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香_兔死吾悲【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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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你别打孩子,别打他。”

  邬老爷气哼哼说道:

  “那好,你让他说,外面的女人有什么好,勾得他三魂七魄都没了。”

  邬夫人见邬光霁还是一声不吭,记得拉着邬光霁的胳膊摇晃:

  “你倒是说话呀!你说那女人是谁,要是个良家女,大不了……大不了将她娶回来做妾就是,你与你父亲犟什么?你瞧你将他气得。”

  邬光霁心知若是让老父知晓自己和男人牵扯不清,定然还要生气,于是依旧是闭口不语。邬夫人见邬光霁不吭声只当他妓女之类的女子厮混,她也着急起来,抹眼泪道:

  “我也真苦命,儿子不知让那个野狐狸精吸走了魂魄,居然是连爹娘死活都不管了。”

  邬光霁听邬夫人这样说自然也心急,只得开口说:

  “娘,你莫哭了,爹,你别生气。是我不行……不怪玉芝,我洞房时都试过了,不成……她现在还是那个……喜帕上的血是割破手指滴上去的……”

  邬家二老听闻少时颇有风流名气的儿子居然无法人事,皆是吃惊不已,邬老爷皱皱眉,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

  邬光霁只能硬着头皮胡扯说:

  “守了一年孝以后……”

  邬夫人连忙将邬光霁扶起来,她只当之前儿子对于问话不肯回答,是因为耻于吐露隐疾,于是心疼地将儿子扶起来,说:

  “霁儿,有病我们就去请大夫来看,你怎么能休妻呢?此时我会帮你向她解释,我的霁儿健健康康的,小毛小病过不了就能好的。”

  邬光霁垂着头不敢看父母,只是将母亲的话喏喏应了,算是默认自己阳物不举的事情。

  邬光霁其实真的是阳物不举了,不过他是直到洞房花烛夜才发觉的。邬光霁在认识李仗香之前睡过许多女人,有比玉芝漂亮的,也有比玉芝丑的,但邬光霁胯下那物从来没给他丢过人,那日,等到玉芝将喜服脱下,赤条条躺在大红被褥上,邬光霁却是一点儿兴致也提不起,他觉着玉芝稍微胖了点儿,而且也不够白,皮肤也不够嫩,他一面洞房一面走神,而后就发觉自己那东西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来。好女当前,自己却是无能为力,邬光霁自然觉得耻辱,后头几日发觉事情也是这样,邬光霁就发觉他对女人硬不起来,他那时是真惊慌,要知男人最宝贝自己胯下的二两小肉,他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等到去了李仗香家发觉那物运用自如之后,他才知是自己心里出了问题。

  邬光霁心中苦笑,他没想到有一日会落到这种地步,虽还每日与玉芝同床共枕,可是没有过耳鬓厮磨的夫妇与陌生人有何差异,两人夫妻二月有余,每日说的话少得用可以用手指掐数。

  邬老爷若是知道自己这个自称不举的儿子半个时辰前还在另一个男人床上坚硬若铁,也不知会不会恼怒得将手中拐杖都敲断。

  邬夫人自此为小儿子的房事操起心来了,她先是找来大夫替邬光霁整治,邬光霁什么病没有,大夫自然瞧不出什么,只说可能是肾虚,邬夫人寻了不少古怪方子,每日这个汤那个药让厨房做给邬光霁吃,邬光霁一喝完药就开始害相思——他想干李仗香来泻火。

  李仗香和小豆儿吃过午饭,他将小豆儿哄睡了之后过不久就听见院门外有人叩门,李仗香开门让邬光霁进来,两人刚进屋,邬光霁就迫不及待将李仗香往床上拖,邬光霁一面在李仗香脖颈上胡乱亲吻,一面喘息道:

  “奉醇,香哥……我想死你了……别推,让我亲一口……”

  李仗香让他那急色模样弄得没法子,只得敞开腿让他弄,等到邬光霁泄了泻火,李仗香已是连动下手指的力道都让邬光霁榨干了。

  李仗香半个身体伏在邬光霁身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吃错什么药了,这几日天天来,快让你折腾死了。”

  邬光霁婚后第一回 来找李仗香发觉自己只对男人产生欲望以后本想将此事与李仗香说,可邬光霁意识到李仗香会吃醋以后,他忽然就不想将此事与李仗香讲,况且身为男子,无法对女人有感觉这种事情也不会给他脸面增光,故而他一直瞒着李仗香。他此时见实在瞒不住,只能将自己如何由于莫须有的肾虚,如何被家里人灌补药的事情与李仗香说了,他说自己这几日越补越虚,在这样下去也要吃不消。

  邬光霁说:

  “香哥儿,我的好哥哥,我娘要是再逼我喝什么鞭汤鞭酒的,我非要死在你身上不可。”

  由于李仗香比邬光霁大了几岁,邬光霁只有在床上才亲昵地将李仗香叫做“香哥”,李仗香在邬光霁脸上蹭一蹭,说道:

  “你还不回去,待会儿家里人又要来找。”

  邬光霁恋恋不舍在李仗香嘴巴上香一口,长吁一口气说:

  “真舍不得你啊……”

  他这样说着,有些疲惫地起身穿衣,李仗香赤裸身体趴在席子上看邬光霁忍着腰酸背痛穿裤子,他笑说:

  “你方才在床上用那么大劲儿做什么,我当是你不累呢。”

  邬光霁愁眉苦脸道:

  “我不累才有鬼!”

  他说着将叠了放在一旁的被子铺开摊在李仗香身上,说:

  “我走了,奉醇,你自己当心些身体。”

  李仗香点头道:

  “我知道,你回去吧。”

  邬夫人自然不晓得邬光霁每日下午都趁家里人午睡的时候出去和李仗香私会,她只知道小儿子喝下一碗又一碗壮阳药以后找媳妇来问得知毫无起色以后瞧邬光霁的脸色反倒是更差了,邬夫人越发心急如焚,邬光霁被药吓得腿肚子发颤,等到药汤再端来就喝一点倒一点。

  邬光霁倒汤时,香喷喷的肉汤香气有时招致院中奴仆饲养的黄狗来舔舐,邬光霁从不驱赶黄狗,直到一日他瞧见那狗正骑在另一只后腿间同样悬挂雄性象征的黑狗身上以后,邬光霁再也不敢将汤倒在猫狗能吃到的地方了。

  邬光霁眼见母亲为他的“隐疾”操碎了心,他心中觉得过意不去,可是又不敢道出实情,只能旁敲侧击地与邬夫人说药没有用,让她不要为自己的身体操心。

  最令邬光霁头疼的是南迁的事情,他大哥已然南下过一回,将事宜都办妥帖。家里本是过完年节就要像当年在京城时一样举家搬离,谁知邬老爷过年时又跌跤一回,他年头摔跤以后中风,这一觉跌得不但半边脸让砖墙磕伤,而且醒来以后就卧床不起,邬家举家搬离之期只好向后拖延。

  这年冬天暖和得很,去年这时候已然飘雪,今年到了十二月依旧温暖如春,有时候中午的阳光照射下来,晒得人们还有些许汗意。

  小豆儿这个年节过得格外快活,因为他那畏寒的爹爹破天荒陪他陪他过年上街看了舞狮子,过年街上还有耍猴人牵着穿小马甲的猢狲翻跟头,李仗香有些费力地将小豆儿抱起来,好让小豆儿越过众人的肩膀瞧见前头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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