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_znvznv【CP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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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过后,李泱便寻了个理由离了王府,去了至安观,到了那里李泱才得闲躺一会儿。他合衣闭目躺在榻上,身子明明有些劳累,可神思却异常清醒。今夜他约游夙,不单单只为见面,还有一件要紧事等着他去做。

  太子谋反,孙家参与极深,自然是被治重罪,孙光问罪斩首,而孙家年满十六的男丁全部绞杀,行刑的日子就定在五天后,返回长安的路上,李泱丝毫不敢耽搁,因为他想要在行刑前救下孙家的另一个儿子,孙纪。而能帮他实现这件事的人,只有游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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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奔波了许久,李泱身上实在乏累不过,他心中虽有事,但也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将歇,他才醒过来。屋内灯火昏暗,外面的天光还未暗透,透过窗纸,冷冷地映射在案边的那人身上。

  李泱并不着急起身,他支着头望向坐在案前的游夙,见他阅览文书下笔批注,暖黄的光亮照在那张不着神色的脸上,映出他的眉眼如画。

  就这么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让李泱心中生出些柔情未央的心思来,他一觉醒来时已是天光渐尽,帷帐间的金兽吐着暗香,而榻侧正有一人俯首案边,房内安静的只剩下烛火细微的爆裂声。

  “既然醒了,就叫人来点灯,这么几个灯台晃得我眼睛累。”游夙头也不抬地道,写完最后一笔,他才放下笔,笑盈盈地望着李泱。

  李泱不着鞋袜,光脚下了榻:“这宅子里的仆役不多,离得又远,还是我来吧。”赤足走在地毡上,并不觉得凉,他耐心地将灯一盏一盏的点亮,直到明亮的灯光将他袖口处的云气夔龙纹照得一清二楚。

  苍色的身影慢步于灯台前,游夙含笑看着他,道:“殿下这趟差事办的极好,宅家再三提及,言语间很是满意。”

  受灾的两道,既未出现流民作乱,而灭蝗赈灾事宜又井然有序,刚刚返京,李泱便上奏请旨减免受灾州县的赋税与徭役,灾后诸多灾民饥馁,不少农户连开春的粮食种子都没有,上疏之中又奏请赈贷种粮以解燃眉之急。

  “全仰仗宅家圣明。”治灾一事,李泱自始至终都未曾松过一口气,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宅家圣明,殿下也不昏庸,不是还抓了个泗州的县令吗?”

  泗州治下的涟水县令在蝗灾期间非但没有及时赈灾,反而作威作福,几番拖延下放粮食,这件事在李泱视察期间被百姓捅了出来,之后不仅使那县令下了狱,连泗州的刺史亦被李泱训斥,听候处置。

  “有些人尸位素餐也就罢了,好歹不为祸一方,可那县令非但毫无作为,还狗仗官势,只要对灾民稍有怜悯之心,便会觉得这样的人实在该杀。”

  游夙从身后环住李泱,又覆上他的双手,轻声笑道:“你说该杀,那他就该死。”李泱反手轻轻地摩挲着游夙的指节,又听见游夙继续道:“听说洛阳有片梅园早早地含了花苞,如今天还未彻底冷下来,那梅花倒算是个奇景,你最近两个月也累了,不如就去东都歇一歇,皇帝肯允的。”眼下皇帝对李泱可谓是刮目相看,太子倒台后,信王一枝独秀,难保皇帝不会对李泱委以重任。

  李泱知道游夙的心思,但他并未拒绝,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梅花以凌寒之姿为人称道,这早开的梅花未免失了气节。”

  游夙失笑:“不过是被用来赏玩的花卉,气性如何并不要紧。”他伸手想去解李泱腰间的丝帛带子,打趣道:“在外寂寞,沿途官员有没有为你备下几个妙龄女郎?”

  李泱按住游夙的动作,转过身笑道:“我只想着你。”他说话的时候,湿热的气息就跟着言语一起渡到了对方的唇瓣上。

  也不去探究此话的真假,游夙很受用地笑了笑,便凑近了去吻李泱,温热的唇齿间舌尖相抵缠绵,李泱微微退开些:“有件事还想拜托小舅舅。”

  看着李泱被津液濡湿而格外诱人的嘴唇,游夙眼神微微一凛,原来今夜他邀自己是存了别的心思,可游夙也不恼,仍旧低笑道:“你要什么都依你。”

  “我想请小舅舅放过孙家次子,孙纪。”

  傅绍秋是太子旧臣,将来若李泱想提拔他,可他不一定肯领情,对待这样的人,硬来不一定有用,但是只要让他欠下一个人情,他自然愿意报答,而这个人情便是孙纪。孙家二郎对傅绍秋是什么心思,李泱看的真切,无论傅绍秋心底究竟如何作想,但他一定不愿孙纪就此殒命。

  “孙家谋逆,孙世辉的儿子按律是活不了的。”游夙虽不认识孙纪,但也知道孙家还有个不起眼的儿子。

  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李泱又道:“他在孙府颇受厌弃,逼宫谋反这样的事情孙世辉也不会告知于他,他死了也是白死。”

  “我的好殿下,孙家上下尽数治罪,那些未满十六的,也通通没入掖庭为奴为婢,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孙世辉企图谋反的事情,难不成皇帝都要赦免了他们?”游夙边笑边把玩着从李泱发间取下的发簪,簮首镶着粒不大的绿松石,温润的颜色并不夺目,却煞是可爱。

  “所以小舅舅是不肯了?”之前自己下宋州治灾,李泱知道游夙对此并不痛快,眼下若他不肯,自己也只能作罢。

  游夙放下银簪,抬起眼笑道:“你救他作甚?没得白白惹一身麻烦。”灯光聚在他的眸中成了一点小小的火团,幽深而明亮。

  “我与他有些交情,深知二十年来他在孙府中过得战战兢兢,我更是不忍看他屈死。所以想请小舅舅高抬贵手,他若能侥幸不死,定是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了此一生,绝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

  听着李泱又是恳请又是替他人保证,游夙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一向都怕麻烦,到底是什么样的交情,竟让你亲自求情?”

  其实李泱与孙纪不过是数面之缘,根本称不上是什么交情,胡乱编些原由出来游夙也不一定会信,但看着游夙的神情,倒像是想岔了,李泱也不解释,只道:“此事若能成,这个人情是我欠小舅舅的。”

  游夙一把将人按倒在榻上,恨声笑道:“我在雨中巴巴地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你倒好,一回来就央我冒险放人,真是岂有此理。”

  回想起踏马归时细雨中的猎猎绯衣,李泱扬起些细微笑意:“我离长安前,小舅舅曾说我是仗着你的喜欢,那我今日想再依仗一次,不知你还肯不肯?”

  游夙低头扯下李泱腰间的丝帛大带,将它蒙上了李泱的眼睛,低声道:“算他命大,但流放上几千里是免不了的。人情我也不要你还,只一样,往后你只准想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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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色的丝帛带子覆在眼前,只能透进些微弱的光亮,一旦失去目视的能力,别的细微感受就格外明显起来,游夙微微起伏的喘息声在衣物摩挲的声响间尤为乍耳。

  两人久居风月,情事之中从来都不扭捏,李泱一手攀着游夙的后颈,一手去解对方的金玉銙带,他随手将解下的銙带甩在榻侧,然后半仰着头承受着游夙在他身上的爱`抚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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