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夙何曾被人以这样的姿态压制过,他发髻微散,几缕溢出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竟显得有几分脆弱,让人生出些凌虐之感,他饱含风情地朝后瞅了一眼,半侧神情似笑非笑,李泱耐心地替他将头发拨至耳后,还在他的耳垂上重重一吮,可按着他后颈的手掌却不曾松懈半分。
李泱将手探入那道缝隙,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收回手在自己身后抹了一把,沾了一手的白浊,他轻声笑了笑,道:“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罢。”湿漉漉的手指试探着紧闭的穴`口,嫩红的小`穴吞下主人的精水,微微松开个口子,但此时李泱却无甚耐心,手下用力开拓进去。
游夙被激地倒吸一口气,却仍笑道:“你上次还要温柔些。”
李泱勾起手指,不断按压着柔软的内壁,开口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对游夙的体内谈不上太熟悉,可几番探索下来,也能察觉出些什么。游夙一手抓着他们仍在旁边的衣物,一手向上伸去,摩挲着李泱的腰身,待李泱加到三指时,他的喘息声逐渐凌乱。
自己的后庭尚且还在淌着游夙的精水,可眼下那昂扬的粗大已经抵在了对方的穴`口,许是这场面太过放`荡,李泱愈发觉得燥热,难耐地向内挺进。已被玩弄片刻的小`穴红肿微张,不断翕动,迎合着他人的侵犯,游夙体内的那种滑腻灼热不断吸引着李泱向前挺入,他不想再等,纵然那处十分的紧,可李泱还是一挺到底,直至发出一声舒适地轻叹,因为过分的情`欲与舒爽,他按着游夙的那只手愈发用力,在对方的脖颈上留下红色的指印。
游夙的身体强韧有力,横陈于榻上,光滑的背部,挺翘的后臀,每看一眼都叫人血脉贲张欲罢不能。也许是因为痛胀,游夙的眼神有些散乱,李泱这时才松开手,俯身吻着对方肌理起伏的背脊,那人体内的紧热又引诱着他挺腰抽`插。
游夙眼波放`浪,时而凝神时而混乱,李泱亲吻着他的耳朵和侧脸,轻声唤着:“阿夙。”就像在以往的那些梦中一样,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不及细想。他品尝着对方极致而危险的甜美,看桀骜不训的游夙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然后他将那些难以言明的情愫藏在那些绵密的亲吻之中。
游夙以一串喘息呻吟以作回应,末了才道:“我想看你。”李泱怕游夙趁机逃脱,拒绝道:“不行。”游夙失笑,也不再勉强,微微抬起臀`部,迎合着李泱的动作。
李泱将手绕至游夙身前,握住对方的逐渐抬头的欲`望,略带恶意的玩弄着,游夙皱眉,伸手去握李泱的手腕,可此时却由不得他了,李泱见状重重一顶,游夙失声道:“慢点。”同为男子,自己在上面时便是不管不顾,但到了这身下,也难免要受些别样的苦楚。
游夙眼角微红,美艳十足,可即便是这样,却仍能露出些摄人的气势来,强悍化入色`欲之中,勾魂夺魄。李泱去吻他的眼角,去吻他的鬓发,腰间愈发用力,交`合声在静室内分外清晰。李泱缠绵的吻渐渐染上些颤抖,若真有手握游夙性命的那一日,他不知自己究竟舍不舍得杀他。
“怎么了?”
李泱退身出来,让游夙面对自己,又立即挺身入内,游夙的眉间闪过难耐的情`欲,李泱吻着他的双唇,轻声否认道:“无事。”
游夙再次放下自己的高傲与骄矜,用身体热切地接纳纵容着李泱全部的欲`望与攫取,在起伏的交欢中,他望着李泱道:“妙奴,你是喜欢我的,为甚不愿承认?”
“不许说话。”李泱的神思渐渐沉沦在游夙的身体中,他既是不敢也是不知该如何去回应游夙那自以为是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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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岁除这日,游府上上下下打扫一新,处处张灯结彩,门房仆役一刻都未曾歇过,忙着接下各府送来的节庆礼品,正值元日佳节,府中侍从也好婢女也罢,人人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可无论游府上下是多么的富贵繁华,也无关各色人等是如何的喜庆,终归难掩这座锦绣府邸的冷清之意。
游容本想在节前从太原将游鸣游颐两兄弟接回,可他们的外祖对他们怜爱得紧,想再多留他们一阵子,王氏是大族,游蕴的夫人在家中又是幺女,上头还有几个同胞哥哥,家中人丁繁盛,与游鸣他们同辈的孩子众多,留在那里倒也能过个热闹年。
这宽敞豪华的府邸之内,至亲却只余下一人,游容有些无奈,他们这钟鸣鼎食之家,此时却不如那些平民百姓尚能热热闹闹的欢聚一堂。游夙不喜这些节庆,父亲在时,若到了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便对幼子便愈发没有好脸色,积重难返,如今昂藏七尺,游夙依旧不爱这样的日子。
父母已故去多年,之后长嫂也香消玉殒,再然后又是兄长早逝,眼下连两个能添些热闹的孩子也在并州未归,游容心下难免兴致索然,却也只能打起精神指挥着府中众人。
到了午后,又起小雪,街上坊间早已人马绝迹,这样的日子里还有谁会在外头闲逛,全都早早地回家团圆。
召集完阖府侍从婢女说话,游容又亲自赏下节日礼品,这样的事情本该是由当家主母来做的,可游府之中却没个女主人,只能由游容代劳。众人自是欢喜,游蕴在时为人严肃,而游夙又是那样喜怒无常的性子,倒是游容最为开朗近人,虽说只是温言几句,却也让众人暖心。
直至掌灯时分,除夕的宴席皆已布置妥当,游容这才让人去请游夙过来。游夙一领寻常白袍,无半分过节之意,只有衣袍上那振翅欲飞的鹤纹勉强算作是沾了一点喜庆的气息。
珍馐满案,所享者却不过他们兄弟二人,游容心中叹息,但也闭口不提亲族家人,只笑道:“至尊待到开年大概就会复你官位了,届时你难免忙碌,倒不如趁着休沐这几日好好再歇上一歇。”
坐了一日,甚少走动,游夙倒也不觉得太饿,他先自斟自饮一杯,玉般细腻的手指就如他握着的白瓷杯,他又添满酒杯,道:“最近日日下雪,这天也昏昏沉沉的不痛快。”想起夏末时他还对李泱说,等到秋日一同外出畋猎,可转眼已到元月,他们却终未成行。
游容自然不知弟弟心中所想,又玩笑道:“人人都道瑞雪丰年,争相上表恭贺至尊,你却还嫌天气不好。”一到年下,做臣子的就常常呈些贺表,进些祥瑞之说,以悦圣容。
外头坊间卖的古楼子皆是形制颇大,层层羊肉布于巨胜饼上,虽胜在豪迈,可终究不便入口,游家的厨子如法炮制,却将那饼子做的只比铜钱大上一些,正好可以一口一个,吃起来也文雅了不少,羊肉鲜香,膻味全无,佐以椒豉,以油起酥,再当如炉中,以火烘烤,饼子咀嚼间酥脆爽利,又留满嘴肉香,若不是能将其一口吞之,恐怕那层层酥皮落下的碎末渣也能掉的一身。
这样吃食,游容爱吃,可是游夙却厌恶至极,原由仍是起于他们的父亲游安。那时游夙不过四五岁,游容也才七八岁的模样,正是将懂未懂的年纪,那日兄弟俩竟为了一个古楼子闹了起来,这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着人再做便是,可两人却谁也不肯让步。兄弟之间吵过打过也就罢了,转眼便忘,可这事却不知怎的被游安知道了,事后游容倒还不要紧,却有人传游安的话,将游夙狠狠地训诫了一通,游安平日里不愿见幼子,就连训话也从不亲力亲为,只让旁人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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