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子喻_慕容天雪【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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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道便先回去了。”掌门真人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恭送掌门真人。”清言低头行礼。

  掌门真人走后,他回过头来,淡淡的看着云儿。

  云儿心想完了,也不知道文松那小子是怎么告的状,早知道就不把他揍得那么狠了。

  正垂着头等着挨训呢,等了一会儿,没见有什么动静,抬起头来一看,师父早已走远了。

  ……

  裴先生躺在白老板铺子后的房间里,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气血翻涌,又吐了两口血,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但眼前依旧一片金星,他抓住身侧人的衣袖,紧紧闭着眼睛,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人俯下身来,语调少了平日的轻浮与不正经,难得地温和:“你说什么?”

  “不要……告诉、双楼……”裴先生断断续续地说完,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白老板叹了口气,给他掖了掖被角,撇撇嘴低声嘟哝了一句:“已经说了,我也没办法。”

  “他这是怎么了?”坐在桌前喝茶的阎薛将杯子放下,放低了声音问他。

  “老毛病了,没事。”白老板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整个人窝在椅子里,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才小声道:“你这家伙怎么来的这么快?”

  “刚巧在附近办事,就过来看看。”阎薛倾了倾身,也压低了声音,“怎么就突然犯病了?”

  “唉……”白老板重重叹了口气,“情绪太激动了呗!”他摇头,“真是孽缘,都怪那个不长眼的小鬼头!”

  为了不吵醒裴先生,他俩难得没有吵架,像这样平平静静地坐下来说话,已经久远到记忆当中搜寻不到了。

  “这关键时期,可别出什么岔子,到底怎么回事?”阎薛的面色郑重了些。

  白老板看一眼床上的人,见他眉头微蹙,显然昏睡的正沉,才压低声音轻声道:“是太清派。”

  阎薛眉头一挑,知道事情不简单:“他们找到这里了?”

  白老板摇摇头:“应该不是,”他沉吟了一下,“来的是个小娃娃,听说他叫了鹿华师叔。”

  阎薛捏住茶杯的手一收,白老板连忙一瞪眼:“我的杯子!”

  修长的五指松开,那杯子虽然没碎,却有了几条细微的裂痕,阎薛却没在意,神情严肃,竟然朝天上拱了拱手:“那岂不是……‘那位’的弟子?”

  第 10 章

  白老板点头:“既然叫他师叔,想来是没错的。”他再看一眼裴先生,声音越发地低,“那小娃娃说,他在师父的柜子里,看到了鹿华的画像。”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门板被踢爆的声音,阎薛没来得及起身,这扇门也已经被踢开,他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门,以免声响过大将裴先生吓醒。

  来者是妖兽族的太子,靳双楼。

  “阿裴!阿裴!”靳双楼一眼瞥见躺在床上的裴先生,猛扑在床前,颤抖着手想摸摸他的脸,却在见到床边的那一滩血迹时停住了手,他猛然回头:“他怎么了?!”

  “你小点声,别惊着他!”白老板嗔怪地瞪他一眼,“现在还没事,你再这么折腾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靳双楼立即闭上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站起身来,将身上乱七八糟的衣裳扯掉往地上一扔,竭力控制自己的愤怒,瞪着眼压低了声音:“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当心我拆了这里!”

  “不想让他活命了你就拆。”白老板依旧窝在椅子里,连眼皮也没抬。

  “别急别急,裴先生没事。”阎薛连忙打圆场。

  “这叫没事?”靳双楼眼睛一瞪。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白老板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要是不想救他,就离开这里。”

  靳双楼刚想发火,突然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低头,看见裴先生面色苍白,双眼依旧紧紧闭着,像是没有醒来。

  “阿裴!你怎么样?”靳双楼眼中的血红之色退却,“哪里不舒服?”

  “不关白老板的事……”裴先生嘴唇蠕动,声音细若游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仿佛累极了一般,又昏睡过去。

  靳双楼紧紧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想要将那双冰凉的手暖热,他深深呼吸,许久才低着头,轻声道:“抱歉,方才是我太着急了。”

  白老板将茶杯放下,从袖子里摸出扇子摇了摇:“嗯,我大人有大量,姑且原谅你。”

  俗话说,关心则乱,其实他是理解的。

  “他到底怎么了?”靳双楼垂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语气却却已平静多了。

  “你也知道他一向体弱,这次不过是急怒攻心,才引发了旧疾罢了。”白老板慢悠悠的摇着扇子,看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事儿。

  但白老板自己心里清楚,裴先生这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好起来。

  但他不能告诉靳双楼,无论如何,眼前都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只有先稳定下来,等事情过去再说。

  “急怒攻心?”靳双楼的拳头握紧,看得出来,他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冷了下去,“因何事急怒攻心?”

  白老板沉默了,伸手暗地里拽了拽阎薛的袖子,示意他赶紧替自己想个理由。

  阎薛咳了一声:“我听说好像是遇上个不听话的小鬼,跟红药吵起来了?”

  “啊!是啊是啊!”白老板赶紧应和道,“你也知道他一向护短,红药就是他的命根子。”

  靳双楼的眉头挑了挑,显然是不信。

  阎薛走到窗边,将猫在窗台底下偷听的红药提溜出来。

  红药只得苦着脸认错:“双楼哥哥红药知错了,红药不是诚心要气先生的!”

  白老板在桌子底下冲红药伸了伸大拇指。

  红药只当没看见,继续苦着脸装可怜:“红药再也不敢了,求双楼哥哥饶命啊!”

  靳双楼默然地看着她。

  白老板说的对,红药是阿裴的命根子,别说是揍她一顿,就是惹她不高兴了,阿裴都会好几天不理他。

  他确实对红药毫无办法。

  ……

  “白老板,先生真的没事吗?”红药踮起脚尖,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露出桌面。

  “真的。”白老板摸摸她的头,以示奖励“你方才做得很好,来骗路引的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也不能告诉先生。”红药吐了吐舌头,讨价还价。

  “你这小丫头!”白老板无奈,“好吧,不告诉。”白老板看了一眼后堂,以防止被别人听到“不过以后,你不要再跟那个叫云儿的小娃娃来往了,除非你还想把先生气病。”

  “为什么啊白老板?”红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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