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不理他们,这是常有的事。
只是转身的刹那,他似乎听到仙尊说了句什么。
再回头时,却见平台上空无一人。
是自己的错觉吗?小弟子挠了挠头。
第 13 章
靳双楼靠在树下,一口一口喝着酒,原本便艳色无双的容颜布满了忧郁颓废,更增添了别样的风情。
躲在不远处偷看的女鬼女妖们越来越多,有几个胆大的甚至已经坐在了黑石栏上。
妖兽族的太子连眼皮都没抬,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
可却越喝越清醒。
为什么,酒会越喝越清醒呢?
越清醒,越痛苦。
他说他放不下。
他终于说了实话。
他灌了一大口酒,便听到身前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招呼自己:“公子,一个人喝酒多无趣啊,我们姐妹来陪你喝呀~”
靳双楼抬了抬眼皮。
说话的是穿着粉色衣裳的狐妖,她带着狐族特有的柔媚,眼波似水,肌肤白皙柔滑,在这着妖鬼横行的幽冥中,已经算是不错的美人儿。
她身边还坐着一位白衣裳的姑娘,表情柔顺,眉宇间是淡淡的平和,看起来安静又温婉,只是一双眼睛,还是掩饰不住精明。
靳双楼的目光掠过那位粉色衣衫的狐妖,将目光停留在那位白衣女子身上,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招招手:“你过来。”
那女子咬了咬唇,带着些羞赧,眼底却闪过一丝狡猾,她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翻过石栏跪坐在他身边。
靳双楼闭上眼睛,伸手揽着女子的香肩,鼻端传来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混合着酒香,突然感觉全身有些燥热。
那位粉衣的狐妖见状,也靠了过来。
见此情形。藏在远处偷窥的女妖女鬼们纷纷春心大动,渐渐围拢过来。
靳双楼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他已经许久没有放纵过了。
近些年来,每当他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肌肤,便会想起阿裴,不由得便兴味索然。
男子也试过,更加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低头望着这位白衣女子,她身上安静的气质有些像阿裴,也许可以试一下。
他这样想着,又灌了一口酒。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身为妖兽族太子,他自然是尝过许多女人,但不论平日多么桀骜任性,在这方面,却一直都是温柔的。
从不强迫,从不粗暴,有许多女子被他遗弃后还总是记着他的好。
本来,以他的姿容和地位,便少有女子会生出抗拒之心。加之他的温柔缱倦,还从未失手。
“奴家乳名香香。”那女子伸手抓着他垂落的发丝。
“好名字,跟你一样香。”他低头,唇边溢出一丝邪魅的笑,在她耳边轻声道:“真想尝尝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香。”
那女子害羞地将头埋入他胸口,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让开。”
那声音仿佛是从深渊之底传来,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她抬头,一眼便瞧见那个青衣薄衫的身影,清秀的五官略显苍白,素来温和的表情此时却冰冷如霜。
虽然从未跟他打过交道,但多少也曾听说过,就算是地府之主阎罗王,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而且,他与妖兽族太子以及白老板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也是人尽皆知,所以小狐妖识趣地闭了嘴,起身便要走。
但却发觉被人扯住了袖子。
“你去哪儿?”妖兽族太子像是没看见身前那个脸色铁青的男子,脸上依旧挂着笑,“不是要陪我喝酒吗?”
香香紧张地看一眼裴先生,发觉他脸色越来越黑,只得奋力从靳双楼手中抽出衣袖:“奴家,奴家下次再来陪公子。”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妖,可惹不起裴先生。
而且,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只是吵架了,她虽然恋慕这位俊俏的公子,但还犯不上为此得罪人。
靳双楼嘲讽地一笑:“怎么,现在连你也这样,全当本殿下是玩具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想要了就一脚踢开?”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满身的酒气熏得小树妖都躲到了最高的那根纸条上。
一时间,狐妖香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虽然明知道他并不是说的自己,但如今她要是走了,岂不是正应了他方才说的那番话?
靳双楼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不走了?”
狐妖香香挤出个勉强的笑。
“那继续陪我喝酒啊,”他拿起酒壶晃了晃,然后便往狐妖唇边凑去。
酒壶被裴先生劈手夺去。
“我陪你喝。”他声音低沉,仰头便灌了一口酒。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酒竟然及其辛辣,一大口灌下去,从喉咙到肠胃都猛地灼热发烫。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靳双楼推开狐妖,微微眯起眼睛:“怎么?才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狐妖连忙抽身闪人,生怕再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为难。
裴先生双眸冒火,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猛然又灌了一口。
“好好好!”靳双楼赞叹一句,脸上在笑,眸子却阴沉了下去。
裴先生感觉酒在肠胃中发散开来,那股热气竟然让他舒服不少,头却顿时便有些晕。
他知道,再这么喝下去,他必然要先倒在这里,因此拉起靳双楼便往后走。
靳双楼倒也没有反抗,任凭他拖着自己一直往前走,双眸阴沉的盯着他,也同样没有说话。
他这样听话地跟着自己走,让裴先生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来,只有自己拒绝他的份,他似乎从没有违拗过自己。
头越发昏沉,他甩甩头,拉着他径直穿过白老板的铺子,走到后堂靳双楼的房间里。
他想让靳双楼赶紧躺下睡一觉。
可被他拉着的那个人,显然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
“啪”地一声。
裴先生转身,发现靳双楼正靠在关上的门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裴先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酒壶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靳双楼的手中,他伸手抢过,放在桌上。
他这样的神情让他感觉到陌生。
这许多年,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是坦诚的,从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可此时此刻,裴先生才发现,他竟然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心慌。
他忍着头晕上前一步:“你醉了,快躺下休息吧。”
靳双楼点点头:“嗯,我是醉了。”
却并不动弹。
裴先生只得上前去拉他。
他这一靠近,靳双楼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旋身将他压在门后,他的手在他耳边抵住房门,微微低头,漂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管我做什么?让我醉死岂不更好,你也不必再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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