“这样,我翻阅古籍时曾看到发洪后常有瘟疫,是因着洪水不干净,冲到村庄里,与人吃的水混在一起,便把吃的水也搅浊了,你说锦衣卫最后看到村里的人聚在一起是在挑水的井边,也许是井水不干净……”
顾念直接站了起来,眼中放光,是这样!“锦衣卫说只有几个老人去看了张大叔,他们回来后是一家老小同时发病,就算那些老人把病带回家那也不该一同发病啊!”
沈聿点头,“这已三四天了,治瘟的方子都煮了也不见效,让小七上书禀明疑点,让圣上亲自派人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病。”
顾念点点头,只能如此,先降下圣上的怒火,且不说派来的人是否中用,就是圣上的人赶来也得三日,这三日不知还会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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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让百姓喝井里的水了,顾念与沈聿、秦雍一同去水库督察发水,每日一家两桶水,他们不可能让每口井前都有重兵把守,只能先守住水库。
顾念软趴趴的倚在沈聿肩上,“小聿太瘦了。”沈聿把大脑袋搬走,“热。”
顾念坐直身子,瞪大眼睛瞅着沈聿,“小聿,昨个晚上你还不是这样的,今个你就嫌我热,果真,果真,应了那老话,俊俏公子多无情……”
沈聿撇嘴,“那以后晚上我便不巴你……”话还未说完,就被抱了个满怀,“不行,你嫌我可以,但我乐意被你嫌,我乐意被你那般这般巴着。”燥热的风拂过耳垂,惹得白净的面皮红了起来,把坏人推开,“热”。
顾念低笑,拿着手给沈聿扇风,沈聿得意翘起嘴角,桃花眼里的笑都要泛了出来。
顾念先下马车,看着远远的一个人一直盯着青枝,复又向他看来,奇怪。
“看什么呢?”清洌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顾念回头不禁含笑,沈聿怕晒直接藏在了他身后,“没什么,走吧。”
“公子,那好像是上清居士!”夏子善看着那身。姿也觉得是,但不敢确定,急忙跟上。
他去钟明那儿下了好几次帖子也没见到上清,实在忍不住便亲自向钟明打听,才知上清已去滨州看望亲人了。 最近听得滨州出现瘟疫,上清迟迟未归,钟明那也没有上清的消息,他担心的不行,跟师傅求来几方药,快马赶来滨州,只是他一直未打听到上清家在哪里。
沈聿他们先去的传音阁,是要给钟明寄过去几封信,一是要钟明不必担心他们,二是宋之问不知为何被留在了玉门关,一直未归,顾念要给他去一封信。
“上清!”熟悉的声音,沈聿转过头去。
“真的是你啊。”又见一口大白牙。
“明一?!”顾念见着是刚才那人,心里就有着不舒服,今儿听着是那个什么劳什子明一,不禁留了心。
“这是家兄顾念。”顾念也不太见笑脸,只是点点头,“夏公子。”
夏子善不知为何,见着顾念与沈聿那般亲昵,一点好气也端不出来,只干巴巴来了句,“早闻顾兄威名。”
顾念觉察到了夏子善的冷淡,也不在意,缓缓开口,“我不常笑,夏公子莫见怪。”夏子善点点头也不再多言,笑吟吟地拉着沈聿去酒馆吃饭聊天。
沈聿倒是也想知道他怎么来这儿了,转头看向顾念,顾念也不含糊,“我让他们去给秦雍带个信。”
“顾大人若是公务繁忙就不劳烦大人作陪了。”顾念倒是笑了,“不碍事。”
三个大男人挤一辆马车,还真是有些放不开,待夏子善坐定,顾念扶住沈聿的腰将他送到对边,沈聿坐好,看着有些窄的地,伸手扶了顾念一把。
夏子善看着那玉白的手,心里突的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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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王瑾素连忙出去接驾,“嫔妾……”
一只手已扶起她,“不必多礼。”王瑾素垂下眼帘,话如此少,这是心情不好,说话得斟酌一番。
“朕听太医说你身子不太好。”手慢慢抚向还未显的小肚子,慈爱毕显。
王瑾素羞涩的低下头,“臣妾身子虚,太医说要多补一补,小家伙才能长的好。”
那年,那个小女子也是这样说,柔柔弱弱的小女子顾不上痛,拼上一切给他生下了七皇儿。
若不是小七体弱非常,那周岁时就会册封太子,哪会像现在这般尴尬的处着,可是,每次要册封小七时,总会天灾人祸,想起奏折的明言暗语,难道真的是天意?
从曜七岁时身子已健壮起来,可就在他要颁诏书时,余容走了;待从曜十二岁时,他准备好了祭天,可泰山地动了;这一次小七做的很好,跟着的人也很好,怎么就发了瘟疫呢?
天启帝不是很信神鬼之道,可他自诩是上天认定的天子,挨次想过来这些年的事,不免有些在意。
“皇上,贤妃姐姐为嫔妾请了国寺的虚净法师来照看,法师说这里好像有对孩子不好的……”
天启帝回过神来,老来得子上心的很,问王瑾素也说不清楚,便命人叫来虚净问个清楚。
“启禀皇上,小主的余芳阁临水,现是天微星在主,贤妃娘娘是火命,若是一直在这,怕是会对龙子不利。”
天启帝也不有疑,毕竟国师都出自国寺,钦天监倒是没甚本事。
“怎么个不利法?”
“开始只是侵害身子,若不制止,以后便犯命数,做事多有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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